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低标准和贫穷为基本特征之高密度人口聚居地域——贫民窟边缘区。
明明还是秋天,这里已经冷得半死不活。刺骨的寒风像无数根细针,灌入衣襟、穿透心灵。
凄凉与肮脏,用来形容眼前的街道再合适不过了。
许筱言抬眼瞥了眼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旁边的石质台阶,不顾旁人异样的目光走了上去。
来到拐角处的时候,她突然停下了脚步。
“艹!开门啊!”
贼眉鼠眼的男子粗暴地踹着门,嘴里喷出不堪入耳的脏话,整个脸部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变得扭曲。
“淦尼玛的狗东西!”
他抬起腿,再次往门上面踹了一脚。
“还钱!”
“马有德!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在家!”
“……”
见此,其身后同样来讨债的两名大块头彼此相视而笑,那是讥讽的笑声。
敲门没有反应后,他们去问了附近好几个乞丐,并且了出示马有德抵押的身份证方便识别。
最终得知欠债者昨晚十点左右到家,然后除去两个小孩子进进出出以外,那个肥胖的身影再也没有出现过。
信息虽然少,但……够用,代价也不过是几块最便宜的黑麦面包而已。
大块头兄弟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鼠眼男,同时为接下来的暴力行为而活动起四肢。
就在刚刚,他们的老板已经发信息同意了“破门而入”的提案,现在就算出现所谓的误会也能报销了,否则几扇门都不够这俩兄弟摔。
被推开的鼠眼男踉跄几步,一个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上。
他抬起脸,愤怒地吼道:
“艹!哪个沙币撞的老子?!”
然而,瞧见自己面前两具魁梧的身躯,鼠眼男不由咽了口唾沫下去,声音也越来越小。
“你们也是来找马有德要钱的吗?”
对方没有回应,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鼠眼男站起身弹掉衣服上面的灰尘,理直气壮地说道:
“凡事都要讲究先来后到,对吧?我……”
大块头兄弟选择性无视掉鼠眼男。
突然,弟弟李二用手臂碰了一下哥哥李铁,小声提醒:
“等下,有股陌生的味道,而且还特别……奇怪。”
“里面吗?”李铁指着旁边的木板门。
李二摇摇头,解释:“要是真在里面的话,我估计早嗅到了。”
他转过头,谨慎的目光落在上来二楼的拐角处,不过那里有一面发黄发黑的墙壁挡住了许筱言的身影。
得到否定的回答之后,李铁转过身扫视了一眼周围。
光线昏暗的走廊,除了那个不停唠叨的鼠眼男以及自己和弟弟外,再没有其他的身影。
“奇怪?怎么个奇怪法?”
李二低下脑袋,花了十几秒才组织好语言:
“既不像喰种也不像人类。”
啊?
皱着眉头的李铁刚想要开口,结果旁边的男子突然暴怒起来,两颗布满血丝的眼珠瞪得直溜。
“喂喂喂!你们两个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李铁视线下移,瞥了眼比自己矮两个头的家伙,冷漠地说道:
“聒噪。”
“你说什么?”……没有回应。
明白对方又一次无视了自己,鼠眼男终于忍不住爆粗口:“草泥马的死聋子!中午没吃饭啊!声音那么小!”
然而,这句话就如同一根导火线,彻底点燃了李铁。
他猛地伸出大手,扼住鼠眼男的嘴巴,凑近耳畔说道:“我说你真吵,听明白了吗?”
因为被粗暴地扼住了双颊,所以鼠眼男只能吐出一些含糊不清的字眼。
几乎都是些听到耳朵起茧的求饶话语。
多么可悲,多么无趣啊……
“你说什么?”李铁不断往指尖施加力道,直至对方的两颗眼珠子被挤压出来。
“不好意思,我耳朵有点聋,听不太清楚。”
“另外……”
李铁口中一顿,抬起眼帘。
“看戏的臭老鼠,你也该出来了吧?”
他的瞳孔已经变得血红,眼白也被黑暗所侵蚀,周边延伸的裂纹狰狞而恐怖。
“这里,
是我们兄弟俩的喰场。”
……
目前可公开资料:
喰场:喰种捕食人类的场所,大部分地方都是人烟稀少的巷道。
不少喰种会凭借自己的实力,划定专属于自己的喰场。
若有不明事理的喰种,未经允许擅自闯入规划好的地盘,就有可能与之展开一场厮杀。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