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哲言的鳞赫如同雨水般刺穿蔺天材的身体。

    一次,两次,三次……频率越发迅速,她脸上的表情也逐渐变得狰狞恐怖起来。

    嘶啦!

    拼命躲避攻击的蔺天材,一个没反应过来,右臂袖子上多了道口子,伴随着疼痛感,鲜血不住地涌了出来。

    紧随其后,又是一根鳞赫袭来。

    短短十来秒时间里,蔺天材明白了一件事,那便是——对方的攻击手段根本没有规律!

    没有办法去适应,也很难去防备。

    有时是一根接着一根交替攻击,有时又是数根同时刺出,没有任何停顿,没有一丝迟疑。

    许哲言的眼眸中是冰冷刺骨的无情,是难以掩饰的嗜血,是无法抑制的兴奋。

    思索间,许哲言的四根赫子彼此缠绕在了一起,化作一根巨大的黑色尾刺袭来。

    不祥的预感爬上心头,蔺天材整个人向后倾倒,腿部肌肉紧绷,猛地一蹬,躲开了那可怕的一击。

    但这也只是另一个深渊罢了。

    滞空状态下,他除了调整好受身外,什么都做不了,如同一只任人宰割的老羊,等待死亡的来临,以及死亡来临前的无尽恐惧。

    屠夫小姐的计划得逞……

    羊,该上砧板了。

    许哲言咧开嘴,双眸微眯,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

    抽出刺入地面的赫子,仅仅是浪费时间与力气,索性,她就直接裂解了赫子,以换取更高的机动性。

    黑色长发在风中肆意凌乱,不知何时出现在蔺天材身后的许哲言,伸出了一条纤细白皙手臂,摁住了他的后脑勺。

    紧接着,以绝对的力量,猛地往下一按,直接将蔺天材的脑袋砸进了地里!

    亲自品尝到自家土壤味道的蔺天材,实在是有苦说不出。

    毕竟,他这么有钱的一个人,跟“吃土”都沾不上边,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非人的待遇?

    上面都是题外话了。

    许哲言瞥了眼与泥土亲密接触的蔺天材,下一刻,竟然弓起腰,奔跑了起来!

    同时,她的手还不断地施加力道。

    两人所过之处,皆被犁出了一道凹凸不平的痕迹。

    行经1号血肉模糊的尸体时,许哲言拎起蔺天材,像丢垃圾一样将他抛了出去。

    砰!

    伴随着一声巨响,蔺天材的脑袋狠狠地撞在别墅的墙上,整个人更是嵌了进去。

    渗出的鲜血,渐渐的,染红了他那一身才换上没多久的白大褂。

    1号尸体早已失去了体温,变得冰冷,可浓郁的血腥味却依然萦绕着,无数苍蝇在上面拍打着翅膀。八壹中文網

    比起刚死的时候还不好闻,甚至令许哲言感到恶心。

    况且,现在也不是吃的时候。

    她抬起腿,一脚踢在了1号尸体上的唐刀柄部。

    破风声与紧随其后的惨叫声,赫然响起。

    空中飞旋的唐刀,好巧不巧刺入了蔺天材的赫包,也遏制住了他的释放。

    就连许哲言自己都没有想到,毕竟她只是突发奇想,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根本没有考虑过命中率。

    不过,这样子也好,省得再浪费力气。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