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傅怀霖,傅雅之就嫌弃得很,根本也喜欢不起来,这个人,除了喝酒打架,还喜欢闯祸,根本也就不会啥。

  一个院试都考了三次,回回落榜,这哪里是勋贵子弟?

  整个一纨绔子弟,但在邯城,他纨绔就纨绔,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反正有傅家给他兜着,可到了京城呢?

  傅雅之还很生气,"他若是惹了大祸,难道就不会给我们傅家带来麻烦?二哥哥可是好不容易才在兵部站稳脚,正是需要处处小心的时候。"

  "多少人都盯着二哥哥,若是让人知道二哥哥的弟弟是这个脾性,多的是人会算计他。"

  "大伯父到底在想什么,嫌二哥哥在京城的日子还不够难吗?存心给二哥哥添堵,真是气死人了。"

  傅禹之也有些生气,他本来也不怎么喜欢这个堂弟,但到底他是长房的,平日里也没有往来。

  但到了京城,同在一个屋檐下,而且还都是傅家人,他若是惹了祸,傅家会一起倒霉。

  "而且,大伯父明知道,二哥哥和傅怀霖的关系不好,怎么还把怀霖接到京城去?虽然长房只有怀霖在,可邯城才是傅家的家。"

  "怀霖在邯城不是会过得更好,这去京城,就是在天子脚下,要守的规矩可就多了,傅怀霖,他就并非是安分守己的人。"

  白屹洵和黎百川对视一眼,见他们兄妹很生气,也不知道说什么,因为他们对傅怀霖不了解。

  苏棠梨则是说,"傅大学士原本最疼爱的孩子是二哥哥的,但现在傅大夫人和傅华容都死了,自小没有陪伴在傅大学士身边的傅怀霖,让傅大学士觉得亏欠了。"

  "再有傅嘉吟的软根子话,傅大学士这会儿是更偏向傅怀霖,因为在傅大学士看来,二哥哥现在手握权力,在官场上混得风生水起。"

  "可他的小儿子却是可怜兮兮,一个人在邯城,那又如何能忍心,必然要接来京城了。"

  闻言,傅禹之很赞同苏棠梨的分析,却还是不禁叹气,"大伯父是个仁慈的性子,但心有些软,这份软,会让大伯父有时候拎不清。"

  傅雅之也不愿意去评论长辈,但这一次,她很讨厌大伯父做的事情,"可二哥哥是自幼在大伯父跟前长大的,不是应该为二哥哥着想,却偏向傅怀霖,这是什么道理?"

  "傅怀霖是个什么性子,我不相信大伯父一点也不清楚,而且,傅大夫人和傅华容的死,傅怀霖心中难道不会记恨上二哥哥?"

  "大伯父这个时候把傅怀霖送到二哥哥的身边,这也不是在二哥哥的背后安了一把匕首?"

  说着,傅雅之更气了,深呼吸了几口气,又哼了一声,"原本以为傅大夫人离开了,二哥哥的日子能好过一点,哪里知道还有大伯父的添堵。"

  白屹洵听着他们二人的气话,想了想说,"兄长必然会有防备的,不然也不会让禹之你拒绝带着傅怀霖来京城,所以我们不必太过担心。"

  "是啊。"

  黎百川伸手给傅雅之顺顺气,气坏了身体就不好了,"而且还有我们在呢,我们也要到京城了,有什么麻烦事情,我们也能帮着一起解决。"

  "可本该没有这些糟心事的。",傅雅之气得头疼,"傅怀霖那个闯祸精,我是真的担心他还没有去京城,就给我们惹乱子。"

  话落,哼声说,"傅怀霖若是不闯祸,他就不叫傅怀霖!"

  苏棠梨听着,也回忆着书上的内容,但书上没有细写傅怀霖的内容,却是提了他在去往京城的途中,得罪了归德侯府。

  这归德侯的大老爷就是御史台的,为此弹劾了傅家,傅家可因此有三位弟子都被贬官,打乱了傅休辞的计划,让他丢了先机。

  被摄政王和大长公主趁机打压,可想而知,傅休辞会面临什么。

  算着日子,也差不多是半个月后的事情,她得写个信,去提醒傅休辞。

  反正上一次,已经提醒一次了,再提醒一次,也无碍。

  只是傅怀霖这个人,确实在京城惹了一个又一个麻烦。

  这个人....

  "等我到了京城,一定要想个法子,把傅怀霖弄回邯城。"

  傅雅之哼哼唧唧道,"不然他留在京城,不仅仅是二哥哥,哥哥你们的仕途也会被牵连的。"

  "傅怀霖不仅仅是傅家的人,也是傅妃娘娘的弟弟啊。"

  苏棠梨却是忽然噙着笑说,"他可不仅仅能给我们添麻烦,为什么不能给傅妃娘娘惹个麻烦出来?"

  "棠梨姐姐的意思是?",傅雅之好像有些麻烦了,"我们反其道而行,利用傅怀霖,来对付傅妃娘娘?"

  "嗯,傅怀霖是大伯父要接来京城的,我们如果去提,反而会和大伯父生分,这完全没有必要,到底,大伯父还是傅家的当家人。"

  苏棠梨点头,看向傅雅之说,"所以,如果傅怀霖给傅嘉吟惹了乱子,着急送走他的人,就是傅嘉吟了,到时候生分的人,也是他们。"

  闻言,傅雅之的眼中一亮,当即夸赞苏棠梨说,"还是棠梨姐姐聪慧。"

  苏棠梨只是展眉轻笑,不再提傅怀霖,说着他们去京城的事情。

  两天的休息,大家也没有多耽搁,就从莲邬出发,朝着京城的方向去。

  莲邬到京城,先走海路再转陆地,最快也需要一个半月。

  但会试是明年二月份,所以他们赶路也不急,但还是很希望能在京城过个年。

  可朝着北边走,天寒地冻,感冒的人也不少,即便路上,大家有喝姜茶。

  但大家还是不适应北边的气候,就是白屹洵都病了。

  "现在禹之,大同,平旺,阿迁,还有盛公子,再是我家二郎都染了风寒,我们得在客栈多待几日。"

  姜氏给他们都诊脉了,虽然不算严重,可是不能再赶路,她还得去药铺抓药。

  尤其是二郎,原本身体就不好,这再染了风寒,可得好好医治。

  "我跟伯母一起去药铺抓药。",池暮归见白屹洵的面色苍白,担忧不已,看向苏棠梨说,"弟妹留下来照顾二郎,我再去镇上请个大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