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在树枝上的男人此刻仿佛一头凶狠的猛兽。
海桀的眼睛泛着猩红…
他轻轻从树上跳下来,巨大的粗木被他一拳断裂…
只听咔嚓一声——
大树就这么直直的朝着女孩的位置倒去。
巨大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开始慌乱的逃走。
宋瑾将女孩死死的护在怀里,抱着她朝着一旁用力的跳过去。
灰尘四起…
季橙橙双眸紧闭,想象的疼痛并没有席卷而来…
男人温和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没事了,别怕…”
季橙橙猛的睁大双眼,她赶紧从对方的身体上爬起…
抬起手拽着男人的手臂想要将对方扶起来。
这并不温柔的动作,让宋瑾忍不住的咳了咳…
女孩此刻的眼眶蓄满了泪水,眼中的担忧并不作假。
男人仿佛得逞一般,朝着不远处躲在暗处的人嘲弄一笑…
他的手有意无意的抚摸着女孩脖颈处的牙印。
原本他应该愤怒,或者将她和她一起的男人都杀了…
可到头来,动不了手的是他。
男人那双幽深黑沉的眼眸里沾染着他自己都没想到的欲念…
宋瑾轻轻一笑,嘴角微微上扬,也是,不管怎样,她只能是他的。
眼前的小姑娘仿佛没有察觉一般,心疼的为他端茶送水…
男人满意的看着,想到那躲在阴沟里的老鼠,倒是有些感谢对方的举动,将人往他的怀里推。
“疼不疼?”
季橙橙轻轻的为男人后背摩擦出的伤口上药…
轻微的呼呼声,让宋瑾一愣…
“我帮你吹一吹就不疼了…”
温柔的声音仿佛在包裹着男人已经黑暗的内心…
他呀!早就不怕疼了…
作为家族的继承人,从小就得接受训练…
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
最开始的疼痛是五岁被父亲用竹鞭抽打,以至于后来的麻木…
十岁那年被父亲关进七天没吃过饭的野兽笼里,进行搏斗…
或许是因为麻木,又或许是他早就对这个世界已经不抱有任何期待。
外人里,年纪轻轻十八岁就接管的宋大家主…却亲手杀死了他自己的父亲。
硕大的家族不管是谁都想踩他一脚。
年纪小,好欺负?
呵…
他用半年的时间将所有想踩他的人付出代价,为了控制自己嗜血的表情,又用三年的时间在娱乐圈学会表演甚至于达到影帝…
时间久了,他几乎都快忘了真正的笑是什么…
季橙橙轻轻的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好了!唔…记得找驰医生过来看看”
话音刚落,男人顺势将女孩拉进怀中。
结实的胸膛和跳动的心脏,让女孩耳尖微微一红。
“就让我抱一会儿…”
男人祈求委屈的可怜声音让季橙橙放弃了抵抗…
但对方的脸上哪有刚才一丝的委屈…
他的眼神朝着窗外看去,仿佛是在宣誓主权一般,脸上露出得逞般的表情。
海桀擦了擦手中的血迹…
他将身上干净的衣服脱掉,小心翼翼的藏在树上…
无声的消音枪不断地朝着他开去。
没想到还是这么快找来了…
海桀的脸颊被子弹划过,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凶狠的朝着其中一人扑过去…
所有的子弹瞬间朝着他开射…
很快,他们发现自己打中的只有同伴的尸体。
随着子弹上膛的声音响起,所有人一个个的正中眉心的倒在血泊之中。
海桀随便扯下其中一个人的外套,就这样简单的穿在身上。
他抬眼看去,和窗户内的男人对视一眼…
蓝色的眼眸中透露着凶狠。
一头野兽是永远都不会放弃对猎物的追逐…
谁也不能阻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