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烟没想到陆寒生会忽然抓住她,她一下子就撞进了他的怀里。

  鼻子撞上他坚硬的胸膛,眼泪刷的一下,就冒了出来。

  想起刚刚顾清烟看到自己在身后,那副受惊的表情,陆寒生就一脸不悦,他低头看她,“我是鬼吗?”

  顾清烟仰头,眼泪婆沙地望着他,小嘴一瘪,可怜兮兮地吐了一个字,“疼——”

  陆寒生,“……”

  她真是生了一双好会勾人的眼睛,湿漉漉望着你的时候,魂都能给你勾了去。

  陆寒生微微闭眼,深呼吸,然后睁开眼睛,说:“摔都没摔到,你哪儿疼?”

  陆寒生以为她又在故意扮可怜,惹他心疼,直接就戳穿了她的谎言。

  不想顾清烟却揉着鼻子,抽抽搭搭地看着他说:“鼻子。”

  顾清烟抬手戳了戳他的胸膛,一脸娇嗔:“你好硬,都把我给撞疼了。”

  硬……

  撞疼……

  她说的话格外的引人遐想。

  陆寒生浑身的血液好似都集结到同一个地方,连眸光都瞬间暗沉了起来。

  陆寒生觉得顾清烟在故意勾引他。

  他一把抓住顾清烟的手腕,声音几乎暗哑地说:“故意勾引我?”

  What?

  顾清烟人都傻了。

  她故意勾引他?

  什么时候?

  “我——唔。”

  顾清烟仰头,刚要问他她什么时候勾引他了,结果刚一抬头,就被男人忽如其来的吻给封唇了。

  忽然就被吻,顾清烟人都是懵的。

  她眨了眨眼睛,随后恍过神来,她下意识就抬手去推搡男人。

  陆寒生似乎是不满她的反抗,单手擒住她的双手,将其固定在心口处。

  顾清烟是闭着牙关的,他根本吻不进去。

  于是他贴着她的唇道:“张嘴。”

  顾清烟用眼神在反抗着,谁要听你的。

  她就是不张嘴。

  陆寒生见状,直接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

  顾清烟吃痛,一下子松了牙关,惊呼了一声,结果就阵地失守,被男人强势地攻了进来。

  陆寒生是真的不会吻人。

  每一次都跟只野兽似的,只会蛮横地乱闯,像是要把她活吞了一般。

  顾清烟有点招架不住他这般狼性的吻,没一会儿就被吻得气喘吁吁,双眼冒星星,濒临窒息。

  也许是意识到顾清烟快喘不过气,陆寒生总算是舍得松开她了。

  顾清烟的腿都是软的。

  要不是陆寒生的手扼住她的腰肢,她能在他松口的那一瞬间,跌坐在地上。

  太累了。

  这根本就是个体力活,她不行了。

  顾清烟嘴里粗粗地喘着气,喘得像是跑了八千米的马拉松一般。

  陆寒生见她一副好似随时都会昏过去的样子,轻轻一啧,“这点体力,也敢来招惹我?”

  顾清烟直接白了陆寒生一眼,“分明是有些人脑子只装着黄色废料,才会总想着别人在勾引他。”

  “故意对我说好硬,这还不是勾引?”

  陆寒生微微挑眉,坚信顾清烟就是来勾引他的。

  如此厚颜无耻的理由,顾清烟也是气笑了,她红着脸,气鼓鼓地反驳,“我说的是你的胸膛好硬!”

  陆寒生勾唇一哂。

  他扼住顾清烟的下巴,像是教育小孩一般的,与她说:

  “你不知道在男人面前,有些话,是禁忌,不能随便说的?”

  顾清烟,“……”我知你大爷的知。

  什么狗屁禁忌,分明是你们男人不经撩。

  还硬要给自己找个理由。

  她真真实实地说个事实,他竟然也能曲解成是她在勾引他?

  呵……

  男人。

  懒得跟他争辩,她还有要事和他说呢。

  顾清烟直接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再不吃,菜都要凉了。”

  “我可是做了好久的。还不小心把手给烫伤了呢。”

  她抱怨地嘀嘀咕咕,还时不时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背。

  陆寒生听到她的嘀咕,下意识望向她的手。

  果然。

  雪白的手背上,有着几个星星红点。

  估计都没有处理,都起水泡了。

  陆寒生眸光一沉。

  他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

  随后坐下,开始吃饭。

  吃第一口饭菜的时候,陆寒生隐隐有些熟悉。

  总觉得这饭菜有点像他平日里在顾家吃的那位厨师做的口味,但他也没有多想。

  顾清烟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男人用餐,也没有起身乱走动。

  被油溅到的手背一直火辣辣地刺痛着,还挺磨人的,所以她总是忍不住去抚摸,想借此来缓解痛意。

  顾清烟没注意到她摸手的时候,正在用餐的男人,也正在用眼角余光看着她的手。

  陆寒生吃相斯文,但速度挺快的。

  一顿饭,他用十分钟不到,就吃好了。

  顾清烟见他吃好,下意识起身收拾桌子。

  不过她的手刚碰到盒子,就被陆寒生一手给拂开了。

  “受伤了就好好坐着。”

  顾清烟微微一愣,表情略有点呆地看了陆寒生一眼。

  看着陆寒生麻利地将拆开的盒子叠起来,伸手拿过一旁的纸巾,熟稔地将沾了细微油渍的茶几给抹了一遍。

  顾清烟的眼眸不由一闪。

  她忽然想起,那天早上,自己上楼的时候,好像是将一桌子的狼藉留给了陆寒生。

  当时出门的时候,她没有留意这个。

  如今想起,出门的时候,桌子,好像是被人收拾过的。

  所以那天早上,也是他自己收拾的么?

  看他熟稔的样子,像是没少干这事。

  顾清烟忽然有点看不透陆寒生。

  他明明是陆家的太子爷,掌管一个上千员工的大集团,却孤身一人住在仅有两百多平方的高级公寓,还不雇佣任何佣人。

  凡事亲力亲为。

  真是史上最不像霸总的霸总。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

  “进。”

  陆寒生都没抬,径直地回了句,将手里擦过油渍的纸巾丢进一旁踩踏式闭合的垃圾桶里。

  杨秘书进来后,先是对顾清烟颔了颔首,以示礼貌,随后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给陆寒生,“陆总,给,你让买的东西。”

  “嗯。”

  陆寒生接过杨秘书递过来的膏药,冲他淡淡地颔首,“辛苦了。”

  “陆总客气了。”杨秘书说完,就识趣地退了出去。

  顾清烟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一幕,就觉得陆寒生这人,对待下属,还蛮有人情味的。

  虽说全程是面无表情的,可该有的礼貌,一分都不少。

  这人的家教,是真的好到没话说的。

  就是渣了些。

  想脚踏两船。

  “等我会。”

  陆寒生对顾清烟吐了三个字,就转身进了休息室。

  顾清烟看着紧闭的休息室的门,满脸问号。

  不到一分钟,陆寒生就从里头出来了。

  看着男人走到自己的身旁坐下,顾清烟微微一愣。

  她偏头看向他,手却忽地被他一把握住。

  手背上忽然传来一阵阵凉意,顾清烟的瞳孔微微一颤,心脏的某一处,好似不经意间被人挠了一下,莫名的心悸。

  顾清烟下意识想把手给抽回来。

  却被男人强硬地握住,耳边是男人带着几分不悦的低斥声,“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