黎明的天空，依然有些昏暗。
凯撒面前那个半透明面板，散发着荧光，在昏暗的黎明中，格外的刺眼。
周围，不少罗马高级将领，也注意到了凯撒这边的异样,纷纷向着这边看来。
然而，
当看到那半透明面板上的文字之后，这些高级将领都沉默了。
虽然，
上面写的，并不是罗马文。
但以这些史前文明的能力，足以让这些罗马人看懂上面的文字。
投降！
这两个字,印在那些罗马高级将领眼中,格外的刺眼。
别说是他们。
就算是那些罗马帝国的百夫长,还有普通的罗马士兵，在看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一股屈辱的感觉，在心中悄然无息的蔓延。
在欧大陆，罗马可是号称战无不胜！
所过之处，不管是哪个邦国，都要恭恭敬敬的献上贡品。
甚至凯撒爱人妻，爱人女的癖好，这些邦国的国主，为了保护本国安宁，也只能将自己的妻子，或者爱女奉上。
而罗马士兵所到之处，基本都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正因为如此。
欧大陆那些相对落后的邦国，也将罗马视为圣地。
甚至在罗马人面前，就有一种低人一等的感觉。
作为罗马人。
享受邦国的那些人，羡慕敬重的目光，感受着他们对于罗马剑,罗马盾的恐惧。
对于罗马公民而言，这无疑是骄傲的。
而罗马人，在欧大陆创造的战果，也是毋容置疑的。
甚至，
在不少罗马人认为，纵然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恶魔，都无法战胜罗马军队。
这对于罗马将领，罗马百夫长，甚至是罗马的普通士兵来说，无疑是一种荣耀。
然而，
就是这样一支，横扫欧大陆的军队，现在竟然要投降了！
他们心中的骄傲，被对面那群黄皮肤的人，打击的体无完肤。
就连他们的信仰，罗马盾，都被硬生生射爆了。
屈辱,在每个罗马人的心中蔓延。
可是现在，
就算心中在怎么羞耻，又能如何？
连续几场战斗，都是以汉王朝军队的完胜而告终。
在他们看来，这个结局，简直就如同恶魔战胜了罗马众神一样荒诞不经。
然而，
无论事情在怎么荒诞，它确实发生了。
罗马，输了。
输的很惨烈！
纯正的罗马人，白色皮肤，黑眼睛，黑头发。
可是，
他们在这群黄色皮肤，黑眼，黑发的人面前，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从头到尾，都被压着打。
无论是战术，还是武器装备，还是战斗的意志，都不如这群黄皮肤的人。
现在，
更是被这群黄皮肤的人，逼到河床边，进不得退不得。
这群罗马人，绝望了。
不过，绝望之余，更多的是死志。
罗马人的骄傲，不允许他们投降。
与其投降，不如战死。
“执政官，我们和他们拼了！”
“宁愿死，也不投降！”
“是啊执政官，只有战死的罗马人，没有投降的罗马人！”
不少百夫长，以及罗马高级将领，纷纷瞪着眼睛，对凯撒说道。
然而，
就在这个时候。
这些罗马将军，看到了凯撒的表情。
在看到凯撒的表情之后，他们还未说完的话，瞬间憋了回去，嘴唇微微哆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他们发现。
凯撒的眼中，有太多太多，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
这位在他们心中，如同神话一般的人。
此刻，竟然如同瞬间苍老一般。
连身型，都渐渐佝偻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那个半透明面板，凯撒目光复杂，久久沉默不语，也没有任何动作。
眼神中，似有不忍，似有不甘，也有难以置信。
踌躇，犹豫，难以抉择……
除以上种种，还有很多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这些罗马百夫长，以及罗马将领们顿时明白了。
这一场战斗，
受到冲击最大的，不是他们。
而是凯撒大帝！
与此同时。
凯撒大帝落寞的神情，也被观看听证会的民众们，看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凯撒大帝的样子，看着好心疼啊。”
“这一场战争，对于他来说，打击太大了。”
“是啊，明明在欧大陆是不败的，可却遇上了大汉王朝。”
“只能说强中更有强中手吧。”
……
民众们，纷纷发着弹幕感慨。
其实，
