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叔的话,就像是个刽子手一样,冷血又无情。
他把我内心一直相信认为的那个既定答案,以及我刚刚树立起来的信念给彻底击碎了。
我看着我手里的手机。
这个手机,是四年前的老款手机了,冯叔一直都带在身边,每次总是神神秘秘的自己偷偷的看手机。
从来都不让我碰。
我从来没有想过,手机里面居然有那么残忍的秘密。
我哽咽着问冯叔:“我父母……不是自杀的,是吗?”
冯叔没有告诉我答案,而是很残忍地跟我说:“你自己看,所有的真相,都在里面的文件里,那天的监控,都在里面,如果你做好准备了,你就自己看。”
我内心慌乱又恐惧,眼泪在我的眼眶里打转。
我慌乱的打开冯叔的手机文件夹,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我看着文件的名称是血淋淋的两个字。
“罪孽!”
我慌乱的四处扫视,我多么希望有人能来帮我,有人能来帮我看看这个文件。
我一直都以为,我父母是扛不住压力自杀的。
但是现在冯叔的话,显然不是这么回事。
我恐惧地问:“冯叔,不要那么残忍,不要让我看,好不好?你就告诉我答案吧?我求你了。”
我恐惧地哀求着冯叔。
我父母的死亡,就像是我心口上的一道伤疤,我好不容易愈合了,我好不容易要接受新的人生了,但是,这个时候,有人来狠狠地,残忍的将我心口的那道伤疤给揭开。
痛……
痛不欲生的痛。
我不敢,也不能,也无力亲手撕掉这个已经愈合的伤疤。
冯叔十分冷静又残忍地说:“不可以,我就是要告诉你,你如果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没有面对一切风浪摧残的决心,没有抱着必死的把握,不要贸然的重新走出去,阳光,也有遮不住的黑暗,活在阳光下,就要面对背后的阴影,冯叔已经害死你父母了,我真的不想再害死你了,看吧,如果你做好准备了,你就看。”
冯叔抓着我的手,强硬又残忍地让我看。
我哽咽着看着手里的手机,手指颤抖地按在视频上,狠狠地按着,但是,却怎么也不敢松开,因为,我害怕看到让我觉得残忍地画面。
“看啊,你不是已经做好准备了吗?”
冯叔愤怒地咆哮着。
他的咆哮,像是雷霆一样,震慑的我浑身发颤。
“我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我真的可以迎接我新的人生了吗?”
“我真的已经站起来,像是一头饿狼一样活着了吗?”
无数个疑问,在我内心萦绕着。
冯叔的眼神,也犹如一把把利刃一样在我心头萦绕着。
我握紧了拳头,嘴角哆嗦着。
花姐,孟倩,肥佬以及那帮兄弟们,让我鼓足了勇气。
我现在不孤单。
我轻轻地松开手指,视频,打开了。
冯叔错愕地看着我,脸上平静地表情,变得极为痛苦起来。
突然,他抱着脑袋,跪在地上,像是犯了滔天大罪似的,不停地哀嚎着。
而当我看到视频的一瞬间。
我立即将视频暂停了。
我看着定格的画面,我的父亲跪在地上,被一根绳子缠绕在脖子上,一个黑暗的背影狠狠地拉着绳子,那个画面,残忍而又血腥。
我踉跄后退,靠在墙壁上,我没办法呼吸了。
我双手掐着我的脖子,我觉得我要窒息了,我觉得有一只手,要掐死我了。
“啊……”
我痛苦地哀嚎着。
我内心觉得好痛苦。
这不是伤疤被揭开了。
这是在我完整的心房上,又狠狠地扎了一刀,让我内心平静地湖面,掀起了滔天骇浪。
“啊……啊……为什么会这样?谁?到底是谁?”
这个视频,我多一秒都不敢看,真的,多一秒钟我都不敢看。
我恐惧地浑身发抖。
原来,这么多年,冯叔没有骗我,真的有金主要我们的命,我自以为是的做法,让我们可能重新暴露在阳光下了,我可能马上就会死。
恐惧的阴影笼罩着我,让我连呼吸,都觉得是一种痛苦。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该死,我最该死,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对不起,阿豪,对不起,该死的是我……”
冯叔疯狂地给我磕头,很快,整个脑门上都流淌出来鲜血,那鲜红,把我整个眼睛都糊住了,我艰难地闭上眼睛,痛苦地挣扎着。
双手掐着脖子越来越用力,一股魔咒般的力量,要把我给掐死了。
突然,一双手狠狠地抓着我的手,她强力的将我按在她的怀里,像是母亲安慰孩子一样安慰我。
“别怕,阿豪别怕,别怕……”
我紧紧地躲在她的怀里,抱着她,我艰难地喘息着,双眼一片黑暗,我什么都看不到,只有她的温柔与安慰声,将我从噩梦的地狱里拉出来。
很快,我听到了脚步声,那些脚步声,像是地狱里恶鬼的步伐一样,让我恐惧。
“不要让人看到我的样子。”
我祈求着。
“都别出来。”
花姐怒吼了一声,很快,脚步声就停止了。
花姐心疼地搂着我,问我:“阿豪,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是了?这个老疯子,怎么了?你们到底有什么事,跟啊姐说啊。”
我看着花姐那张关心的脸,我立即把手机收起来,我不会让花姐知道这件事的,这是害她,谁知道,谁就会有危险。
我狠狠地擦掉额头上的汗,我靠在墙壁上,艰难地喘息着,我看着满脸是血的冯叔,他满脸哀求痛苦地看着我,双手合十,祈求着原谅。
我立即跑过去,跪在地上抱着冯叔,他痛苦颤抖地哀嚎着。
“那个鬼很可怕,阿豪,好可怕……”
冯叔悲惨地哀嚎着。
我知道他说的鬼是谁。
就是杀我父母的人。
知道这个鬼的真实存在,我内心的恐惧却被一股强烈的愤怒战胜了。
这四年来,我活下去的信念,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么强烈过。
我必须得活下去,而且,还得活成一头能咬死鬼的饿狼。
我狠狠地咬着牙,在冯叔的耳边狠狠地说了一句话。
“冯叔,我做好准备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