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追书网>都市情感>重生80-阿巴的野望>第421章 关俺们啥事儿?
  二哥很享受这种被别人羡慕的感觉,腰板都直了几分:“抽盒烟卷又抽不穷你,几毛钱?”

  “特麻个鄙的,谁家不差钱?一年到头累死累活的,一共能整个几毛钱?”车老杆子吐了口烟末子:“能和你们哥们比呀?”

  “你累个基巴?又是大车又是拖拉机的,是甩鞭子踩油门累的慌啊?”

  老六把拖拉机弄回来以后,第一个开上的就是车老杆子,这家伙对摆弄机器确实有一套,入门,几天就上手了。

  另外一个是小队上原来的手扶拖拉机手,叫老嘎子,不过别看他开了好几年的手扶拖拉机,上手还没有老杆子快呢。

  估计是两种拖拉机的操作区别实在是有点大,他习惯了手扶,一下子有点拐不过来。

  至于那台手扶,让杨春生卖给二小队了。

  这会儿的手扶拖拉机不是后来常见的那种,这东西拐弯靠脚蹬,油门档位刹车都在手上,动静大耗油高,颠的屁股疼还拉不了多少东西。

  它的驾驶座就比自行车座大点有限,是硬的,冷丁的开一个小时屁股就没知觉了,开起来手也累腿也累。

  老嘎子刚开上东方红的时候一拐弯脚就控制不住的使劲儿,一刹车手上就使劲儿,总想拽点东西。

  尤其是右转,在东方红上就变成了使劲给油门,也幸亏是拖拉机速度不是那么快,要不估计人都没了。

  当时可把杨春生给吓了一身汗,就想换个人开了。太吓人了。

  还是老嘎子的媳妇找到杨春生求她宽限宽限,这才又给了老嘎子机会,练了一个来礼拜才终于算是能上路了。

  堡子里都说老嘎子媳妇给他下了通谍,开不了拖拉机就别往她身上趴。也不知道这话是怎么传出来的。

  不过还有个小道消息,说是老嘎子媳妇把杨春生给睡了,这才保住了老嘎子拖拉机手的位置。

  农村就是这样,各种小道消息真真假假的,传的还快,越不靠谱的传的越快,传着传着就成了事实了。

  所以农村人才特别重视口碑,口碑一坏那就玩完,没个混。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刘金丰,镇子上都在传他不孝顺,不养爹妈,谁说起来都得啐一口,弄的全县皆知。

  九几年连着几次提升的机会都没落到头上,搞的后来干脆就提前退休了。老太太的死其实就和这事儿有关系,搞的兄妹绝裂。

  “那话让你说的,牲口不得伺候啊?拖拉机不得伺候啊?你感觉那玩艺儿轻松?大冬天的我伺候爹妈都没那么尽心过。”

  “你这是上哪去?”二哥又问了一句。

  “队上呗,这下着雨还能去哪?”车老杆子吐了口痰:“估计没啥好事儿,有好事儿也找不着我,又是有啥活了呗。”

  “有活也是拖拉机干,又不用你下大力,要不你换给别人开,干不?”

  “不干,你别基巴诓我,你啥意思?”

  “你不是特么基巴嫌累吗?跟我俩这个那个的。”

  “跟你说啊张老二,你要是敢谈弄我拖拉机这事儿,我把你基巴掰下来,你信不?”

  “我稀得谈弄你,给我开我都嫌颠的慌。”二哥不屑的撇了撇嘴:“现在牛车马车的,还管不了?”

  老轩子摇摇头:“没人提了,早都不管了,那玩艺儿又不进城,谁管你?”

  他俩说的是畜力车驾驶证和行车证,这可不是说笑,原来畜力车也是要办牌照的,管理的相当规范严格,两证一牌,单位,一样也不能少。

  就是不知道这个驾驶证应该怎么考,是比喊的嗓门大,还是鞭子甩的响。驾,依依依,喔喔喔,扎扎扎扎,吁~~~

  这套口令好像还真是全国统一的。全国统一,牛马骡驴也统一。

  “你还准备赶车咋的?”

  “我不是牵了头牛嘛,万一呢?有个车拉脚总比人扛强。”

  “也是。我是不赶了,赶了好几十年了。明儿个把我那鞭子给你,你自己换个鞭梢就行。你不是有自行车了吗?”