事实，确实如同这些民众们所说。
凯撒大帝，现在的内心，无疑是无比失落的。
除了失落之外，更多的，还是不甘。
虽然，
早在之前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得出，罗马必然不是大汉王朝的对手。
他只希望。
尽量拖些时间，从汉王朝军队中，学习到一些先进的战法，了解汉王朝军队武器，体会汉王朝军队的战斗意志。
失落的自然是，作为欧大陆，为战争而生的征服者。
在与汉王朝的争斗中。
他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占得半点便宜。
这对于常年只胜不败的凯撒来说，无疑是难以接受的。
比失落更多的，则是遗憾。
虽然罗马帝国屡屡吃亏，但凯撒还没有被彻底打败。
他打算，趁着与汉王朝战斗的过程中，学习汉王朝的打法，学习汉王朝的武器。
偏偏，
大汉王朝，连学习的机会，都不给他。
就在他第一次，准备学习大汉王朝夜袭的时候，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
不仅如此。
更是连罗马帝国的营地，都被汉王朝攻破。
营地一破，罗马帝国，在无翻身的机会。
遗憾！
哪怕只是在多一天，两天。
都可以学到更多东西啊……
凯撒大帝如是想道。
可事实，就是如此。
败了，就是败了。
接下来，凯撒大帝面对的，又是另外一个抉择。
投降与否？
毕竟异次元战场中的这些人，包括凯撒大帝，都不知道。
战死，并非真正的战死。
他们下意识的以为，一旦在异次元战场战死，那就和真的死亡没有什么区别。
现在，
摆在凯撒大帝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
第一，如同那些士兵所言。
大家拼死一战！
虽然结局必然是罗马一方尽数战死，但最起码证明了罗马公民的尊严。
但，
这一次作战，罗马和大汉王朝一样，可以说是倾尽全国之力。
一旦这些罗马士兵们，悉数战死。
各大邦国必然蠢蠢欲动，元老会那帮老家伙画地而治。
罗马帝国，恐怕也会在短时间内，迅速土崩瓦解。
对于凯撒而言，这显然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可是，
如果一旦投降……
恐怕就算能回到罗马，罗马军队也将会再无战心，彻底不自信起来。
而且，
那些将罗马视为信仰，视为战神，坚信罗马帝国不可战胜的邦国们，也会产生动摇。
最关键的，
是凯撒，并不想白白牺牲这些罗马公民。
现在，
汉军如果想要杀死他们，根本不需要什么战术。
而这些罗马士兵，现在的样子，可以说是狼狈到了极点。
不少人仓皇逃命，连盔甲都没来得及穿。
就算有盔甲的。
不少人手中的标枪，也不知道丢到了哪里。
此时，
别说是想反抗了。
如果那些汉王朝的士兵，想要杀死他们，只需要用那种恐怖的武器，一轮又一轮的齐射。
这些罗马士兵，就会被射成刺猬。
别说是学东西了。
就算是接近这些汉王朝军队，都难上加难。
他，不想让罗马帝国，失去尊严。
但也同样，不想让这些罗马公民们，全部牺牲。
凯撒有些犹豫。
作为罗马独裁者，他还是第一次有这种犹豫不决的情绪。
然而，
就当凯撒，犹豫不决的时候。
一只大手，陡然拍在他的肩膀上。
凯撒回头一看。
在他身边的，正是他的养子，屋大维。
“人在，我们才有机会。”
“就算没有学习到什么，我们回去之后，也可以自己研究。”
“而且这次战败，不仅打醒了罗马，也打醒了那些罗马公民。”
“您所担忧的东西，我明白。”
“但是，只要罗马的人还在，只要我们回去，用心研究，认真改革。”
“相信用不了多久，罗马……依然是那个不可战胜的罗马！”
屋大维如是说道。
凯撒闻言。
环顾四周。
绝大部分罗马士兵们，还是想要向汉王朝军队发起冲锋。
虽然，刚才他们恐惧的逃命。
但是现在退无可退的情况下，这些罗马士兵们，想到自己刚才逃命的样子，都心中羞耻。
恨不得以死来证明，自己是一个真正的战士。
然而，
就是这些罗马士兵眼中的死志，让凯撒回过神来。
是啊！
虽然这一仗，没学到什么。
但是，
只要这些战士在，以后回到罗马，未必没有变强的机会。
可是，
如果真的，为了尊严，就算拼死也要反扑的话。
一旦团灭。
那可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而在他所在的那个时空，罗马注定也会变得四分五裂，好不容易建立起的罗马，也会在短时间内，土崩瓦解。
