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月一时之间有些疑惑，不知道香水花笺纸怎么会到了孔飞翎的手里，但很快就明白了过来，想必是靖王特意用花笺纸来献殷勤的吧。
不过孔飞翎明明知道靖王手里有这样的花笺纸，却没有向他询问，反而自己在各家卖文房四宝的店铺中询问，这也进一步证明，孔飞翎目前并没有结交靖王的心思。
秦时月之所以能这么肯定，就是因为以靖王的脸皮之厚，若是孔飞翎真的表露出对花笺纸感兴趣，哪怕只是随口一提，靖王也绝对会想办设法地找到自己，打听花笺纸的来源。
如此一想，还多亏了孔飞翎对靖王不假辞色，才让秦时月也少了一场麻烦。
秦时月看向孔飞翎的眼神，不知不觉就变得更加和善了。
风小可也听见了孔飞翎和掌柜的之间的对话，有些好奇地问秦时月：“纸张也可以染上香味的吗？难不成是跟香皂的做法有些类似？”
秦时月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所看过的关于造纸术的内容，当然不是现代位面的工艺，而是她现在所在的位面可以实现的传统工艺，最后得出了结论。
“的确可以，不仅能染上香味，还可以染上不同的颜色。”
秦时月一边说着，一边随手从空间里取出了几张不同颜色的带着香味的纸，递给风小可。
风小可睁大了眼睛，一脸惊喜地接过了那叠彩纸，先是欣赏了一下它们不同的颜色，接着又凑到鼻端闻了闻。
“真香，而且一点脂粉味道都没有，闻起来更像香水呢。”
“能不能……也给我瞧瞧？”
一个陌生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
秦时月和风小可愕然抬头，发现刚才还在柜台前说话的孔飞翎和墨宝铺掌柜，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来到了她们的身边，而且都眼神热烈地看着风小可手上的纸张。
孔飞翎勉强还能保持住大家闺秀的风度，莫宝铺的掌柜却已经开始苍蝇搓手，脸上的笑容格外热情真诚。
风小可询问式地看了秦时月一眼，她现在已经知道，秦时月所拿出的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其实并非是像以前所说的那样来自海外，而是神明赐予的物品，所以有点不确定能不能让其他人研究这叠彩纸。
秦时月这次拿出的只是普通的彩纸，每张正反都只是一种颜色，再添加了些许香味，用这个世界的造纸工艺其实也完全可以实现，因此没有太多的隐瞒的必要。
所以她向风小可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将彩纸分给孔飞翎和墨宝铺的掌柜欣赏。
孔飞翎心情有些激动地抚摸着分到自己手上的几张彩纸，有常见的红色、黑色、黄色，也有极为难得的紫色、粉红、天蓝等颜色。
一入手，她就知道这些纸张的质量，同自己从靖王那里得到的花笺纸相仿佛，只是颜色要漂亮得多。
天宸国也有给纸张染色的方法，只是目前为止，只能染出大红色，而且用手指摸摸还很容易掉色，跟秦时月所拿出的这叠彩纸完全没有可比性。
不过也正因为早就有了染色的技术，所以乍一看见这些五颜六色的纸，孔飞翎的心中虽然惊叹赞美，却并没有怀疑这些纸张并非这个世界的东西。
孔飞翎又矜持地稍微低头，闻了闻纸上的香味，果然跟之前靖王送给自己的诗笺用纸十分相似。
她的眼中情不自禁地闪过了惊喜的光芒，秦时月既然能拿出这叠有香味的彩纸，那是不是也有门路弄到跟靖王那里差不多的花笺纸？
如今在孔飞翎的眼中，秦时月无疑已经变成了一位很有门路的神秘商人。
“姑娘，这样的纸您还有多少，小店愿意全部买下！”
没等孔飞翎开口，墨宝铺的掌柜已经迫不及待地抢先出了声。
秦时月一愣。
不是，她明明要来这里买纸的呀，现在怎么突然变成卖纸了？
不过再扫了一眼货架上各种纸张的定价……
倒也不是不能考虑。
瞧瞧那些用来书写的纸，质量还不如空间里几个能量币一大堆的普通纸，一叠竟然也要两三两银子。
难怪出门前赵荻特地嘱咐，只要买最便宜的那种，否则一本书抄下来，也未必比原来的价格低多少。
秦时月再瞅了一眼自己空间里那成堆成堆的各种纸张。
自从抽到了现代位面之后，她总算实现了用纸自由，所以既然有这么多纸在手，还需要到商铺里来买纸吗？
就这样，秦时月在墨宝铺里刚刚打了个转，还没有看清楚店铺里的所有商品，就被热情的掌柜拉着签订了合作契约。
仍然是老规矩，秦时月将货物放在铺子里挂售，账本单独成册，得到的利润秦时月和墨宝铺八二分成，现金或现银结算。
签好契约，秦时月表示自己的货物都在家里，给掌柜的留了梧桐巷的地址，让他下午派人去取，随后才同风小可告辞而出。
墨宝铺的掌柜笑容可掬地将秦时月和风小可送出门外，两人还没走出几步，就有一个丫鬟彬彬有礼地上前行礼，客气地道：“两位姑娘能否移步？我家小姐有事相商。”
秦时月见这丫鬟谈吐不俗、眼神清澈，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随着丫鬟来到停在街边的一辆马车前，车里人已经主动掀开了车帘，露出一张柔美的俏脸，正是在墨书坊和墨宝铺两次偶遇的孔飞翎。
“两位姑娘，我有事相求，可否上车一叙？”
能够近距离接触原书女主的机会，秦时月自然不会放过，何况她也已经大致猜到了对方的来意。
至于风小可，身为一个颜控，自然也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所以两人从善如流地登上了马车，同孔飞翎在马车里面对面地坐定。
两方人自然先是互通姓名，随后寒暄几句，孔飞翎果然就切入了正题，询问秦时月是否能够找到香水花笺纸，如果有的话，她愿意用高价购买。
“此纸我也是偶然得见，因为其制作精美，特别是上面的绘画栩栩如生，令人实在叹为观止，心甚喜之。只可惜上面却被人题了不入流的诗句，着实暴殄天物，所以我才想着另外找些收藏和自用。”
秦时月听得险些笑出声来。
不入流的诗句，是指靖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