  “那玩艺儿带不了多少东西。你不提我还忘了,我那车牌子还没办呢,哪天得去公社办一下。啥时候大队能办车牌就得劲了,省着跑。”

  车老杆子摇了摇头:“看你得瑟吧,我是买不起呀,一百六七十,干点啥不好。”

  “那玩艺儿也不是有钱就能买,要工业券呢,八张。你以为有钱就能买呀?”二哥马上牛逼了起来。

  不用问,他的工业券肯定是姚姐给弄的,供销社系统搞点票还是容易些。

  老六就想到了陈市长。要不,下回见面管他要点工业券?呵呵呵

  小队部还是在钟老大那个前院里,不过现在商量事儿办事啥的,挪到了新建的磨米房这边。

  主要是这边有个水泥小广场,瞅着敞亮,走着也方便,还是新建的大瓦房。

  队部那边是杨春生和会计、出纳的办公室,放资料账本,还有枪库,仓库,磨米房这边就是电工和保管员,妇女村长几个人的办公室,还有会议室。

  现在记工员,出纳,保管员都是二哥。

  生产小队长杨春生,会计大板牙,出纳,记工,保管员张庆繁,电工钟宝诚,再加上个妇女小队长,就是第四小队的阵容。

  这个妇女小队长是谁老六都不知道。原来是钟宝忠媳妇儿,现在估计是杨春生的媳妇儿。

  政治小队长空缺,不过现在好像不提这个茬了,也不知道还设不设。

  小雨把水泥广场润湿的青毫毫一片,上面全是泥脚印儿。不过走在上面可比走泥路舒服多了,谁上来都会忍不住跺跺脚。

  会计不在,钟宝诚也不在,杨春生被几个人堵在屋里说话。其实就是在吵闹。

  “凭啥好处都让你们干部家给占了?”一进门,老六就听到这么一句。

  “啥好处?谁占啥好处了?我跟你说别特么基巴瞎咧咧啊,说话是要负责任的,笆篱子可不管你是谁。”

  “咋的,我来讲个理还把我抓起来呀?抓吧。麻了个鄙的。”

  “你特么是来讲理的吗?你讲个特么什么基巴理了?不就是手臭抓的地方偏了吗?能偏到哪去?咱们队最远的地一里地,就累着你啦?”

  “凭啥别人就挨着家?我们就得跑一里地出去?还不是你们干部做私?”

  “我操你个麻四丁子,说话负责任不?谁做私了?我家抓到的地近吗?”杨春生拍了下桌子。

  “好好说好好说,别吵吵。”

  “少在这装好人,你特么也是一个基巴味儿三丁子,你家地也远哪?你跟着一路神气的来嘎哈?”

  “这话说的,我兄弟过来,我能不跟着看看嘛。你看大支儿几家地都是挨着的,我们哥们就不能调换调换哪?”

  大支儿指的就是老六家。

  他太爷,爷爷和亲爸都是家里老大,就是大支儿,其他还有几个支儿,有不少实际上都出五服了,也不都住在张家堡。

  老张家曾经是方圆几十公里的大户,开枝散叶的,人员分布比较广,传到这会儿其实很多都不来往了,相互都不认识。

  “我跟你们说过没?人家老六给咱们堡弄的拖拉机,又要搞厂子,怎么的就地近点有毛病啊?”

  “拖拉机和厂子跟俺们有个基巴关系?关俺们啥事儿?凭啥就得俺们让好处?”四丁子一嘴的不忿。

  “吵吵八伙的,”二哥背着手走了进去:“啥叫好处?四丁子你给我说说,谁要你们让好处了?咱们小队哪块地不一样?好处在哪了?”

  “凭啥你家地就离的最近,凭啥你家哥几个的地都挨着?啥好处心里没个基巴数啊?”

  老六和车老杆子也进了屋,老六捋了捋被小雨打湿的头发,看了看屋子里的人。

  “队长,找我来嘎哈?听你们吵吵啊?”车老杆子问了一声,去桌子上拿起杨春生的烟抽了一根出来。

  “我特么是昨天找的你。”杨春生斜了车老杆子一眼:“还以为你死你媳妇肚皮上了呢,今天才特么晃过来。”

  “我昨天没在家,有事你不找老嘎子。”

  “上山拖点木头下来,我敢让他去呀?别基巴再栽沟里去还得救他。你明天早点,就在南沟崴子里面,树都放好了。”

  “谁跟我去呀?”车老杆子在头上抓了两下:“我一个人啊?”

  “让宝诚和四叔跟你一起去,树都拖下来了,就在山根子呢。”

  “打算干什么用呢?”二哥问了一句。树是小队公产,干什么用都得公开。

  “那头拆了,我合计着不得在这边弄个戏台子啊?再说放野台子也得立架子,咱们堡总不能不听戏不看电影了吧?”

  “啊,那得整。”二哥点点头:“今年打算请不?”

  杨春生在脸上抓了两把:“本来是打算请,今年咱们丰收,产量上来了,按理该请一台戏过来。

  没地方啊?现在过来在哪唱合适?这不就因为这个,我琢磨着赶紧弄个台子出来,起码明年得有个地方弄。”

  冬天放不了野台子电影,但是不耽误唱戏,下雪之前都能唱,有戏台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