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或许也是想过的吧，在他一次次将顾清栀推开的时候，或许心里早就在隐隐等待着这样一个结局了。
顾清栀安安静静看着他，仿佛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但又好像……她其实也并不需要他回答什么了。
毕竟，离婚这种事情，和结婚不同。
结婚总得双方同意才行，遵循婚姻自由。
而离婚，哪怕有一方不同意，另一方只要多费些功夫，也还是能办成的，同样也是遵循婚姻自由。看書喇
言恪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顾清栀以为等不到他任何回答的时候。
听到了他微哑的声音。
“好。”
顾清栀的瞳孔略略收缩了一下，很细微，并不容易察觉。说来她觉得自己有点可笑，明明心里已经做好了决定了。
可是在听到言恪这个肯定的答复时，心里还是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几乎就要不能控制呼吸。
“那……我再休息一会儿，天也还早，你从海城过来也挺辛苦，去休息休息吧。”
顾清栀说完就拿起病床遥控器，将病床放平，侧过身去背对着他，轻轻阖上了双眼。
一滴眼泪悄无声息地从眼角滑落，渗进了枕头里。看書溂
言恪在床边站了好一会儿，才走出病房。
走出去的每一步，都很艰难。
在病房外头，言恪安安静静站了好一会儿，原本已经很疲惫了，说是身心俱疲也不为过，可是却好像一点都不困。
不想休息，不想睡觉，就这样熬着似乎也不错。
还是早班护士准备过来做查房前准备时，看到他在走廊上的模样，有些担忧问道，“先生，你还好吧？你脸色看上去太差了。”
言恪这才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怎么不进去休息？病房里有陪床的呀。”护士很有些不解，“别病人还没好起来，你先把自己给熬病了……”
“我没事。”
“还没事呢，声音都哑成这样了。”护士说道。
“多谢，我这就带他回去休息了。”程放的声音从后头传了过来。
“也行，多休息。”护士还有事情要忙，自然也没强求，点了点头，走进病房去做查房前准备去了。
“boss。”程放叫了他一声，“你脸色的确不太好看，需要多休息。”
“等忙完这阵了我有得是时间休息。”言恪说道，然后问了句，“colin怎么样。”
“……破相了。”程放眉头轻轻拧了拧，不难看出他腮帮子紧绷着，显然是紧咬着牙关。
言恪问，“肇事方是谁，查出来了么？”
“已经让s先生那边入手了，方小姐似乎也在让人查，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但我觉得，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那边的人吧。”说到这里，程放的声音都冷了几个度。
很显然，对于对方的肮脏手段，程放也觉得很是不齿。
他刚才上楼去的时候，病房里，柯林已经睡着了，脸色还是苍白的，而且半边脸上都有着干涸的没有完全擦干净的血渍的痕迹。
额角处贴着纱布，就纱布贴着的位置，基本能够判断，这个从来就爱漂亮爱得很的家伙，是破相了。
这个从小就缠在自己身边的孩子，从小就最是爱漂亮，现在却是破了相，光是想一想，程放心里就凝起一股冰冷的怒火来。
“明天清栀要手术，我可能得留在这里。你让人做一份离婚协议出来。”言恪说道。
程放闻言愣了愣，“你和太太……”
但言恪没有回答的打算，只继续道，“协议里，财产分割上，尽可能不要让她吃亏。”
说着，言恪面色凉如水，继续道，“还有就是，之前撒的网，可以收一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