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酒高高抬起了一条腿，杠在了门框上。
她本来就身高腿长，那大长腿往门框上一杠，简直了。
“方知酒！我警告你别太过分了！不要以为我怕你！”顾如雪给气得脸都白了。
方知酒笑眯眯的，只是笑里没什么温度，“所以你打算怎么样呢？”
“我只是想进去换衣服而已！”
方知酒耸了耸肩膀，“谁知道你是不是想进去找清栀麻烦的，再说了，你都不是会员了，不让你用会员更衣室也没什么不合理吧？”
“你！”顾如雪气死了，“顾清栀究竟给你下了什么药了！”
“那倒也没有，我只是纯粹的……”方知酒停了停，勾起嘴角冷冷一笑，说道，“看不起你而已。”
“不过呢，你要想进去，也不是不行。”方知酒笑得有些坏，她朝自己的腿下做了个请的手势。
意思很简单，如果顾如雪想过去，只要从她胯下过，她到也不是不能放她过去。
顾如雪怎么可能受这种侮辱？
她冲上去就想推开方知酒了，方知酒眉梢一挑。
顾清栀就在这时走了出来，“知酒，我好了。”
方知酒听到她的声音，马上将杠在门框上的长腿收了回来。
顾如雪都已经冲上来推她了，结果因此推了一个空，差点重心不稳朝前扑到地上去。
方知酒笑眯眯道，“好了？那走吧。”
顾清栀没再多看顾如雪一眼，跟着方知酒一起离开。
刚走出去，到会所大厅，就看到陆南谦垂着眼睛在看手机，就站在那等着，看到她出来，陆南谦将手机放进兜里，朝她招了招手。
顾清栀走上去，将手里叠得整齐的外套递给他，“你的外套。”
“你披着吧，脸色还白着，嘴唇也有点青，可能还是凉到了。”陆南谦说着，轻轻皱了皱眉头，“我有没有说过让你好好注意身体？”
顾清栀咬唇乖乖点了点头，“说过。”
“看来你也没听进去。我救你的命也不容易，你好歹自己珍惜一点。”陆南谦淡声说。
“我知道啦。”顾清栀小声说道，“可是你怎么会来海城？”
“工作发展。”陆南谦并未多提，只说道，“顺便监督我曾经的工作成果。”
顾清栀脑子反应慢，一时半会儿也没想明白他所说的工作成果是什么意思，就怔怔道，“那应该很辛苦吧。”
陆南谦低笑了一声，“你听话一点，我就没那么辛苦。”
顾清栀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慢吞吞的‘啊’了一声，是反应过来的感叹声。
“好了，走吧，先送你回去。”陆南谦将她手里还捧着的外套接过，抖开，然后披到她肩头。
顾清栀朝外走，然后在门口就看到了言恪。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言恪的背影看起来似乎有些寂寥。
言恪转过身来。
在这一瞬间，顾清栀陡然有些心悸，不知为何，她有些胆怯，也不知道为什么胆怯，但是本能让她在这瞬间有种不想面对他的感觉。
所以顾清栀无意识地就往陆南谦的身后缩了一下，但是好在很快反应了过来，没再往陆南谦后头缩，只小声说了一句，“那我就先走了。”
“和他？”言恪声音很低沉，问了句。
顾清栀没点头也没摇头，只说道，“知酒……”
方知酒主动接过了话，打断了她的声音，说道，“这就不劳你费心了，言二爷，您还是去担心牵挂那位顾如雪顾小姐吧？”
言恪看了方知酒一眼，那眼神让方知酒觉得很奇怪。
她原本以为，自己说话这么阴阳怪气的，照理说应该会看到言恪敌意的眼神，但是却丝毫没有。
他的眼神很平静，别说敌意了，他眼睛里甚至连丝毫不悦都没有。
言恪听了方知酒的话，没有生气，转眸看向顾清栀，似是想要再说句什么，但身旁一个黑衣人路过。
言恪眼眸一眯，什么都没再说，迈步朝着更衣室的方向走去，就像是……真的按照方知酒的说法，去担心牵挂那位顾如雪顾小姐去了。
顾清栀眼眸里的光黯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