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睿拉着尤今菲离开了别墅。
温雨濛头昏脑胀，脚下不生力，瘫软在他身上，两只泪汪汪的眼注视着他，翕动的唇瓣说不出一个字。
夜凛洵抱着她坐在餐桌前，用筷子夹起一片火腿，温柔到骨子里的嗓音，“张嘴。”
温雨濛将脑袋埋进他的颈窝里，脖颈上湿漉漉的，他知道，他又惹她伤心了。
“饿坏了我会心疼的。”
他的筷子举在半空中，她小声抽泣了一会儿，转身拿起餐桌上的西餐刀割破手腕，刀口处溢出一条细长的鲜红血液。
她把手递在他的嘴边，沉声，“你先吃。”
夜凛洵抿抿唇，低头含住她手腕处的伤口，香甜可口的血液入进他的口腔里，他却恶心的想吐。
忍住了想吐的冲动，温雨濛又趁他不注意，在自己光滑的脖颈上划开一道很深的口子，鲜血直流，命令式的口吻，“全吃了。”
大掌压住出血的脖颈，猩红眼眸，漆黑瞳孔，煞白的脸上些许怒意，“你不知疼的吗？”
她摇摇脑袋，皮肉上丝毫不疼。
她的心脏已经疼到麻木。
她把他的大掌移开，身子往前坐了点，将脖颈凑到他的嘴边，“怪物乖，全部吃下去。”
“吃下去，我就不疼了......”看書喇
夜凛洵听话地张嘴，舔舐着皮肉上的温热血液。
下一秒，他放开温雨濛，起身往盥洗室走去，拉上门。
温雨濛跟着跑了过去，推不开门，在外面焦急地拍着门，“开门！开门！”
过了一会儿，门居然被她推开了。
她走进去，看到倒地的夜凛洵，盥洗台上有些血水的痕迹，是被他简单清理过的样子。
温雨濛故作镇定地蹲下身，将他翻过来，只见地板上有好大一滩血，都是从他嘴里吐出来的。
她用袖子去擦他嘴上的血，泪水已经糊住了她的眼，看不太清他的样子，但其实他还清醒着。
夜凛洵手撑着地砖坐起身，搂着她的腰，踉跄站起来，笑笑，“弄脏了，要不然帮我洗一洗？”
温雨濛扶着他上了楼，浴池里放好热水，脱了他的脏衣。
然后也脱了自己的，陪他一起躺在浴池里，但是温雨濛再不敢再逼他喝自己的血液了。
他咬开手指，将血液涂在她的脖颈和手腕处，沙哑着声音，“别自责，没有你，六百年前，丘壑种出黑柚树我就死了。”
“菲菲说的一点也没错，我夜墓生来厌世，死亡是我最幸福的事情……”如果能死在她之后的话。
“你最幸福的事情，难道不是我在一起吗？”
是啊，可是他做不到了。
一口否决道，“不是，死亡才是。所以温雨濛小宠物，你愿意陪我走完我剩下的日子吗？”
“剩下的日子，是多少？”
他答，“一年至两年。”
“不是的，你骗我……”眼泪哗啦啦地掉下来，“你骗我！六百多年都熬过来了，为什么几十年你都熬不过？”
“什么一年至两年啊？你不要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