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箭牌？”顾清栀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方知酒点头，“就像言恪也需要一个挡箭牌一样。”
顾清栀有些愣，片刻后，才低低问了一句，“我吗？”
方知酒似笑非笑看着她，“你觉得你是挡箭牌？”
“我……”顾清栀不确定，“我不是吗？”
“挡箭牌是指，能够持续的抵挡一些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和烦恼，并且又不用担心其受到伤害的存在。”方知酒问她，“你觉得你是吗？”
顾清栀想了想，觉得自己像是又像不是，说不明白。
但是方知酒都这么说了，显然是想表明她并不是。
首先在别人眼里，她顾清栀显然并不够持久，毕竟，她谁啊，如果不是言恪娶了她，在任何人眼里，她就只是个小人物，小得不能再小的。
她就是nobody而已。
挡箭牌不是她。
那么……再想到言恪对顾如雪一直模棱两可的态度。
顾清栀再傻，心里也已经有了答案，只不过这个答案让她忍不住有些窃喜。
手中做菜的动作都轻快了许多。
方知酒看着她，只觉得她真是单纯得就连情绪都太明显了，一警惕，就好像连尾巴都要夹起来，一高兴，整个人好像都在冒泡泡。
方知酒拿着手机，默不作声地拍了一张之后，随手发给了言恪。
她很少和他联系，两人颇有点两看生厌的意思，大概因为她把言恪当成挡箭牌用来堵外人的嘴，而言恪又烦她总拿他来说事儿，所以两人两看生厌，但联系方式还是有的。
方知酒将照片发了过去，然后才不紧不慢开始编辑文字消息，就在她发出去文字消息的瞬间，那头几乎是同时发过来了一条消息。
能饮一杯无：‘把你金屋里藏的娇给骗来我家了，大笑三声。’
言恪：‘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几乎就是同时发送的，所以方知酒一看到言恪这回复，就挑了挑眉梢。
能饮一杯无：‘我帮你从恶太太手里救下了小白兔，你不好好感谢我，还敢这么嚣张？’
那头没了动静，就方知酒对言恪的了解，他肯定会去了解具体情况。
顾清栀全然不知道方知酒和言恪的联络，她认真准备着食材。
方知酒这个素来没什么烟火气的房子里，顿时就有了人间烟火的感觉。
顾清栀没一会儿，就听到方知酒问道，“我能叫薛宁来吗？”
顾清栀抬眸看向她，似是觉得方知酒这话有趣，弯眸就笑了，一双眼睛像是弯弯月牙一样。
“知酒，这是你家呀。”顾清栀说道。
所以为什么要询问她呢？顾清栀不明白，想了想觉得应该是因为对方的修养。看書喇
因为是她在做饭，所以尽管是在自己家，出于礼貌，方知酒还是会询问一下她的意见。
方知酒听到她这话，“那我就叫她过来了喔？她最近因为工作，有些憔悴。”
这话一出，顾清栀有些不好意思，“那她大概……大概是因为我的案子给忙的吧？”
“不至于！”半个多小时后，薛宁坐在餐桌边，狼吞虎咽，“啊真好吃。”
薛宁赞叹了一句，就继续说道，“要是因为你那个案子我就搞成这样，那我真是别干了。除了你的案子之外我还在忙个离婚案，大户人家的离婚案，真是要了命了。这都已经扯皮扯了三轮了，还是谈不拢，我头都快秃了。”
“离婚案都这么麻烦这么辛苦的吗，快多吃点。”顾清栀赶紧给薛宁多夹了些菜。
“嗯，这种没有婚前协议，婚后财产又牵扯太多的，最麻烦了。扯皮扯几年的都有，还有的到最后就是离不掉，双方就拖着。”
薛宁说着，接过顾清栀递来的饮料，灌了几口下去之后说道，“我姑奶奶当初和言恪爷爷的离婚案，就扯了快两年的皮呢。”
顾清栀怔怔想了想，轻声自语般说了句，“那我将来，应该不会有这么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