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心璇怎么也想不到,这辈子的初吻跟上辈子一样,都被冷琢言那个混蛋夺走了!第二天醒来,她还有种不真实感,觉得昨天的事像是一场梦,但嘴唇还能回忆起那羽毛般的温热触感。前世的记忆又像浮冰浮出水面,扰得她无法专心学习,干脆合上书想去校园里的饮品店买杯咖啡。

  眼看要到年底了,北方的冬天冷得让人无话可说,每当这时咖啡店里的人也格外多。

  顾心璇点好咖啡,坐在店里戴上CD机想听会歌,忽然不经意间在隔壁桌看到了两个她意想不到的人──邵逸和姚遥!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桌上放着两杯饮料,时不时小声说几句话,跟其他小情侣无异。

  揉了揉眼睛,顾心璇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这两个人怎么凑到一起去了?姚遥暗恋邵逸她是知道的,她诧异的是邵逸还真被姚遥给追上了,看来柔弱小女人的魅力还真不一般。

  正在愣神,面朝着顾心璇这边的邵逸很不巧地看见了她,顾心璇感觉有些尴尬,好像在偷看人家约会似的,僵硬地抬起手打了个招呼,没想到邵逸嫌恶地移开视线,假装没看见她。

  顾心璇外带的咖啡做好了,她取了咖啡快步出了饮品店。

  邵逸跟谁在一起她都不惊讶,为什么偏偏要跟姚遥在一起?这个女人为何总是阴魂不散……顾心璇觉得自己的命运线仿佛一团乱麻,与姚遥和冷琢言纠缠在一起,解都解不开。

  第二天顾心璇从图书馆借了书出来,刚好在图书楼外面遇见了邵逸。这次姚遥没在他身边,顾心璇正好有话想跟他说。

  “邵逸!”顾心璇好像第一次主动喊住他,邵逸背着身子站在原地几秒钟,才缓缓转过身来,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有事吗?”如此戒备姿态,顾心璇还是第一次在他身上看见,不禁愕然。

  “你跟姚遥在一起了?”顾心璇干脆开诚布公。

  “怎么?不可以吗?”

  “……我只想提醒你,她这个人,人品有点问题。”

  邵逸冷笑了一声,“遥遥是你的好朋友,你就这么诋毁她?遥遥说得果然没错,你的心机比我想象的深多了,我一直傻傻地被你利用。以前我还觉得网络上那些文章是冤枉你,现在看也并非空穴来风。”

  “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顾心璇意识到邵逸态度的突然转变是姚遥在背后兴风作浪。

  “那天我亲眼见到你上了一辆林肯,京城里衬得起这种车的人能有几个?看来你钓到了一条大鱼。”

  顾心璇沉默了一下,说:“我那天是去看冷琢言了,就是上次在医院里你见到的,我的发小。”

  “不愧是顾小姐,跟身份神秘的冷公子也有渊源。”邵逸嘲讽道。

  这些年,冷琢言一直在国外留学,媒体对他的身份颇为好奇,猜测一直未停歇,都想知道这位寰宇集团的唯一继承人是圆是扁。

  然而当下顾心璇不想跟他讨论冷琢言的身份,她只想知道姚遥都跟邵逸说了些什么。

  “邵逸,我一直把你当好朋友,可你今天的态度真让我难受。”

  “顾小姐身边像我这种‘好朋友’多的很吧,我默默憧憬了你四年,在你心里恐怕连个备胎都算不上吧。”邵逸脸部的肌肉绷紧了,愤怒使他嘴唇都在发抖。

  “我从来没有过什么备胎。你帮了我很多,我很感激你,我希望你能幸福,但姚遥,真的不是那个适合你的人。”

  “我跟什么人谈恋爱还需要顾小姐的许可吗?”邵逸面露讥讽之色。

  顾心璇越急越说不清楚,总不能跟他说姚遥最终会和冷琢言搞到一起吧!邵逸是个心地纯良的孩子,顾心璇不希望他受伤害。

  “我比你了解她,她不是那种能从一而终的人。”顾心璇真诚地看着邵逸,希望他能听取自己的劝告。

  邵逸深吸了一口气,道:“姚遥说得果然没错,你表面上装作跟她感情好,却会在背地里使绊子。她傻乎乎的把你当朋友,你却想把她介绍给那姓冷的!还好那天在包间里遥遥机警,及时脱了身,不然还不知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你跟姓冷的到底是怎样一种不可告人的关系?你是在为他充当掮客吗?帮他物色单纯无知的女孩子供他玩弄?”

  “邵逸!你不能偏听偏信姚遥的一面之词,我是给姚遥介绍了冷琢言,但不是她说的这种状况,你敢让她来当面对质吗?”顾心璇真的被他的话气到了,从池予的事到姚遥的事,自己都在被中伤污蔑,有口难辩。

  “姚遥被你和姓冷的吓到了,暂时不想跟你说话。她那么单纯柔弱的女孩子,跟你这种从小混迹娱乐圈的人不一样,请你转告姓冷的,以后不要再打她的主意。”

  顾心璇知道要是再不解释,以后就更没机会解释清楚了,邵逸会被姚遥洗脑,对自己误解越来越深。

  “邵逸,我希望你能冷静下来,理智分析一下这件事。我不是冷琢言的掮客,那天在百花餐厅,我是想把冷琢言介绍给姚遥当男朋友,但没有成功,仅此而已。”

  “那姚遥胳膊上的伤又是怎么弄的?那么大一块淤青,一看就是被男人的手抓的,你总不能说是她自己弄的吧?!”邵逸兴师问罪道。

  顾心璇知道姚遥手段多,没想到邵逸的话还是刷新了她的认知。为了离间自己和邵逸,姚遥甚至不惜弄伤自己。

  “她的伤怎么来的我不清楚,你就没有想过是她自己弄的?”

  “顾、心、璇!你能不能停止你的无耻狡辩,那天姓冷的对姚遥动手动脚,她没报警已经仁至义尽了,你居然说她胳膊上的伤是自己弄的?!她那天晚上都吓哭了,求助无门才来找我的。你也是女孩子,怎么就这么冷血呢?”

  顾心璇闭上眼睛,抬手捏了捏眉心,脑袋里像驶过了一列火车轰轰地疼。

  “我无话可说,祝你们百年好合。”

  顾心璇心灰意冷,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