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柔听着,原本含笑的唇渐渐平直下去,皱起眉。
“柔……说话,我想听你的声音……”
少年夹杂着细细的喘息哀求在门后响起,嗓音像被人造海水浸透了一样湿润缱绻。
“我先去回去了。”
唐柔站起身,脸色沉郁。
咔嚓一声。
门锁拧开。
潮湿的水汽扑面而来,几乎要把人打湿。
危险的预感在脑海发出警报,唐柔下意识加快步伐,却被沾满水迹的手握住手腕。
下一秒,被强行向后带去,勾进了湿润温凉的怀抱。
“柔要去哪里?”清润低哑的嗓音从头顶传来,莫名危险。
少年居高临下地抱着她,水珠顺着湿润的发丝,流过他的下颌,在空中滑过,坠落进她的衣领,把她完全罩进了自己的阴影里。
“我想回去了,松开我。”
唐柔推向他,却摸到了少年细腻湿润的皮肤。
她触电一样猛地缩回去,却被一只手钳住动作,强行按回了她碰过的地方。
“躲什么。”嗓音染着情.欲氤氲的暗哑,像一根羽毛,落到了她耳畔,“柔是不是觉得我不干净?我洗过了的。”
“你没穿衣服……”
少年笑了,“洗澡当然不穿衣服了,人类不都是这样吗?”
“那我出去。”
可话音刚落,圈住她的手臂收拢得更紧。
少年将她亲密无间地圈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极其危险地轻轻碾蹭,“别出去,在这里陪我。”
唐柔开始害怕了,这一刻甚至忘记了房间里可能有异生物的存在,只想回去,可少年却不愿意放开她,沉溺在这一个紧紧贴合的美好中。
“不如,柔一起洗吧。”
他像撒娇一样,温驯又粘人地磨蹭她。
用湿润的头发贴她的脸颊。
像可怜的流浪猫,在下雨天浑身湿漉漉的,向善良的行人撒娇。
直到柔软的薄唇沿着她的发丝下移,他躬下身,含住她的耳垂,将一切变了质。
这一刻,唐柔脑海里倏然有一根线断掉了。
唐柔拼命抗拒,却发现看似柔弱纤细的少年,力气格外的大,紧紧卡住她的身体,让她丝毫无法挣脱。
“柔,别动了,小心伤到自己。”
“放开我!”
柔软如果冻的触感在耳畔缠绵厮磨,抵进她的耳廓。
少年眸色晦暗,紧盯着怀中人的动作。
小小的,柔软的。
耳垂变得湿漉漉,留下一层浅淡的红痕,他甚至不敢用力,怕伤害到她,可她还在发抖。
全身心写着抗拒。
莫名激起他强烈的掌控欲,想要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气息和痕迹。
“为什么他们可以,我就不可以?”
低哑的声音贴着耳畔响起。
“什么?”
他要用自己的气息去洗涤那些令他讨厌的痕迹。
那块可怜的耳垂,很快就肿了。
被牙齿磨过又松开,顺着向下滑去。
唐柔一口咬住他的手,用了全力,少年一怔,松了手,她趁这个时间猛地将他推开拼命往外跑。
却因为看不见,不知道自己跑错了方向。
可怜的猎物,慌不择路间自投罗网,一头扎进了掠食者的陷阱。
她在墙壁上摸索着摸到了湿润的瓷砖,才知道自己似乎在不小心走错进到了浴室。
咔嚓一声,反锁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唐柔悚然回过头,在黑暗中感受到危险的气息一步步靠近。
“柔,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他们可以,我就不可以。”
声音又轻又缓,在浴室的瓷砖间回荡,包裹了她。
“柔,我很干净了,我把那些地方都清理了,重新生长的,你检查一下。”
唐柔往后退,“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想你想得发疼。”少年的声音变得可怜,发出细而微弱的呜咽声,“真的很疼,我难受。”
“兔子,我说过不可以!”
“你不是叫我路西菲尔吗?”
不知从什么方向伸来的手指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又温柔,又含着化不开的阴郁之色,“他们都可以,不是吗?”
唐柔终于听懂了。
“让我出去,我们当一切没发生过,不然……”
“不然怎么样。”他笑了,“你说你不离开我,不能食言。”
不然怎样?唐柔愣住了,她不知道自己的威胁还有没有用。
不然生气?
不然不理他?
他的柔真可爱。
像个单纯的雏鸟,翅膀稚嫩,却偏想着飞。
看她拼命挣扎,少年忽然松了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唐柔仓皇倒退,他就逼近。
始终不紧不慢,像优雅的猎豹,无声而危险地逼近猎物。
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步步退到浴池边,即将踩空,勾着唇,不出声。
甚至继续向她逼近,脚下故意发出声音,让她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直到唐柔退到宽阔巨大的水池上。
果然,可怜的她脚下一绊,发出低呼,苍白了脸向后倒去。
他的眉眼笑开,得偿所愿,追随着她的身影一同跳下去。
水很冷。
是人造海水的淡咸。
敏感的皮肤受到温度刺激,唐柔下意识缩成一团,双腿不受控制地痉挛抽筋,慌乱间呛了水,肺中的氧气越来越少。
一双手伸过来,握住她的腰。
将她整个人拉进冰冷的怀抱中,捏住下巴。
含住了唇。
唐柔牙齿紧闭,被呛得浑身颤粟。
路西菲尔伸出修长的指,捏住她的脸颊两侧,轻而易举捏开紧闭的齿关。
舌尖如细小的蛇一样滑进去,刮去所有甜蜜津液之后,才吝啬地将空气渡给她。
唐柔处在窒息中,求生本能让她无法自控的吞咽,贪婪地索取他口中的氧气。
给了他回应的错觉。
少年更用力地回抱,激动到眼尾泛出病态潮湿的红晕,把她压在水底,背脊贴上瓷砖,愈发冰冷地想要从他怀中索取温暖。
长发在水中墨一般散开。
他榨取,不加节制。
手指松开她的脸颊,顺着肩膀向下,滑入领口。
她骤然睁眼,在这一瞬间激动起来,放走了氧气,呛水到几乎崩溃。
路西菲尔被迫停止念头,勾着她的腰浮上去。
哗啦一声,水漫出浴池边缘,唐柔抱着肩膀趴着地上发抖,不停地咳嗽,单薄的身体像枯败的树叶。
少年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冲动之下,似乎过分了,心疼得红了眼。
“柔。”他凑过去贴着她的背抱住她,身后摸她脸颊,发出懊悔可怜的声音,“抱歉,我……”
“啪!”
一巴掌用力扇在他脸上,打断了他所有的话。
少年脸颊打偏,发丝凌乱地遮住眉眼,久久定格,没有回头。
怎么会?
他像无法回神一样僵住。
柔从舍不得他受伤,甚至不忍心对他大声说话的,为什么会打他?
“离我远点!”
唐柔急促呼吸,声音透着绝望,“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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