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墨衡的问题，秦时月当然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然后，她就看见墨衡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了眼睛，问道：“那我能不能向你多买一些晶核，给我身边的人用？”
想想自己平时把傅明伦等心腹压榨得太狠，而这些他信得过的文臣武将，基本上都是一些天赋卓绝的人，为免自己一不小心把他们给逼疯了，非常有必要一人发一颗晶核有备无患。
只不过，当初同秦时月约定交易晶核的时候，说明了仅是自己使用，并且会替她保守秘密。
所以如果想要给别人使用的话，还需要先征得秦时月的同意。
秦时月则是一下子就想起了墨衡是用一千两银子一颗的高价从自己这里购买晶核的，难得地觉得良心有些隐隐作痛。
当初她只是把墨衡当做一只大肥羊，而且还因为他醒来以后不告而别并顺手带走了晶核不高兴，所以宰起他来毫无心理压力。
现在两人已经熟悉到了可以坦陈一部分秘密的程度，秦时月对于墨衡也从一开始只是欣赏他的盛世美颜，发展到对他整个人的好感与日俱增。
再用那么高的价格去坑对方，秦时月不禁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晶核既然卖了给你，该如何使用它们。自然也是由你决定。”
秦时月先公事公办地说完这一句，接着话锋一转，微微笑道：“而且你我现在既是朋友，那我再给你一个友情打折价，以后只要五百两银子一颗，如何？”
惊喜来的太突然，墨衡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如今每个月大概要消耗掉七八颗晶核，算下来就是八千两银子，即使身为帝王，在他日常的所有花销中，这也算是头一份了。
要不是因为晶核的确可以救命，生性节俭的墨衡一定舍不得花这么一大笔钱。
何况现在他还想要给自己身边的文臣武将都安排上，又是一笔大开销。
现在秦时月竟然主动提出给他一个友情打折价，而且一下子就折掉了一半，那以后每个月可以省下的费用，足以用来做许多事情了。
不过墨衡却没有第一时间敲定这笔生意，反而有些迟疑，生怕秦时月会因此吃亏。
“一下子减去了这许多，恐怕会对你的生意有所妨碍。”
秦时月无所谓地挥了挥手：“放心，之前是因为我的生意刚刚起步，所以要靠卖出晶核的银子周转。现在一切已经走上了正轨，对我来说晶核的重要性也有所降低，给你打个折扣还是没问题的。”
当初刚刚绑定系统，从末世位面拿到的只有晶核这一种商品，自然要想方设法地卖个高价。
现在秦时月空间里形形色／色的商品早就堆积如山，随便选一样拿出来都能赚到不少银子，就算晶核少赚一些也没什么大不了。
更何况，即便卖五百两一颗，秦时月仍然还是大赚特赚呢。
当然，这一点暂时就不必告诉墨衡了。
奸商有亿点点心虚，生怕墨衡知道真相以后，把自己当成黑心无良商家。
说好了新的晶核交易，两人便又朝京城的方向走去。
墨衡想到秦时月不久之后就要回山湖村，一时间心里有些不舍。
“下次来京城，大约是什么时候？”
秦时月忍不住笑了：“我还没离开呢，你就想着下次了？”
墨衡脸上微微一红，有些不自然地将视线转向一旁，轻轻咳嗽了一声。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秦时月不禁也觉得有些脸热，想说些什么，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她的右手背在身后，手指轻轻地动了两下，最后终于不管不顾，暗搓搓地握住了墨衡垂在身畔的手，然后欲盖弥彰地解释道：“你现在不适合动用一切能量，包括轻功，所以还是我带着你走吧。”
墨衡的视线落在她绯红的面颊上，眼神中现出一抹笑意，不动声色地反握住了她的手，道：“好。”
说是要施展轻功带着人家走，可是接下来秦时月却仍然还是一步一步地走在雪地上，墨衡也没有出声提醒。看書喇
两个人默默地牵着手，傻乎乎地用双脚丈量着从山谷到京城的路程。
冬夜里的寒风“呼呼”地吹着，两人却谁都没有觉得寒冷，只觉得从手掌相接的地方开始，灼热的温度一直延续到全身，让整个人如同泡着温泉似的暖融融的。
过了好一会，两人才重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来。
秦时月说起自己和京城里几位小姐们一起筹办的图书馆，让墨衡等到开张以后，有时间的话可以去瞧瞧。
墨衡只是听她简单介绍了几句，眼睛就亮了起来，很快就领悟到了有图书馆的好处。
“若是能够在天宸国的每个州里都设置一座图书馆，那就会有更多的贫苦学子因此受益，国家也能够发现和招揽更多的人才。”
墨衡说着，却又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
以他的想法，其实最好是能在天宸国的每一个县城里都筹办这样的一座图书馆，然而这样的话耗资太过巨大，目前的国库根本就无法承担，就算搭上他自己的私库也还不够。
更何况，他也不可能把所有的银子都砸在图书馆上，其他需要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他必须精打细算才行。
“图书馆在招揽人才上也只能起到有限的作用，如果想要有更多的人才可用，最重要的其实还是从小就开始培养。”
秦时月想起了现代位面的义务教育的概念，现在天宸国有许多穷人家的孩子，压根就没有机会读书识字，其中说不定就错失了许多潜在的人才。
使用图书馆的前提是能够识字，这道门槛拦下了全国九成以上的人，所以最根本的解决方法，还是对所有人进行启蒙教育。
只是想要实现这个目标，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所以秦时月目前也只是随便说说自己的想法罢了。
墨衡对她的话若有所思，一时间听得入了神，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回到了梧桐巷的宅子里，并且被秦时月往手里塞了一大堆的东西。
正是秦时月之前说过，要给他带回去的晶核和怪鱼肉。
墨衡依依不舍地离开梧桐巷，担心了大半夜的暗卫们早就迎上前来，脸色怪异地看着自家面容冷峻俊美的皇上左手一个锦盒，右手一大块鱼肉。
这画面简直太毁三观。
墨衡走着走着，忽然想起让自己有些在意的“风言风语”，飘飘然的心情顿时有些不太美妙。
“最近是不是有什么针对秦姑娘的流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查清楚，尽快回报。”
自己的人，当然要好好护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