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栀觉得顾如雪有时候真是傻得可以，用时下流行的一个词来形容就是又蠢又坏。
这些人都已经敢这样将她们绑来了，难道还能讲什么君子风度，不打女人？
顾清栀懒得和她再说更多，她有些疲惫，而且为了应对可能即将到来的暴力，她需要休息。
最重要的是，刚才从顾如雪口中得知的这些关于言家的事情。
顾清栀觉得自己需要时间消化，不知道为什么，听完顾如雪刚才说的那些之后，顾清栀就觉得自己有些头重脚轻的难受。
她闭上眼睛，尽管躺在又凉又湿的地上很不舒服，但是头重脚轻的难受和脑中的混乱，还是让她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境中尽是些光怪陆离的光影碎片，特别混乱，让她哪怕在睡梦中都不得安宁。
但是却什么都抓不住，仿佛那些记忆的光影碎片被蒙上了一层迷雾，遮住了原本的模样，让她看不清楚，看不真切。
当她想要看清楚的时候，就脑子一阵刺痛。
或者……不对。
顾清栀觉得并不是脑子一阵刺痛，而是……头皮。
“唔！”她被疼痛惊醒，耳边传来顾如雪凄厉的哭声。
“放开我！放开我！”顾如雪哭喊道，身体像是濒死的鱼一样挣扎着。
顾清栀也反应过来了，自己和顾如雪都在被拖着走，而头皮的刺痛，来自于，自己的头发被歹徒攥在手里拽着。
顾清栀甚至开始庆幸，还好自己足够瘦，不然要被这么拖，怕不是整片头皮都会被撕裂下来吧。
“哟？二少奶奶醒了？二少奶奶可真够心大啊，都这个时候了还能睡得着，难怪听说言二爷娶了个傻子当老婆，看来是真的。”
歹徒笑得恶意，话语里的恶意也毫不掩饰。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顾清栀觉得自己以前仿佛总慢半拍的迟钝神经和反应力，好像渐渐恢复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眼下的情况紧急所逼出来的，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她现在并没有慢半拍才感受到对方的而已，而是在一瞬间就感受到了。
只不过此刻情况紧急，顾清栀并没有更多时间来感受这些。
她和顾如雪被两个壮汉拖行了一段时间，重重扔到了地上，顾清栀在他们将自己扔出去的瞬间就蜷缩了身子，做出了一个自我保护的姿势，所以被摔得不算太狠。
倒是顾如雪，因为一直在徒劳的挣扎，被摔出去的时候，身体和脑袋与地面接触，发出闷闷的碰撞声，听着就很疼。
顾如雪甚至痛呼一声之后，浑身颤抖着，好久都发不出声音来。
她们被拖到了仓库的外间来，这里没有里头那么潮湿和昏暗，头上亮了一盏黄光的灯。
但暖色的灯光并没有使场景变得温暖起来，反倒照亮了周围破败荒芜的景象。
“好了。”其中一个男人转头对同伙吩咐道，“可以给言二爷打电话了。”
同伙说道，“可老板说是打视频。”
先前说话的壮汉点了点头，“也对，打视频效果更好，那把家伙都准备起来。”
看着他们纷纷戴上了头套，拿出了一些一看就是用来折磨人的工具时。
顾如雪就是再想欺骗自己不会有事的，也自我催眠不了了，她浑身抖如筛糠，哪怕双手被绑着，忍着麻绳磨破皮肤的疼痛，也苍蝇搓手般地告饶着，“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爸爸可以给你们钱，你们要多少钱我爸爸都会给你们的。”
“好了！少废话！”男人给了顾如雪一巴掌，“放心，只要言二爷按我们说的办，你们就不会有事的。”
说这话的时候，男人的目光很有深意的在她们俩身上扫了一圈。
顾清栀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在此刻，她终于真切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力似乎真的恢复了。
因为只看到这个男人这带有深意的目光的瞬间，她就意识到了他目光里的深意代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