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歹徒给了她一耳光，“钱到位了自然会放了你！少罗嗦！”
而顾清栀，则是又被踹了一脚，“原来已经离婚了，那就不是二少奶奶，真是浪费我们时间！既然如此，言二爷，我们正好帮你教训教训。”
他们显然是故意的，因为哪怕言恪选的是顾如雪，他们把顾清栀好好的‘照顾’一通，也能算是打言恪的脸，因为就算离婚了，这也曾经是言二爷的女人。
他们这样对她，就是在打言二爷的脸，这也本来就是他们的目的。
“无聊，随你们，我没功夫和你们废话，钱到位了就放人。”男人冷淡的声音响起，下一秒，视频通话就被挂断了。
另一头，言恪双手扶住桌面，剧烈喘息着。
他抬起猩红的眼眸，看着坐在办公室另一头的正在忙碌的团队。
声音喑哑，问道，“她在哪里，她在哪里！”
“坐标已经发出去了，言总请放心。”团队为首的是个很年轻的男人，“多亏言总您的牵线，我们得到了S先生的远程支援，得出的坐标非常准确，想必很快就能找到的。”
言恪像是一直提着一口气不敢散，他看向程放，“联系……联系叶少琛，让他做好准备。”
程放连连点头，“已经联系过叶医生了，BOSS放心。”
言恪的声音越来越哑，“别让言鑫跑了，我要他死。”
言慎紧紧抓着言恪的手，“你先包扎一下，你的手……”
言恪的指尖鲜血淋漓，但他却不甚在意地抽回了手，“我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想起先前视频中的画面，他的心脏顿时抽紧起来。
枝枝……还不知道要吃怎样的苦头。
……
另一头，顾清栀的眼眸半睁半闭，仿佛早已经失去了意识，又仿佛早已经失去了求生欲。
她眼眸空洞地看着仓库顶上昏黄的灯泡，和那些密布的蛛网。
好像人痛到了极致，就不会再痛了，就像是机体有什么自我保护的意识似的。
她还是痛，身体会因为疼痛而抽搐，但这些疼痛却好像的确不太进脑子了。
为什么呢？她想不明白，或许是因为心里已经痛得，几乎麻木了，感觉不到外界其他的了吧。
早在言恪做出选择之前，顾清栀就已经猜到了决定。
或许是因为她自卑……顾清栀想，自己可真没用啊，一直就这么自卑，一直就这么卑微。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一直有办法相对冷静的思考，所以她几乎预判到了，如果言恪选了自己，那么自己……可能会死也说不定。
明明已经猜到了，可是在听到男人冷漠的声音，说出顾如雪的名字时，说出那些无情的话语时。
还是会痛。
好痛啊。
而且这种痛，有一种既视感，就好像……自己曾经，什么时候……经历过这样撕心裂肺的痛？
是哪里？是什么时候？怎么想不起来呢？可是脑子里有一些闪着光的记忆碎片，原本一直以极快的速度掠过，自己怎么样也抓不着，现在这些碎片的速度，仿佛越来越慢了。
头被重重按到地上，和地面再次接触，多次接触，撞出砰砰声的时候，顾清栀觉得眼前金光闪烁。
比起说疼……
更多的是一种晕眩，因为越来越多的画面在眼前飞速闪过，让她一阵阵的晕眩，而后就是一阵阵的黑沉。
她缓缓闭上了双眼，什么都不知道了。
陷入黑沉之前，脑子里仿佛有什么清脆的叮一声。
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又或者说是回忆里的自己的声音，喊出了一个称呼，“小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