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山,海市这个国际大都市最边缘的区域。
因为还没有完全开发过来。
营山这边的环境和治安都不怎么好。
是帮会群聚的地方。
凌晨十二点。
侯三带着他的小弟,从KTV摇摇晃晃的出来,又去了附近的烧烤大排档接着吃夜宵。
“三哥今晚心情这么好啊?”一个小弟谄媚的去敬侯三的酒。
“一般般吧。”侯三从烟盒里面,磕了一支烟出来,“也就是和严实地产把合作敲定了,他们过段时间要到咱们这边来圈地盖楼。”
“那是大好事啊,咱们三哥真能耐嘿!”
一帮子人乌泱泱的站起来,开始向侯三敬酒。
就在这时。
汽车的轰鸣声,从马路尽头传来。
侯三等人蹙眉往那边看。
“谁他妈的这么不要命?”侯三的小弟放下酒杯,就开始嚷嚷了。
没等他话音落地。
一辆红色的跑车,从马路尽头的黑暗中,直接冲了出来。
“靠!这是往咱们这儿撞过来了吧?散开!大家散开!”
众人大惊失色。
纷纷起身,朝着两边散去。
差不多时候。
红色的兰博基尼,掀翻了侯三刚才坐的那排桌子,然后停了下来。
侯三矮胖矮胖的。
乍一看都看不到脖子的那种。
他看了一眼自己刚才坐的塑料凳子,这会儿已经稀碎了。
侯三脖子凉了凉。
“哪儿来的不要命的?”侯三怒吼一声。
他那些小弟也反应过来,各个操起铁棍,就朝着兰博基尼围了过去。
这时。
副驾驶门开了。
人们先是看到一双铮亮的皮鞋。
然后是穿着平整西裤的长腿。
侯三眉头紧锁。
正打算开骂。
他看清楚了,从兰博基尼上下来的那人的脸。
“哪儿来的王八犊子,你三爷爷的场都敢掀,你活腻了吧!”
侯三身后的小弟比他先发作。
“闭嘴!”
侯三立马回头怒骂一声。
还踹了一脚那小弟。
随后他回头,赔着笑脸:“小严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啊?”
侯三最近在接触严实地产。
当然知道,严家那个只知道玩网红的纨绔子,过完年后就要正式接手严实地产了。
这意味着。
以后眼前这个纨绔少爷,就是自己的老板。
他再大的火气。
也不能在自己老板跟前撒吧?
严程铖没说话,他走到侯三跟前。
“听说你最近接了个活儿?去废一个小姑娘的右手?”
侯三一愣。
“小严总,哪儿来的事儿啊,我堂堂大男人,怎么会去欺负小姑娘呢?”随后侯三赶忙否认,“是有人在外面假借着我的名义干坏事了吧?您把名字告诉我,我立马派人去把人揪过来!”
侯三这种十来岁就开始在道上混的地痞流氓。
圆滑得很。
他向来看不上严程铖这种富二代。
也没觉得他能把自己怎么样。
可……
他话音落下后。
严程铖低头,抬手弄好了一下自己有点乱掉的头发。
然后,他抄起右手边桌上的啤酒瓶,直接敲碎,另外一只手揪住侯三的衣领子,把他抓到自己跟前,将尖锐的啤酒瓶,对准了侯三的脖子。
为了表明,他严小爷不是在吓唬人。
没开口之前,那尖锐的豁口,就扎破了侯三的脖子。
“小严总!你这是干什么?我和您父亲可是合作关系!!”侯三惊呼。
他的小弟们也吓一跳。
纷纷跃跃欲试。
严程铖跟没看到他们似的。
“我只问一次。”严程铖冷冰冰的说道,“谁让你去的?”
“小严总……您冷静一点!”侯三哆嗦起来。
“三。”
“这事儿真跟我没关系啊!”
“二。”
“不就是一个女人吗?那是您的女人?我赔给你啊!我这儿美女多的是!”
“一!!”
豁口瞬间扎得更深了。
“是您父亲!!”
侯三声嘶力竭。
“很好。”
严程铖收了手的力度。
“很好。”他又重复了一遍。
侯三腿都软了。
“小严总,这事儿我也是听吩咐办,你们父子闹就是了,给我一条活路,千万不要把我牵扯进来!我混到今天也不容易!”
严程铖看了他一眼。
松开了拽着他衣领子的手。
侯三以为,这事儿估计就这么过去了。
可下一秒,严程铖就抓住了他的右手,摁在了一边的烧烤桌上。
没等侯三反应过来。
刚才抵在 他脖子上的啤酒瓶口,直接扎进了他手背里。
“啊!!!”
“你该庆幸她没事儿,不然就不是一只右手了。”
严程铖长舒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套,转身就往车上去。
上车前。
他又扫了一眼侯三的那些小弟。
“你们这个堂口从今天起没了,找别地儿混吧。”
之后,他上了车。
他临时抓来的代驾,已经懵掉了。
严程铖从车上翻出一包湿巾,擦了擦手上的血污,然后和善的和代驾说道:“麻烦您再跑一趟锦山华府。”
代驾哆嗦的看向严程铖:“这……这里……”
“别担心,这里什么事都没有,开吧。”严程铖依旧和善。
代驾哆嗦的点点头。
然后发动车子,随着汽车的轰鸣,跑车原路返回,朝着锦山华府狂奔而去。
路上。
严程铖点开了周周的微博小号。
周周最近更新得很频繁。
多数是记录她手伤的恢复情况。
她因为手指慢慢变得灵活而高兴。
又因为始终拿不起来笔而难过。
她还提到了上次他买的八宝鸭。
说是一口气吃了半只那么多,走路都费劲了。
她还记录了,新养的小植物,是怎么在她细心照料下,慢慢茁壮起来的。
不久前。
她又更新了一条。
没有文字内容。
只有两个委屈纠结得抓头发的小表情。
严程铖抬手扶额。
陡然有一种溺水的感觉。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个环节做错了。
也或许是……
他哪个环节都没做对。
营山很偏僻。
严程铖这样来回一趟。
到了锦山华府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他给司机转了一大笔代驾的费用。
司机收款时吓了一跳。
“先生,这……这也太多了!”
“你应得的。”严程铖摆摆手,“走吧,我不想说话了。”
“哦……”
代驾小哥刚才又看到严程铖要吃人的模样,不敢再说话,小心翼翼的从严程铖的车上下来。
他生怕这里也会发生什么打斗。
下车之后,跑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