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恪垂眸看着她。
就这眼神，看得顾清栀声气儿越来越弱。
言恪：“你记得我说了‘你不如想想怎么交待你突然开溜的事情吧？’”
这话倏然唤回了顾清栀的记忆，言恪在电话里就这么说的，好像连一个字都没有漏。
清栀小声：“记、记得。”
言恪：“所以你突然开溜就为了办这事儿，结果还办成了这个样子。”
顾清栀：“……”虽然事实的确就是这样，但被他这样说，就忽然很羞耻是怎么回事。
顾清栀没有做声，垂着头，一双耳朵尖子红得滴血。
言恪垂眸看着片刻，不知是不是她这羞窘的模样取悦了他。
他眸中冷意散去，“好了，我叫程放让人过来办这事儿。”
“谢谢你。”顾清栀垂着头红着耳朵，声音细如蚊嗫。
言恪抬眸看向中介小刘，目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小刘忍不住头皮一紧，刚想开口。
就见这个一身贵气的英俊男人，声音清冷嘲弄，“你说告不了你？那你就试试看，我告不告得了你。”
小刘心里忽然有些无来由的慌，他想开口说些什么。
但言恪根本懒得搭理他，一辆豪车停到后头的路边，他带着顾清栀转身就上了车去。
顾清栀一上车就看到副驾坐着个熟脸。
她礼貌地点了点头，“薛律师，你好。”
薛宁一脸菜色，看起来有些疲惫的样子，也对她点了点头，“你好。你下次能不能别跑这么远？”
“啊？”顾清栀没反应过来，薛宁已经将她被诽谤抄袭的那个案子的一些资料递过来给她。
薛宁：“毕竟我出差，言恪不给我报销差旅费的。”
这让清栀颇有些不好意思，她没想到自己一时冲动，会给人添这么多的麻烦。
“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顾清栀小声道歉。
薛宁竖起一根手指左右晃了晃，“不不不，没有们，只有我比较麻烦。他言恪有什么好麻烦的，私人飞机坐着，专车坐着，今晚的游艇party开着，海鲜吃着，海风吹着，美酒加咖啡，一杯再一杯。”
顾清栀一怔，“游艇party？”
薛宁点头：“通港有东南海岸最大的游艇码头，基本上买了新游艇会选择在这里下水和平时的停放保养。”
顾清栀有些恍然地看向言恪，“你是来参加游艇party的啊？”
言恪略略一点头，侧目看过来，“怎么？你该不会觉得我是为了你来的？”
“那倒没有，就是……”顾清栀咬着唇，摸了摸鼻子，她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只能摇头强调了一遍，“我没觉得你是为我来的。”
她说谎的时候，会摸鼻子。但可能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一点。
薛宁倒是没注意到两人之间这些，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怨念中，一直碎碎念着，“简直就是纨绔集会，一艘破船上，吃喝嫖赌，群魔乱舞。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参加的，你真是吃多了，以前明明从不参加这种……”
言恪扫了薛宁一眼，“闭嘴。先送你回酒店。”
车子就开回了酒店，正是顾清栀下榻的那间酒店。
薛宁困得很，登记入住开了房间之后，马上就走进电梯，上楼去房间补觉去了。
顾清栀看向言恪，“你不登记入住开房间吗？”
言恪看向她，“我记得没错的话，孙秘书给你定的是套房。”
顾清栀懵懵点了点头，小呆子似的说道，“是啊，露台上还有按摩浴池呢。”
“你觉得……”言恪问道，“那是给你一个人住的？”
顾清栀：“……！！！”
她蓦地睁圆了眼，简直尴尬透了。
脸红得整个人都像是要熟了，赶紧低着头在前面带路，“我带你去房间。”
回到套房，言恪坐在客厅沙发上讲电话，他来这趟当然不止是就参加个没营养的游艇party。
言氏在湾市本来就有旅游项目在开发，他这趟来也可以顺便视察一下。
顾清栀见他在讲工作电话，就打算出门去买点吃的。
手才刚放在门把上，一道低沉男声就从后头传来。
“你这是又想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