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脑袋，无声。
沉默代表一切。
那些他脑子里和南羽桀美好的记忆，全都是她与他的。
泪珠从她的眼角一颗一颗滑落，她紧紧抱着夜凛洵，低声解释道，“不是这样的，都是南羽桀的计谋。”
“我……”他哑言，蹙了蹙眉，“我能相信你吗？”
“不能！”
岽翎推门而入，抓着夜凛洵的胳膊拉离缪衣，颤着声音说，“夜殿下，离她远点吧！”
缪衣冷冽的眸盯着岽翎，不屑地笑了笑，“南羽桀派你来的？”
“他和南羽桀两情相悦，你为了得到他，删掉他的记忆，将他的爱人锁在地下几千年。大祭祀，您真的爱他吗？”岽翎问道。
夜凛洵有些微愣。
她淡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自然也看不懂她现在在想什么。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岽翎捏紧拳头，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所有血族都忌惮您，不敢得罪您，可是夜凛洵是我最喜欢的哥哥，我不忍心看着他身陷囹圄。”
“夜殿下，你爱的一直是羽桀姐姐。”
夜凛洵甩开岽翎搭在他胳膊上的手，“别说了。”
“你再被她欺骗了！”
“别说了，”他抓着缪衣的手放在胸口算是安抚。
“夜凛洵，你醒醒吧！”
“滚出去！”他冷声。
岽翎吓得抖了抖身子，在夜凛洵还没有再厉声驱赶她时，一个闪速离开了书房。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你对我，撒过谎吗？”
她的眸蒙上一层水雾，他的模样渐渐模糊。
“阿洵，我、我对你，撒过很多谎。”
扶在她腰间的手松开，他往后退了一步，站定，“你所有的谎言里，我爱你这句话是真的吗？”
她提了一口凉气，不敢吐出来，曾欺骗他喝下药，貌似有过假。
“阿洵我爱你，可却做过很多伤害你的事情，我不敢去回首那些过往，可无论是你的过往、我的过往，我们的过往里都没有南羽桀。”
“我到底怎么失忆的？”他问。
“我做的，”她认。
他继续追问，“为什么？”
她默。
“说话。”
她摇了摇脑袋，绝不会说。
失忆后他的厌血症好了很多，之前一口血液都喝不下去，现在一天能喝下一大杯。
“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一直都是我的，不是南羽桀的。”
“缪衣雨濛，我什么都没有说！”
他的语气里带着满腔的怒意。
“我以为，你会这么想。”
她小心翼翼地握着他的中指和食指，“阿洵，请你相信我。”
冷静了几秒，他似乎察觉到自己刚才对她的态度不太好，温声说道，“那你恢复我的记忆。”
“我恢复不了。”
“说谎！”
每一种巫术都有好几种破解之术，夜凛洵对巫术不太了解，却也大概知道这种巫术其实不算高阶，缪衣绝对有办法恢复他的记忆。
“我前段时间受了伤，暂时没有办法。”
夜凛洵分不清这句话的真假，这种被欺骗的感觉很不好受，“那什么时候有办法？”
“给我个时间。”
她想了想回道，“五年。”
“这么久？”
她吞咽了一口口水，心虚至极，“我伤的有点重。”
他轻蔑地笑了笑，知她又在说谎，沉着声音说道，“那我们先分开五年，等我何时恢复记忆，我们何时在一起。”
“如何？”
她松开了他的手，长叹一口气，“好。你好好照顾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