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哭过？
起码，在这样的姑娘面前，自己对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太过插科打诨，比较尊重。
“清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开玩笑而已。”柯林解释道。
顾清栀弯唇笑了笑，“我知道。我把你当朋友，所以才能和你说说。”
“嗯，你说。”
“这里再好，我住在这里，也感觉这一切和我没有关系，没有意义，我晚上在这里入睡，早上在这里醒来，但比住在酒店还让我心里没底，住在酒店起码我只要知道我自己钱够的情况下，心里还是不虚的。”
顾清栀咬了咬嘴唇，继续道，“可是住在这里，就好像感觉住在一个空中楼阁一样，我脚下是空的，心里也没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坠落。”
她说最后这句的时候，声音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
这颤抖像是在柯林心上捏了一下，他眉心一皱，忽然有些感同身受的哀伤起来，他伸手捏了捏顾清栀的肩膀。
“没事，那就住我那儿去，放心，我那儿实得很，你脚下绝对不会空，不会坠落。”
顾清栀有些感动。
她知道自己命其实不好，说是天煞孤星也不为过。
可是她还是庆幸，庆幸自己在这茫茫人海中，总能碰上一些热心又真诚的好人，让自己在这严寒的世界里，不至于太寒冷，也不至于太孤单。
顾清栀忍不住揉了揉鼻子，努力忍住泪意，笑道，“放心，我会做很多好吃的。”
“那还等什么，赶紧收拾吧。”柯林说道。
两人就马上收拾起来。
但其实，顾清栀的东西少得可怜，一个装画具的旧画箱，一个猫包，里头装了一只猫。
一个双肩包，一个行李袋。这就是全部了。
柯林啧了一声，忍不住朝着衣帽间的方向看了一眼，“我刚看了下，那一屋子的女装和包包还有首饰，全部都是你的尺寸，有的还全新连吊牌都没拆呢，你就是拿几件走，也不过分吧？也不是不可以吧？我觉得言二爷应该不会计较的。”
“可以，但没必要。”顾清栀说道，“我也不缺衣服穿，再说了，我不想再欠他更多了，我怕我还不起。”
柯林原本都没想问的，但此刻话题都到这里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他原本以为顾清栀会说，因为她一直在他面前，就还挺乖的。
但顾清栀沉默了片刻，“晚上吧，晚上我们喝点酒，然后我告诉你。现在我真的是……不太想说。”
“行，那先走。”柯林帮她拎了画箱和猫包，走了出去。
顾清栀走出门口，站在门口看着屋子里，说实话，这个屋子，她没有任何归属感，不像在迦善的那个小院子和那栋小洋楼。
可是尽管没有任何归属感，她看着这个门口，还是清晰地感受到了，哪怕没有归属感，关上这扇大门，某种程度上，也是关上某种意义上，在自己和言恪之间的一扇门。看書喇
顾清栀和柯林一起进了电梯，电梯门缓缓关上之后，从安全楼梯门里出来了一个人影，这人迅速拨了个电话出去，电话很快通了，这人就对着电话那头说道，“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