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栋不大不小的《装男人》大楼，从头到尾都透着点微妙的暧昧氛围。
池鱼一脚迈进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抖了抖，要不怎么说，男人喜欢呢……
她看看走在前头的方桦，激动地领着她上楼就像要把她卖到什么非/法组织去牟利似的。
不过到了拍摄层，原本以为的更加暧昧的氛围却好了很多。
整个拍摄层很亮堂，大大小小的摄影棚被兜起来，看不出里面的拍摄情况。
一见到前台领着两人上来，正在跟摄影组谈话的主编连忙迎了上来：“哎呀～”
“主编。”突然，一道声音紧急叫住了热情的主编。
池鱼顺着主编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工作人员边跟那个主编说着什么，边往她这边看。
那目光，看起来并不算友善。
等到两人总算说完话，方桦准备带着池鱼过去和主编商讨一下一会儿的拍摄尺度。
“抱歉啊钰钰小姐。”主编上前抱歉地冲池鱼笑了笑，“计划临时有变，我现在要出去接个人。”
方桦一顿：“那封面的事……”
不等她说完，主编快速打断：“啊，拍摄的事一会儿再说吧。”
原本正在打量着这一层拍摄道具的池鱼闻言停了下来。
她回身看向主编。
刚刚，方桦说封面的时候，这个主编却硬是改口说了拍摄。
很快，在池鱼和方桦眼神交汇的时候，主编就往外走，带了个人回来。
“钰钰小姐，请跟我来一下这边。”在主编带进来的人靠近之前，妆造师带走了池鱼。
临进化妆室的时候，池鱼听到身后方桦震惊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里？”
下一秒，一道陌生又带着些许熟悉的嗓音响起：“听说钰钰在这儿？”
然后，化妆室的门就隔开了外面的嗓音。
像是为了不影响各个摄影棚的工作，这里的隔音效果做得极好。
等到池鱼跟化妆师交交代完自己的皮肤状况和有无不能用的化妆品之后。
她的脚步停在了化妆室门口。
门被推开一条小缝，化妆师奇怪地看着猫在门口的池鱼：“钰钰小姐，已经结束了，只等一会儿和主编商量好再进来做妆造了。”
听到化妆师的提醒，池鱼摆了摆手：“嘘。”
近距离看池鱼这张脸，甚至比刚刚梳妆台前的补光灯下还要细腻精致。
老天爷怎么能让这么让人又爱又恨的容貌降生！
化妆师情不自禁地在池鱼的嘘声中捂住嘴。
等到她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跟池鱼一起做贼似的猫在门后了。
透过那一丝门缝，池鱼看到了背对着化妆室的那道身影。
热辣性感，几乎只是这样一个背影，那个熟悉的名字就能脱口而出。
“方桦，我敬你是公司老人，只是你别得寸进尺了！”
秦珊本就高挑的身下这会儿踩了双浮夸的恨天高，衬着面前只穿了双商务小皮鞋的方桦矮墩墩的，有几分小鸟依人的感觉。
“你别忘了，当初可是因为夫人你才能进这个公司的！”秦珊大概是在瞪着方桦，语气又快又急，“你现在能站在我面前跟我叫嚣，能有如今的地位。全是借了夫人的光！”
闻言，池鱼表情古怪地变了变。
是余绾绾让方桦进cc传媒的？
她还以为……盛辞是念着她的情分，才给了方桦这个工作和这样的资源。
挨着门的身形突然有些脱力，池鱼一手扶住了门把手。
正准备出去，突然，秦珊不知道被方桦说的什么话所激怒，突然快速走到方桦面前：“恩将仇报！”
“当初夫人那么信任你，亲近你，你现在居然，找一个她的替代品进公司！”
“呵，还敢说你对夫人真诚，我看你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
“你不就是想让那个替代品进入辞爷的视线，被辞爷娶回家吗？”
“我告诉你！绝不可能！”
秦珊说这话的时候，胸脯起起伏伏，从池鱼的角度，几乎能看到她的怒意现了型。
“替代品永远都是替代品！就算辞爷一时被迷了心窍又怎么样，老爷子永远不可能让一个来路不明的戏子进盛家！”
秦珊这话是当着《装男人》的整个拍摄层说的，语气极其恶劣。
池鱼整个人略微蜷缩起一点，心脏一阵阵地收缩，钝痛。
像在把一口全是玻璃渣的血仿佛在心口吐纳。
池鱼手掌贴上胸口。
“替代品？”她大力推开门，面上却强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来，“秦小姐说这话，未免有些过分了。”
即使素着一张脸，池鱼这会儿爬上眉梢的冷意也像是将她整个人都塑了层滤镜。
她直勾勾地看着秦珊：“我来华国，是为了出道，为了走红，不是为了成为谁的替身！”
池鱼的声音掷地有声。
面前的秦珊已经整个呆愣在原地。
像是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尴尬的事情，主编呐呐地张开嘴，想要解围。
池鱼冷着脸，看向秦珊的目光中全然没有一丝善意。
秦珊怔愣着往后退了两步，看向池鱼的眼神里全是不可思议。
怎么……会？
“怎么？秦小姐没话说了？”池鱼散漫地收回目光，不想再多看她一眼，转头去拉方桦，“今天的拍摄还能继续吗？”
不知道是不是被池鱼这句话刺激到了，一旁秦珊的脸上露出了一些疯狂的狰狞。
下一刻，她直接走到主编边上：“钰钰小姐难道还没听说吗？”
“这一期的封面，我还拍。”
池鱼：？？？
她回头看着方桦，见方桦也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她又看向主编。
主编脸上是一闪而过的尴尬：“啊……忘记说了，钰钰小姐，为了我们杂志的形象和销量考虑……”
“这一期，我们决定继续邀请秦小姐拍摄。”
池鱼的眸光瞬间收拢。
主编下意识抖了抖，觉得莫名其妙，又连忙稳住自己的气场：“所以钰钰小姐这边，或许可以考虑一下这一期的内页？”
方桦一下子就被点爆了：“你这是违约！”
“嗤——”秦珊冷笑一声，“违约又怎么样？”
她抬头看着池鱼，眼中情绪复杂，连眉头都不自觉拧起：“你觉得，辞爷在我和她之间，会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