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钰钰？”
像是被池鱼的表情所吓到，许畅委屈巴巴地凑上去：“你有听到我的话吗？”
“嗯。”在许畅晃来晃去的手掌后，池鱼点了下头，“来都来了，就考个文凭回去吧。”
“啊！我不行的……你是不知道京大的考题有多变态。”许畅连连摆手，“我宁愿考试前就结束综艺了，而且导演不会那么变态，真要我们抢考吧。”
池鱼单手托着下巴，像是认真思考着她说的话。
那表情轻松的，就仿佛刚刚看到的复杂情绪是许畅的错觉一般。
“既然不想考，那这就不重要了，只是，我很好奇……”池鱼笑眯眯地看着她，“畅畅，你怎么也这么了解盛辞的事情。”
一说到这个，许畅就来劲了。
她四下看了看，从自己的床前拖了条椅子到池鱼身边坐：“你要听吗你要听吗！”
然后像是怕惹池鱼不高兴似的，许畅又强调了一遍：“只是你和辞爷的关系……我跟你说他亡妻，是不是不太好？”
池鱼内心波澜壮阔的，可面上却平静极了：“我跟他没什么关系，你说吧。”
说着，她还看了看摄像头的方向。
站起身三两下去拆了收音，拿衣服盖好摄像头。
然后极其配合许畅的八卦脸：“况且你也说是亡妻了，就算我和他真有什么，他那位捧在手心上的妻子都去世了，我既不算插足，也不算情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许畅想了想，觉得也是，一把抓过池鱼的手捧在掌心：“你说的对！”
“以后如果辞爷欺负你了，你就网暴他！”
“咱可不是没有身份的笨女人！”
池鱼：“……都跟你说没关系了。”
“这不重要。”许畅挥了挥手，“我今天还看到那个小盒子了，辞爷护眼珠似的护着。”
“听说辞爷对这位亡妻用情极深，成日里抱着装着亡妻骨灰的小盒子，着了魔似的。”
许畅说的池鱼倒是经常看见，而且已经见怪不怪了。
那天在剧组里第一次见到盛辞的时候，他手里就捧着那只小盒子。
秦戎撑着一把伞站在他身边。
雨幕下，他神情恍惚仿佛对世间万物都没了渴望，可那双偶然闪过光芒的眼睛里似乎又潜藏着最后的希冀。
池鱼的记忆静悄悄地停留在那只雕花木盒子上。
“要说这世界上还有谁能让辞爷心甘情愿低头的，恐怕也只有她了。”许畅长长地叹了口气。
然后四下看了一圈，确定没人听墙角，这才凑到池鱼边上：“其实我有认识的人和辞爷那位亡妻是朋友。”
池鱼坐在那里，感觉手脚一寸寸地泛着冷。
她舔了下嘴唇，手指有些发僵，活动起来甚至冷得发疼。
明明嗓音都有些哑，但却还是要维持笑意：“你认识的那个人，是……？”
“哎呀，就是我一个关系没有特别近的朋友，偶然间认识的。”许畅摆摆手，浑然一副不要在意的模样，“我们做这行的，最容易接触到上流社会的人了。”
说着，许畅还对池鱼露出了一个“你懂的”表情。
在得到池鱼肯定的点头后，她继续道：“虽然我没亲眼见识过，但是她跟我说的并没有什么夸张的成分在里面，而且对她也没啥好处，我就姑且相信她是真的吧。”
“嗯嗯！你说！”池鱼一双眼睛装得亮晶晶的，仿佛很想听八卦似的，手指却紧紧地蜷缩起来。
她看着许畅的嘴唇上下蠕动：“前段时间我刚听她说，辞爷和那位亡妻的感情非常和睦。”
“好像是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的，亡妻长得还很美呢……”
“而且听说辞爷的那位还很受盛家老爷子，也就是辞爷的父亲的喜欢。”
“所以据说是从小就被订了婚事，只不过那位美人身体不好，是个病美人。”许畅咂了咂嘴，满脸可惜，“后来她出国了，和辞爷就很少联系了。”
发丝从耳后掉下来，留下一片阴影，遮住了池鱼的眉眼。
到这个剧情，都是她完全熟悉的。
而且的的确确是她亲耳从无论是盛家人，还是碧水湾伺候她的人口中听说的余绾绾。
“不过呢……”许畅话锋一转，神神秘秘的，“有情人终成眷属，那位美人一回来就立马被老爷子安排和辞爷完婚了。”
“那场婚礼真是举办得十分突然，看得出盛家人的迫不及待了。”
“要不是因为那场直播，我还真看不到这么豪华的豪门婚礼！”
许畅满脸向往，丝毫没注意到池鱼脸色越发冰冷了。
看来许畅是真的认识这么一个人，从余绾绾和盛辞的关系，甚至到那场婚礼的细节，她都能说上两句。
“哎……真想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美人，居然能让辞爷这么心动。”
“都说豪门无情，可婚后她出了意外都过去这么久了，辞爷还是对她念念不忘，完全痴情好吗！”
许畅这话说完，才反应过来，池鱼似乎好一会儿没说话了。
她脑内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的措辞，生怕自己有那句话让池鱼不高兴了。
连忙找补：“辞爷这么痴情，现在他对你这么好，肯定也会对你很专情的！”
怕池鱼不信，许畅绞尽脑汁回忆节目里池鱼和盛辞的互动：“你看辞爷他还……”
后面说的话，池鱼已经听不下去了。
等她在心里好不容易将这些年她缺失的，关于盛辞的时间线理清后，这才开口：“余……辞爷的那位亡妻是，出的什么意外？”
“嘘！”许畅手指放在唇边比了比，“不要提不要提，这个辞爷可不让说呢。”
“只是好像是两人婚礼没多久，那位亡妻就没出现过了，辞爷也直接在公众面前消失了很久。”
“等到他再出现的时候，就对外宣布亡妻了。”
亡妻两字静悄悄地砸在池鱼心上。
许畅知道的几乎也都跟她说全了。
到底是个局外人，听说的有8分，传到耳边可能就有10分了。
池鱼不知道这里面，关于她离开盛辞后的那段时间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盛辞对余绾绾……
真是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