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灵头也不回的走了,但她心口不知为何隐隐作痛。

  即便如此,她也未作任何停留,捂着胸口越走越快。

  琰摩无力的躺在地上,他转了个身,看着泛白的天空。

  朝霞绚丽多彩,与那刚升起的红日遥相呼应,仿佛是人世间最美的景致。

  可此刻的他心里,是黯淡无光,是迷茫的死路。

  许久后,他不甘心的起身,一路朝义庄跑了回去。

  龙灵回到义庄后就将自己关在房中。

  她坐在床上,两腿弯起,膝盖顶住下巴,双眸无神的看着一个地方,不知所想。

  琰摩回来后,使劲的拍打着她的房门,“龙灵,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师父,师父!”

  萧寒羽听到声音所以过来看一看,被他胸前的血渍给惊到了。

  不过看目前的形势,定是他做了什么让龙灵十分愤怒甚至不可原谅的事情。

  萧寒羽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看来都不需他出手了。

  他当作没看到,转身离开。

  琰摩继续拍打房门,“龙灵,龙灵……”

  龙灵抬手捂住双耳,把头埋得更低了。

  砰一声,门被撞开了,琰摩摔了进来。

  堂堂冥王,略显狼狈,但这也是他谎言的代价。

  他起身走到床边,看着不愿见他的龙灵,心如刀割。

  他伸手想触碰她,但最终也是不敢,慢慢的放下了手。

  “你保重身体。”他忍痛说道,“中元节快到了,到时鬼门大开,你万事小心。”

  琰摩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这招叫欲擒故纵。

  他知道不能继续惹怒气头上的龙灵,先退一步,到时再以别的方式出现,等她气消了,或许一切都好说。

  琰摩直接离开了义庄,龙灵并未阻拦,因为她闭门不出,根本不知道他带着行囊离开了。

  萧寒羽眼睁睁的看着,也不阻拦。

  他不可能阻拦,还巴不得他早点离开。

  晚上,龙灵才从房中出来,他看着餐桌边没有琰摩的身影,忍不住往他房间看了一眼,却见他房中毫无亮光。

  萧寒羽端过来两碗饭,一碗给龙灵,一碗给自己,心情很好。

  “龙灵,今晚只有你我二人吃饭,菜备的有些多,你多吃点。”

  “莫琰呢?”龙灵问道。

  “他走了啊,今早就离开了。”

  龙灵的眸光闪烁了一下,没说什么,坐了下来。

  “龙灵,他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情了?”萧寒羽问道,脸上带着看好戏的笑意。

  “没。”龙灵淡淡答道,并不想过多谈论此事。

  萧寒羽瘪瘪嘴,没有再问,但他心中很顺畅,反正人走了,他心情就是好。

  龙灵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师兄,我稍后便出发去孤山城,有一些事情要办,接下去几天义庄就辛苦你了,中元节快到了,你一个人多加小心。”

  萧寒羽眉头一皱,问道,“去办何事?”

  龙灵并未解释,起身直接回房收拾行囊。

  出门之时,被萧寒羽拦住了,“你是不是要去找他?”

  龙灵眼神躲闪,摇头道,“不是,我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龙灵。”萧寒羽声音加大,很是气急,“我说了他在欺骗你,你为何不信我?”

  “我知道。”龙灵淡然道。

  萧寒羽微愣,很是不解,“你知道他欺骗你?你不生气吗?”

  龙灵笑了笑,“有何可气的,是我有眼无珠要去信任别人,被骗了不是正常?为何要怪罪于别人头上。

  “龙灵……”

  “师兄。”龙灵打断萧寒羽的话,“人已走,你也不必再挂怀先前之事,我先走了,义庄的事情,辛苦你几天了。”

  说罢,她绕过萧寒羽往外走,骑上马便一骑绝尘的离开,消失在夜色之中。

  萧寒羽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心里堵得慌,他断定她是要去找回那男人。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死好了,死人就没机会和他抢龙灵了。

  他眸中泛起恶毒的光芒,转身向琰摩的房间走去。

  龙灵离开义庄一段距离后便停了下来,她拿出琰摩的头发,想要通过纸鹤带路,知道他往哪个方向离开。

  她这次确实是想追回琰摩,然后带着他去孤山月老阁。

  她想知道姻缘之事是否真实。

  她想追回琰摩不是不舍他,而是只有他能让自己有心跳的感觉,或许通过他她能知道一些关于她为何无心的事情。

  幻化成千纸鹤的符纸,毫无头绪的在龙灵的周围盘旋。

  龙灵皱皱眉,怎会如此?

  虽不知晓是何原因引路符会没有方向,但她大胆猜测他应该会往孤山的方向回去,毕竟他的家在那里。

  先去镇上客栈打听打听,兴许他还在镇上住店。

  龙灵快马加鞭来到镇上,所有的客栈,能打尖住店的地方都问过去了,得到的答案都是摇头,他们甚至都没见过她形容的这样一个人。

  龙灵也没有在镇上停留,继续上路。

  他早上离开,步行的话到现在最多就能走50公里,如若他还在路上停留,那现在应该也是在30公里左右的地方,她快马加鞭一柱香便可追上。看書溂

  琰摩并不知龙灵在找他,他已经回了地府,所以纸鹤根本找不到他。

  本就阴森寒冷的地府,如他的心情一样,更是染上了一层寒霜。

  琰摩站在并蒂莲前,它依旧只是未开放的花苞。

  它是如此的纯洁美丽,是地府里不一样的颜色。

  曾经的琰摩想毁掉它,现在他只想知道它何时能开花,他要如何做才能让它快速开花。

  琰摩蹲下身,伸手去抚摸那花苞,他一身黑,它一身白,却没有任何违和感。

  许久后,他回到了阎王殿里,幽幽的翻阅着生死簿。

  那张妖孽的俊颜上,冷若冰霜,哪里还有半点面带笑容的白衣少年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