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栀甚至打了电话给以前的医生，想问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是这位大忙人最近好像是在国外进修，电话根本就打不通。
顾清栀没了继续逛逛的心思，在老房子楼下看着那扇紧闭的窗户。
看了很久。莫名其妙的，就这样看了很久。
回酒店之后，她在套房露天阳台自带的按摩浴池，缓缓将自己沉到水底，耳边是咕噜噜的水声，除此之外，世界仿佛都变得很安静。
顾清栀喜欢在这样的安静状态下思考，她脑子反应慢，所以在一些特定的环境下，思考的速度能快一点。
肺里的氧气一点点耗尽，直到终于忍不住的时候，顾清栀哗啦一声从水里坐起来，剧烈地喘息着。
她目光动荡，头疼得厉害。
在那些剧烈的疼痛里，她什么记忆的碎片都捡不起来，只有一个画面——老房子那扇亮着暖黄灯光的窗。
难怪自己今天莫名其妙站在楼下看那扇窗看了很久。
自己那些破碎的记忆碎片里，唯一能够捡的起来的画面，就是曾经无数次这样站在楼下抬头看着那扇窗户里亮着的暖色灯光。
顾清栀头疼得厉害，从浴池里起来甚至顾不上吹干头发，裹了浴袍直接就倒到了柔软的大床上。
她拿出手机，拨了中介的号码。
声音有些许虚弱。
“你好，我希望把时间改到明天早上。”
中介在那头声音有些干巴巴的不自在，“啊……啊？这么赶啊？不是说好了明天下午吗？”
“因为一些个人的原因，我希望尽快办完这件事情。”顾清栀忍着头疼，“我会明天早上过来。”
她之所以会忽然这么赶，是因为她觉得，或许一切答案都在那所老房子里，自己忘却的一切，脑子里缺失的那块拼图。
她觉得或许自己去到那所房子里，看到熟悉的场景，说不定就能想起什么了，说不定一切就会有答案了。
翌日，顾清栀早早起来了，她其实因为昨天的头疼，状态还不太好，但她还是早早起来了。
赶去了老房子门口，打电话给中介。
“你好，我已经到门口了。”
“这么早？”中介的声音似乎不太高兴，“我们公司还没开门呢。”
顾清栀：“我知道，我在房子门口，钥匙应该在你那儿吧？我想进去看看。”
这个要求非常合理，任谁买房子之前，都有权利也有理由去房子里看看。更何况这以前就是她的房子。
怎么说都合理。
但顾清栀还是礼貌地解释了一下，“因为这本来以前就是我的房子，因为一些原因抵押了出去，但是后面的房主没居住，房子一直按照以前的布置空置着，所以我想进来看看，顺便找找以前的东西。”看書喇
中介在那头，声音明显有些急了，听起来有点焦躁也有点慌乱，“哎你怎么一下一个名堂？都说好了是今天下午的！忽然改时间也就算了，还突然跑去房门口……”
顾清栀觉得不太合理，她是要买房子，对方这个态度似乎有点……
究竟谁才是顾客啊？
顾清栀甚至有些怀疑，这个中介莫不是被金小贞或是顾如雪给收买了？所以才对她这么态度恶劣？
心里刚这么想着呢。
门开了。
门，开了。
顾清栀反应慢，所以眨了眨眼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从门里走出来的是个面相并不温和的女人，看起来三十来岁的样子。
眉间有很深的川字纹，吊梢三白眼，肤色又有点暗，所以显得整个人有点凶相。
顾清栀反应虽慢，但架不住对方反应快啊。
女人吊着眼问道，“你谁啊？一大清早的鬼鬼祟祟站在别人家门口做什么？”
女人一边说，一边上下打量着顾清栀，目光狐疑，面色不善。
顾清栀手里还拿着手机：“这是怎么回事……”
中介在那头懊恼地说了句：“哎呀我现在就过来！你等一下！”
然后就挂了电话。
顾清栀看向女人，问道，“你为什么会从里面出来？”
这房子难道不是一直空置着么？
女人皱眉道，“我住在这里，这是我家，我当然从里面出来。你是谁？年纪轻轻的一大清早站在别人家门口。”
女人冷笑了一声，“该不会是什么不良职业的，一大清早就出来跑生意吧？”
说着，她就朝着屋里吼了一声，说的是顾清栀听不懂的不知道哪里的方言，应该是在叫谁的名字。
没一会儿，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就从里头不耐烦地走出来了，“干嘛干嘛？大清早叫魂啊？！”
女人嘲讽地看着他，“你看看，这一大清早的，是不是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