想到这里。
纵然心有不甘。
凯撒还是闭着眼睛，按下了眼前半透明面板上的投降按钮。
伴随着这个动作。
凯撒心中，仅存的一点骄傲，也荡然无存。
投降！
虽然，听证会现场。
基本上所有辩护人心中，都已经有了准备。
但是，
当凯撒，确定投降的一瞬。
整个听证会现场，还是响起了一片哗然之声。
与此同时。
凯撒确定投降的信息，也被亚特兰蒂斯鱼人确认。
“战争结束，罗马帝国，宣布投降。”
亚特兰蒂斯鱼人的啼鸣声，响彻整个听证会现场。
同样，也响彻整个异次元战场中。
虽然他用的，是亚特兰蒂斯的语言。
但是这个声音，却好似在每个战士的心中响起一般，在听到宣判后，这些战士们第一时间，就理解了亚特兰蒂斯鱼人意思。
凯撒大帝，投降了！
罗马帝国的战士们，瞬间面如死灰，瘫坐在了地上。
甚至还有少数比较极端的战士，绝望的跳进河里。
任由厚重的盔甲，将自己带入河底，氧气虽然还有残留，但沉入湖底的他们，已经闭目等死。
凯撒的想法，他们自然不了解。
但是对于他们个人而言。
他们首先能考虑到的，不是罗马帝国的兴亡，而是作为一名战士的荣辱。
对于他们而言。
投降，宁死。
与此同时。
汉军阵营。
“这群蛮人投降了？”
一个士兵，下意识的问道。
随后。
他们看到这些罗马士兵人群中的骚动，顿时确定了。
看来，
这些蛮人们，确实投降了。
“这场战，应该是打完了。”
“最后破营的时候，死了一些弟兄，如果他们还能活着就好了。”
“打仗难免会有死伤，以前和匈奴战，现在和这群蛮人战。”
“不过相对于匈奴，这些蛮人给我们造成的损伤，已经是忽略不计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次我们赢了！”
“太好了，可以回家安心孝顺父母了。”
“嘿嘿，我的孩子们也在等我回家。”
汉军士兵们，纷纷说道。
眼中的冰冷之色消失不见，憨厚朴实的笑容，和对亲人们的思念，再次浮上心头。
如今，这些汉军士兵们，憨厚的模样，和刚才，扣发弩机，扬起战刀的冰冷，可以说是截然不同！
这一幕，自然落在了罗马将士们的眼中。
当他们看到这群汉王朝军队，眼中的神色之后。
不少罗马士兵，都下意识的楞在了原地。
他们感觉到。
在那神秘的声音，宣布罗马投降的瞬间。
这些汉王朝军人眼中，原本凌冽的杀机，顷刻间荡然无存。
不仅如此，就连脸上，也浮现出了朴实的笑容。
似乎……
只有农民，才会有这种笑容。
然而，这正是让罗马人感到意外的。
这，
根本不是一名战士，会有的笑容啊！
这些汉王朝军队，究竟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之前作战的时候，神色冰冷，宛如一个个冷血的战士。
如今战争结束。
仅仅过了不到数秒，这些汉王朝军队的神色，就和之前大相径庭。
前一秒跟他们交战的，还是魔鬼的军队，后一秒就变成了憨厚老实的农民。
这种强烈的反差，
在罗马人看来，无疑是大受震撼的。
难不成。
和他们交战的人，其实是一群憨厚老实，逆来顺受的农民？
可是这群农民们，为什么这么能打。
他们可是整个欧大陆最能征善战的军队。
在战斗上，竟然比不过一群农夫？
罗马士兵们心中不由得暗暗自卑，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一幕，自然也被凯撒注意到了。
凯撒看着对面那群，憨厚而笑，彼此交谈的大汉王朝军队，心中的震惊，不亚于那些罗马士兵们。
以他的眼力，自然能一眼看得出来。
这些汉王朝士兵脸上的笑容是真诚的。
难道他们的真实身份，真的只是一群农夫么？
可是话说回来，
如果真的是只知道种地的农民，为什么会在战斗时，爆发出如此强悍的战斗力？
毕竟，
汉王朝军队的战斗力，凯撒可是深有体会。
单单是战斗意志。
这些汉王朝的军队，就要比罗马士兵强上不少。
可是，
如果对方真的只是一群农夫，一群乌合之众，组成的军队的话。
能爆发出如此强烈的战斗意志，以及战斗欲望吗？
能有整齐划一，令行禁止的军令吗？
答案是很明显的。
不能！
可是，
这些汉王朝士兵们，却是做到了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究竟是为什么？
这里面，究竟蕴含着什么东西？
究竟是什么，让这些农民，可以在转瞬间，变成冰冷嗜血的军队。
又怎么能在短时间内，从铁血之师，变成老实巴交的农夫？
是思想？
还是生活方式？
又或者，是信仰？
凯撒心中，问题一个接一个的冒了出来。
