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旭升当帝第二年初,边关急报,蛮族第一猛将多啰剎率军二十万集结边境,向新帝宣战。

  对宋旭升来说无疑是内忧外患,先帝入土为安后他便着手将皇后的势力逐人抽出,朝野人心徨徨,站过皇后边边皫小官都怕某天被拉去诛/九/族,幸而新帝念着他们只是受于皇后威逼亦没做了过份的事,一些被逼站队而又没生过麻烦事的大小官是躲过一劫,但亦给宋旭升罚了不少黄银作为继续当官的代价。

  至于那些真真实实皇后派,而且以往上书说他不是的臣官,无论职阶多高,宋旭升亦无情面可给,全抽出来以同伙篡位的罪名判以死罪并诛九族,全部家当理所当然被收归国富。

  在内部忙着清除皇后党派尚未落幕之时,宋旭升没想过在先皇在位时许久没挥兵侵犯边宋土的蛮族竟趁着他还没稳定势力之下想乘人之危,侵占宋土!

  正巧镇国将军羽漓歌在这一年因要帮皇上重新挑选宫内禁卫并特训而留了下来,他赶紧传召羽漓歌前来,让她赶紧前去边境击退蛮兵。

  羽漓歌领旨之后,在出发前去了公主府一趟,一来是向两位逼留在公主府锻炼任侯的母亲大人交代一声,二来她心知虎符在公主手中,自然想向公主取得些同意之意。

  宋若兰闻言羽漓歌向她探问出兵之事,知道她对于自己手中持有虎符而有所顾虑,所以她便对羽漓歌道:「羽将军,以后这种事不必来跟本公主禀报了,一切听从皇上便可。」

  羽漓歌看着公主面容默然了一小会,她似乎又明白了甚么,便赶紧施礼说她明白了。

  至于她明白甚么,宋若兰看着她比大吃怪更高的背影勾起了一点嘴角。

  镇国将军在出发赶回边境前毫不避讳地去了公主府一趟很快由宋旭升重新组建起来的暗卫清清楚楚地禀报,即管因为有公主所持的影卫镇守公主府并未能潜进去听她俩说了些甚么,可当朝镇国将军在要赶回去边关迎战蛮兵前去了公主府一趟这点,实在谁听了谁都会想歪。

  特别是现在朝中上下,谁不知道锦安公主手中拿着历代先帝传盛的虎符,虎符代表帝王之位,拿在手中,谁见到都要跪下,宋朝脚下的一兵一卒都得听公主之命。

  所以宋旭升登基一年来,朝臣间都会暗地里在喝花酒的时候嘲笑宋朝现在是有两位皇帝,另一位还是个女人!

  去青楼喝花酒是想寻开心舒解平日压力,大小朝官喝了两杯甚么都敢说,青楼里说出去的事怎能算做秘密,很快开封城里的百姓暗地里都会讨论宋国有两位皇帝之说,保守传统的人自然反对锦安公主手执虎符,有的则支持锦安公主执管半壁江山。

  人传人,城传城,如今又搞了一出镇国将军迎战前去了公主府一趟,大伙儿都相信了锦安公主是拥有半边江山之人。

  百姓传得厉害,即管各地官府打击谣言亦止不住,自然地,宋旭升便得知了百姓都认为锦安公主是半个皇帝……

  他心里是有隔阂的,即使锦安从来不参与朝中政事,一直在公主府与任侯每天过着平凡的夫妻生活,偶尔外出其他城镇去游玩,但别人说得对,她手中始终拿着虎符,而且先皇的暗卫他登基后才知道先皇一早送给了锦安。

  对此,宋旭升十分妒忌,会在心里质问为何先皇一心要将帝位传给他,可会把暗暗卫送给锦安作为嫁妆……

  难道,先皇其实也觉得锦安适合治国?所以才虎符也交到她手中?

  面对蛮兵大举进攻边关,宋旭升忙于处理内政之事,亦要关注边关的情况,日日夜夜都疲惫不堪,每晚都睡不好之余,心底总给锦安手中拿着虎符而像有块大石一样无法舒坦。

  边关战事拉拉扯扯了一年多,大宋换上新帝不代表军力也是新的,以往有羽漓歌勤于练兵,属于她的那队镇国军实力非凡,只不过蛮军也是卧薪尝胆、十年磨一剑的意气,实力不可忽视,与羽漓歌来回拉锯,终于一次羽漓歌利用地形战术以及绝对的军力围剿蛮兵,并由羽漓歌取下多啰剎的首及结束长达两年的战线。

  大胜蛮兵后,逼蛮族签定归顺宋朝协议,蛮族需每年进贡贡品,还有其他有利于宋朝的条款。

  签好后,这笔算是宋旭升登帝以来的一件战绩,待羽漓歌从边关回到皇城复命,他在朝上赏赐了黄金十箱之余,还破格封身为女子的羽漓歌为关州暮定王,封一名女子为王之事起初群臣有些异议,但异议也只是提醒新帝一下,这样做可能带来的不良影响,宋旭升罢起龙威,质问还可以怎么赏赐?

