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样啊……”
“你别怪阿姨多嘴，我看天真单纯的样子，实在是觉得你在这样的家庭实在是危险。”柯夫人说。
她话音刚落，旁边就传来一个很虚弱的气音，“你……就是……多嘴。”
“林林！”柯夫人的脸色顿时变了，马上就扑到床边，“你可算醒了！”
“Colin！”顾清栀也有些惊喜，“你怎么样？还好吗？我去叫南谦过来！”
“不，先不用叫。”柯林声音虽然虚弱，但听起来精神状态应该是恢复了不少，就是语速有些慢。
顾清栀松了一口气，她是资深颅内出血患者了，所以很清楚。看到柯林醒来之后口齿清晰状态还不错，就放心了不少。
“我还好。”柯林说。
柯夫人在一旁哭道，“你要吓死妈妈啊！”
“妈。”柯林艰难笑了笑，“对不起啊。”
“还说妈妈多嘴，你都不知道我快担心死了。”柯夫人抬手抹去眼角泪花。
柯林看了一眼母亲，又看了一眼顾清栀。
然后对母亲说道，“这是我很好的朋友小栀子，不太聪明，往后要是被欺负了什么的，你帮帮她。”
柯夫人有些诧异，显然没想到小儿子明明刚才还嫌自己多嘴，现在却愿意为了这个姑娘请求她帮忙，这是很少有的事情。
“好好好，妈妈都听你的。”柯夫人连声答应了，这才起身，“我出去给你弄点水来润润嘴唇。”
柯夫人出去之后，柯林才看向顾清栀。
顾清栀关切地看着他的眼睛，目露自责，小声问，“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疼？”
“哪里都疼，你那个姘头是不是技术不行？”柯林叹了口气。
顾清栀赶紧说道，“他不是我的姘头，而且他技术素来很好啊，不行，你疼得厉害我还是去叫他来看看吧。”
“没事，不用了。”柯林轻轻摆了摆手，然后好像因为这个动作而有点疼痛，眉头紧紧拧在了一起，轻轻吸了一口气。
缓了一会儿才说道，“不说这个，我手术前……确切的说，是我还没脑出血的时候，就仔细想过了，你现在这样留在言家实在是太危险了，简直就是个活靶子。”
“……”顾清栀闻言没有说话，但也明白了柯林的意思。
柯林继续道，“我光想想，就有些后怕，如果你当时没和我们在一块儿呢？没有坐在方知酒的防弹玻璃装甲加厚的车里呢？你会怎么样你知不知道？”
柯林觉得光是设想出这个可能，已经很可怕了，他甚至都怀疑，自己当时是不是就是因为设想出这个可能觉得太可怕了，所以才给吓得脑出血了的！
可是柯林没有想到的是，顾清栀竟是点了点头，说道，“知道啊。”
柯林看到这个面色略略有些苍白，但是目光安静平和的漂亮姑娘。
看到她说出这句知道啊之后，甚至垂眸很浅地笑了一下，那个笑容里，说不出是什么意味，也不知道该说是叹息还是哀伤。
总之，让人看着觉得特别不舒服，就好像……她再也不会高兴起来了似的。
然后柯林就看到她抬起了眼睛，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恐怕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我会变成什么样了，毕竟这种事情，我已经挨过一次了。”
柯林闻言，浑身一僵，顿时反应过来了顾清栀话中所指。
连他这个旁观者，局外人，听到她这话，此刻都忍不住心头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