这种强烈的反差。
纵然是凯撒，也百思不得其解。
“看来，我们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最终，凯撒的所有疑虑，也只能化作这一生轻轻的叹息。
与此同时。
被这种反差震惊到的，还有听证会现场，各国的辩护人。
汉王朝士兵们的情绪转化，实在是太快了！
纵然之前，
林风说过，这些汉王朝士兵们，有不少人，都是屯田兵。
可以为家乡，为土地，为父母，为妻儿而战。
可纵然如此。
当看到这些汉王朝士兵，脸上人畜无害，老实巴交，甚至有些憨的笑容。
这些辩护人们，顿时不淡定了。
兵农合一政策，他们自然已经听林风说过了。
但是此刻，
在看这群汉王朝军队。
他们发现。
这其中，似乎还有更深层次的东西，等待着他们挖掘。
“林风先生，您可以告诉我们原因吗？”
和林风关系不错的汉斯，开口询问，
“纵然兵农合一制度，可以让这些士兵们，为了保卫家园和敌人拼命，但是现在他们的战斗，并不是保卫边关，而是参与未来的战斗。”
“除了天命一说之外，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吧，您可以告诉我们吗？”
汉斯真诚的询问林风道。
林风闻言，顿了片刻。
“原因，很简单，只因一个字。”
“什么字？”
“汉！”
“汉？”
汉斯闻言，不解的看着林风。
林风缓缓开口。
“汉这个字，不仅仅代表了大汉王朝，同样它代表了龙国上下两年前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荣誉感，荣辱感！”
“这是一种看不见的，玄之又玄的东西。”
“而这种集体荣誉感，荣辱感，是在大秦帝国定基的，但是真正的发扬，却始于强汉。”
说道这里。
林风顿了一下，反问汉斯：“你觉得，能短时间内，将一个族群，凝聚成一个真正的整体，靠的是什么？”
汉斯闻言微微一愣。
他没想到，林风会突然反问他问题。
“将一个族群，凝聚成真正的整体？”
“靠的是……”
说到这里，汉斯顿住了。
显然，
他在思考。
与此同时，不仅仅是汉斯。
纵然是其他辩护人们，也纷纷露出若有所思的状态。
毕竟，
在很多人的眼中，
他能意识到家的重要性，却意识不到国的重要性。
对于他而言。
他可以拿起武器，保护自己的亲人。
但是，
如果让他，拿起武器，保护国家，保护整个国家的话，难免没有那一份来自家庭的荣誉感。
别说是在古代了。
就算是现在，也同样如此。
卡大佐，傻大木，这些人被下面的人倒反天罡，就是个很现实的例子。
如何让一个只知道保护自己家庭的农夫，不为家庭而战，而是为族群而战。
这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也是一个非常尖锐的问题。
大汉王朝，是如何做到的？
汉斯思量了良久，都没有想到答案。
与此同时。
其他国家的辩护人们，也都纷纷交头接耳了起来。
显然，
他们的心中，也是疯狂的好奇，自发的组织讨论。
顿了良久。
“是赏赐吗？”
“还是洗脑？”
“又或者，是不停的灌输，终于皇帝的思想？”
不少辩护人们，纷纷提出自己的想法。
然而，
听到这些想法之后，林风微微摇了摇头。
这些想法，与他心中的答案，差了很远。
最终，还是汉斯苦笑道。
“林，你就直接告诉我们吧。”
“如果让我们猜的话，恐怕就算是到明天，都不一定能说出来。”
不少参与回答的辩护人闻言，也连连点头，眼中隐隐带着催促之色。
看到众人如此。
林风微微轻叹一口气。
“能将一个族群，凝聚在一起，最高效的方法，就是让老百姓有归属感。”
“而大汉王朝，在这一点上，做的近乎完美。”
“汉武帝时期，也有过不少外邦来犯。”
“而这些外邦侵犯，首先伤害到的，便是百姓。”
“而汉王朝，又是怎么做的？”
说道这里，林风缓缓吸了口气。
“南越杀汉使者，屠为九郡；宛王杀汉使者，头县北阙；朝鲜杀汉使者，即时诛灭！”
“匈奴犯我疆境，漠北再无王庭！”
“汉的脊梁，也是在一次次刀山血水中，一步步建立起来的。”
而族群的凝聚力，荣誉感，也同样是在这些战争中，建立起来的。
汉王朝，真正做到了，保护百姓。
而百姓，也自然会愿意为它而战！
“也正是因为有这种思想，才会有大汉王朝定基之言——”
“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
“明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