  朝堂下那些有异议的顿时禁声,宋旭升见他们无话可说,便下旨要封羽漓歌为暮定王。

  另一方面,封为暮定王有别样意思,皇帝名字有两个日,暮子也有两个日,大伙儿心里都明白,新帝是要给锦安一个警告,羽将军是他的人,都得听他的命令。

  因为战事,宋若兰与孤长烟专心留在开封城里过日子,冷姬她们亦在战事三年里锻炼闺女更上了一层楼,听到战事结束,亦是时候各自归引过悠闲生活,羽漓歌刚回开封城,得知两位母亲大人又要跑去游云四海,去了皇宫复命后便第二天急忙去到公主府见母亲大人,试着挽留她俩,却最终还是亲自送她们离开开封城……

  她此举又使平静己久的锦安公主是半个皇帝的传闻又沸腾起来,皇宫上下都在说,有了底气,将朝中上下换上自己的势的宋旭升便不能再坐视不理,登基三年多来,他入睡前都在想虎符一事,压得他总会作梦有一天锦安拿着虎符,四面八方涌来士兵,将他包围并从龙椅里拉他下来……

  很常会在半夜惊醒而吓得一身汗。

  在正式赐于羽漓歌为暮定王后,宋若兰亦觉得孝期也结束,去了一趟陵墓上香告知父皇她不会公开另一卷的遗召,要与孤长烟一起长相斯守至白发齐眉。

  上过香后,她便打算找一天皇上没那么忙进宫见驾,告知皇帝哥哥她要回去桂州之事,恰好某天,公主府迎来了总管太监,他传递了皇上明天迎锦安公主前往一聚。

  「辛苦李公公亲自来一趟了,来,进去喝一杯茶歇歇再回去吧…」宋若兰展露一笑,想邀人进去。

  李公公为难笑眯眯回:「回公主,奴才还有要事要回宫,不便逗留,公主有心了。」

  见李公公真不是客气,宋若兰便让蝶儿拿过一个大钱袋塞给李公公:「那本公主就不强留了,这点给公公在路上买点吃的。」

  宫人见钱开眼,李公公身处高位亦然,便笑笑收下道谢,并领身后跟着的两名宫人上轿赶回宫里复命。

  翌日,宋若兰为了进宫起了个大早,寅时己给蝶儿敲门叫醒,因为要进宫的关系,今天她的装束稍为挑选比较隆重的华贵裙袍,戴上各式各样的饰品,画上较平日浓艳而看上去十分有威望的妆容,配搭蔷薇般的唇脂,完妆后闲日给别人只是普通贵气妇人,今天则是名副其实的“锦安公主”

  她边画妆,大吃怪便在边上吹棒,棒得宋若兰心甜勾起嘴角同时,又有点认为这家伙太过口甜舌骨,太会哄女人,有些没安全感,常常想着大吃怪会再为吃跑去不该去的地方,又或者为了吃被那家的千女美女勾去了魂。

  孤长烟扶起画好妆的人,一路牵住她去侧厅吃早饭,公主戴了全副“武装”,头颅部分十分沉重,她心疼的不让宋若兰低首吃粥,宁愿自己先饿着而一口一口喂对方先吃。

  公主自然吃得不多,喂满一碗小米粥,再配半个烧饼便拒绝她的投喂,宋若兰见时候不早,她就不等大吃怪吃完早饭了,便让蝶儿扶她起来道:「妳别送我,留下来吃早饭,乖乖等我回来,别乱跑。」

  宋若兰看向萧旗,萧旗收到旨意,意思是今天侯爷那儿都不能去,只可留在府中了。

  「啊,不不不,要到今晚才能见到娘子,我要送!」一顿早饭都不香了,她擦了擦嘴巴赶紧也起来。

  没她办法,宋若兰默许孤长烟送她出门,至于为何孤长烟不能跟着进宫,原因是皇上哥哥的旨意是只让宋若兰进宫一聚,并无提及任侯,有些规矩,宋若兰懂的,便在昨天劝了孤长烟乖乖留府,等她早去早回来。

  孤长烟亲自扶公主上马车,握住对方的手有点不舍道:「娘子,我会想妳的,妳见皇上的时候也要抽点空想我啊。」

  咦!

  四周的影卫奴婢在心里鄙夷侯爷,不自禁在心中干吐了一吐,三年下来,侯爷越来越黏公主了,黏得令人很齁甜。

  「皇帝哥哥让我进宫一聚一定有甚么事要谈的,怎会有空想……咳,想妳。」真为难,身为公主,她还不太能当着下人面前说那些情爱之事。

  「我不管我不管!妳得想我一下。」孤长烟跳上马车,搂住一条火辣纤腰,若不是宋若兰完美的妆容,她铁定拖人进去马车里亲到满足才放人。

  现在,她只想公主答应她要想她一下而已!

  众人又被侯爷破格大胆的行为吓得顿时各自背着马车上的她们,蝶儿小风真是见惯大风浪了,只选择默默低头,但会笑着偷瞄她俩会做甚么。

  激吻没见着,只见到侯爷像小孩子一样用头磳着公主的肩窝,卖萌撒野「想嘛想嘛,妳就说会想我我就好,骗我也可以,我就不舍得妳离开我这么久。」

  真没她撤了,光天白日,下人都围着,虽然很自觉背了过去,宋若兰推着肩上的脸,嫌弃道:「想,我想,一定想,妳赶紧下去!」

  「哼,不够诚意,敷衍本侯,今晚妳想不睡吗!」孤长烟别的威吓不了公主,公主在府中就最大了,唯独在房中之事可以她“说了便算”

  提到这方面,遵守德性的公主顿时红着了脸,忆起守孝一年结束的那夜,孤长烟压着她几乎到天明,再来大半年前三年孝期正式完结,她又拿来当借口说要庆祝,又再压她在闺房里没羞没臊的。

  那些日子腰都酸到不行,连走路都费劲。

  大吃怪的威吓很有用,宋若兰唯有主动亲了亲她的脸颊,柔柔耳语「好,本公主会想妳的,妳……乖乖等我回来。」

  耳朵一顿的酥,酥得孤长烟心都软成一团面团了,让公主把另一边脸颊都亲了才跳下车。

  众人默契地知道她俩恩爱完毕,回身又惊吓侯爷两边脸上多了两处唇印,看得他们羡慕妒忌恨!

  不该,就不该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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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今章起日更至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