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的监考老师是各个乡镇中学对调的。看書溂
他们这个学校的监考老师就是隔壁镇上中学的。
自然无所谓考场上的考生提不提前交卷。
但每一场都提前交卷的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宋宴宁用三天时间，给这几位监考老师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象。
三天中考结束，杨玉山回来就听说了自家得意学生的事迹，差点没来个当场暴走。
无奈人考完试就回家等成绩去了，他也不能把人叫到面前来训一顿。
再说，现在中考都结束了，说什么也都晚了。
宋招娣上初一，期末考试要比中考晚些日子，回到学校后自然也听说了自家二妹干的让老师头疼的事迹，回到家看见往脸上贴黄瓜片，美其名曰美容补水的妹妹，无语半晌，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觉得你这次考得怎么样？”
宋宴宁张嘴把准备贴嘴巴上的黄瓜片给吃了，回道：“还行。”
宋招娣：“······可我听说你中考的时候开考三十分钟就交卷，门门都这样。语文那样的要写那么多字，还有作文，你写完了吗？”
“我当时灵感迸发，十分钟写完的。”
宋招娣没话说了，“你接着贴你的黄瓜片吧。”
这番对话不能传出去，二妹会挨打的！
原因是嫉妒！
老实说，她也有点。
*
中考成绩出得有点慢。
宋宴宁等了半个月，才接到学校打来的电话。
班主任杨玉山用了平生最温柔的语气，半点不复半个月之前的暴跳如雷，“宴宁同学，现在有时间吗，有时间就来学校一趟，我在教务处等你。没时间的话我去你家找你也行。”
“有时间，我这就过去。”
宋宴宁挂断电话换了身衣服下楼，把楼下的几个人给吓一跳。
林桂花正在择菜，抬头拿腔拿调地开口招呼了一声：“我们老宋家二小姐送算舍得下绣楼了！”
宋宴宁顺手从冰柜里拿出一瓶汽水拧开盖子喝了几口，“应该是中考成绩出来了，我们班主任让我过去一趟。”
几人动作同时一顿。
“那快点去吧，”宋老二拿围裙擦了擦手，“要不要我跟你一块过去？”
“不用，就看个成绩。”宋宴宁说着已经骑上停在饭馆门口的自行车，“去去就来。”
自行车停在教务处附近，周围来来回回都是过来查成绩的。
宋宴宁顶着前后看过来的眼神，抬头就见班主任老杨正等在教务处门口，正朝她招手。
“宴宁，来。”
宋宴宁看着他满脸的笑容，还有比话筒里更热情几分的声音，心下悠悠一定。
快走几步走到老杨面前，“老师。”
“来，进来看下你成绩吧。”
中考成绩都在一张纸上，宋宴宁接过写着自己名字的那一张纸。
各科成绩一幕了然，最下面还有学校排名，县排名，市排名。
分别是一，一，三。
她视线落在那个三上，挑了挑眉。
杨玉山也跟着又看了一遍成绩单，哪怕这张成绩单他已经看过好几遍了，“要是中考的时候你不提前交卷，说不定还能拿个全市第一。”
“不，”宋宴宁倒是没他那么遗憾，“老师，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这倒也是，算了，我这次也不说你了。”杨玉山无奈笑着摇摇头，他一个老师，到头来还没自家学生来得淡定，“以后最好还是不要这样，高中的知识更难更深，而且高考也比中考要重要得多，写完卷子最好还是再多检查一下。”
“我知道的，谢谢老师提醒。”
“先别走，待会我带你去校长办公室，把奖金领了，再拍张照片，另外这几天市一中那边会寄过来报道通知书，到时候我再打电话通知你来学校取。”
宋宴宁点点头把手里的成绩单放好，犹豫了下还是问道：“老师，除了我之外，咱们学校还有谁考到市一中的吗？”
杨玉山脸色的笑容一顿，叹口气摇了摇头，“没了，咱们学校就你一个，不过咱们班的方林和林飞考得也不错，一个全校第三，一个第五，在县里的排名也还行，进县一中没问题。”
“哦。那周年呢？”
杨玉山是知道宋宴宁和周年是好朋友的，不过周年的成绩他没记住，又翻了一遍成绩单，“全校第四十五，还行，这个分数上县一中有点悬，得看看县一中今年招多少学生了。有可能能进去，也可能被刷下来。”
宋宴宁：那还是希望县一中今年能多招点人吧！
等这边不忙了，两人又去了校长室，宋宴宁先收到五百块钱的现金奖励，又捧着一个‘恭喜我校初三一班宋宴宁同学中考取得全市第三名，全县第一名’的牌子，站在校长和班主任中间，拍了张照片。
宋宴宁觉得自己刚才拍照的时候笑得有点傻，但这是五百块奖金的代价！
今天是为金钱妥协的一天。
*
回到家，宋宴宁刚进饭馆大门，迎面就对上了好几双齐刷刷看过来的眼睛。
“怎么样，成绩出来了吗？考了多少分啊？”
宋宴宁把成绩单翻出来递给宋招娣，朝其他人点点头，“一般一般，全市第三。”
“全市第三？这是咋算的？”
宋招娣看完手上的成绩单，抬头笑着解释道：“咱们整个云水市所有中考生放在一起排名，二妹考了第三名。”
当天中午，宋老二抽空做了顿大餐，顺便还给今天来吃饭的客人每桌都送了一道小菜。
每当有客人问起为什么赠送小菜，宋老二就状似不经意地炫耀道：“这不我家二闺女的中考成绩出来了吗，全县第一，全市第三，今个高兴哈哈哈！”
“哎呦，恭喜恭喜！”
“吃好喝好啊！”
下来倒水喝正好听见这番对话的宋宴宁：“······”
这大概就是中午那顿大餐的代价吧。
等到全家一起吃晚饭的时候，宋宴宁才把她还拿到了五百块钱奖金的事说了。
宋老二张了张嘴，“乖乖，这都够咱们饭馆半个多月的利润了！”
宋宴宁抬眸看他一眼，又扫了眼前头的饭馆，“现在还觉得女儿不如儿子吗？”
宋老而低头默默给自己倒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