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你这么漂亮，叔叔还能不答应你吗，来叔叔扶你起来。”
那只伸过来的手，穿过她的腋下，轻轻磨擦着那一则柔嫩的皮肤。
秦妍嫣恶心得全身都在起鸡皮疙瘩，但是他们握着她的视频，她闭上眼睛，忍受着这羞辱。
心里却还一直想着，不能让视频流出去，流出去她就彻底完了，绝对不能。
“美女，你皮肤真好呀。”
“难怪那个流浪汉能搞那么久，嘿嘿。”
“美女，走，我们扶你去那边休息一下。”
“对对对，那里边也有张椅子，而且没有灯光，没有摄像头，这夜色真的好美呀！”
……
另一边，秦天成把秦妍嫣打跑后，自己也跑了出去。
两父女都一夜未归。
方雅茹倒是不像以前了，打了几个电话都未打通后，她就去睡了。
大早上的，还不到五点钟呢，就听到锤门的声音。
她穿着睡衣，打着哈欠，去开门。
“天成，你回来了！”
结果打开门一看，外面站着的是披头散发的秦妍嫣。
秦妍嫣眼圈乌青，满脸憔悴，抚着门框才勉强站得住的样子。
“天呐，嫣嫣，你怎么了？”
方雅茹伸手去扶秦妍嫣，却被她一手甩开，她像个恶鬼一样瞪着眼睛，厉声置问方雅茹：“你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来找我？！”
“妈妈，妈妈有给你打过电话的，天呐，嫣嫣，你是不是摔跤了，腿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站不稳了。”
“你滚开！”
秦妍嫣再次猛地挥开方雅茹，恶狠狠地指着她尖声叫道：“都是因为你，都怪你！你为什么要把秦明月生出来！要不是因为秦明月我会变成这个样子吗，都怪你！”
秦妍嫣像个疯子一样扯着方雅茹大叫道：“啊！你是个贱妇，嫁了大哥，又嫁小叔子，现在又把我跟我爸害这么惨，都怪你，你这么没用，连一个秦明月都收拾不了，你怎么不去死！贱妇！贱妇！”
“嫣嫣，你骂我什么？”方雅茹彻底傻眼了，她最疼爱的小女儿，她竟然骂她是贱妇。
方雅茹简直不敢接受这个现实，眼泪哗哗哗地往下流。
“贱妇，贱妇，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你给我滚出去！”
秦妍嫣发了疯似的，将方雅茹推了门外，然后「砰」得一声，将门死死地关上了。
方雅茹在外面不停地敲门：“嫣嫣，嫣嫣，开门呀，开门呀。”
“嫣嫣，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你一定是受刺激了，才会胡言乱语的，只要你跟妈妈好好道个歉，妈妈不会怪你的，嫣嫣，开门呀。”
然而无论方雅茹怎么叫，怎么喊，那扇门都没有任何动静。
大早的，才五点钟左右，天才蒙蒙亮，方雅茹穿得是睡衣，牙都没有刷，手机也不在身上。
她在门外一边敲，一边哭。
敲敲敲，敲得大半个小时，门也没开。
敲得对面邻居都起来骂人了。
出来的是一个光着膀子的汉子，冲着瘦弱的方雅茹就骂：“干什么呀，让不让人睡了，再吵醒老子，老子打死你！”
里面还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摊上这样的邻居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之前因为方雅茹经常将垃圾放在门口不去倒，导致整个楼道都是臭味，被邻居找上门骂过几次，那个凶悍的女邻居每次看到她都没好脸色。
方雅茹怕真的会被打，就不敢敲了。
大早上的，穿着轻薄睡衣的她有些冷，秦天成又没回来。
没办法的方雅茹只好下楼去走走。
去下面找个人借个手机打个电话。
可是方雅茹刚进电梯就感觉到身体传来一阵晕眩感，起初还因为是晕梯，强忍了一会儿。
等电梯下降到最后一层时，她刚准备迈脚，结果还没迈出去，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里。
应该是早起上班的小区居民，拨打了120，将她送过去的。
医生拿着一张化验单，有些叹息地告诉方雅茹：“你这个估计是乳腺癌，让护士带你去个拍个CT确诊一下吧，做好心理准备。”
“乳腺癌……”方雅茹感觉天都要塌了，她怎么会得乳癌呢，不可能，这不可能，一定是误诊。
然而拍完CT出来，她最后一丝幻想破灭了。
确诊乳腺癌！
医生还告诉她：“按照现在的医学技术，就算是乳腺癌，治愈率也是挺高的，前提是患者有一颗乐观积极的心态，好好配合医生的治疗，女士，别想这么多，还是赶快通知一下你的家人吧，医院还要交一大笔医疗费用，这个你们也得做好心理准备。”
方雅茹赶忙叫住医生：“医生，那乳腺癌要怎么治呢。”
“你这种情况，估计要切除一切的乳方，再配合化疗。”
医生走后，方雅茹整人都懵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前。
切除乳方？！
这对她来说太恐怖了。
没有乳方的女人，能叫女人吗？
没有了乳方，以后她怎么出去见人？
切了，秦天成还能要她吗？
不，不可以呀。
不可以。
拿着确诊单的方雅茹哭得撕心裂肺的。
护士进来看到她这样，还觉得她挺可怜的，还陪着安慰了她一会儿。
等方雅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后，护士问她：“女士，你生了几个小孩呀。”
“两个。”
护士又问：“那你给孩子喂过奶没有？”
“没有。”
“难怪，一般给孩子喂过奶的女人，不轻易得这个病的，现在呀，有很多女性因为爱美，怕喂奶后胸部变形，都不给孩子喂奶，让孩子喝配方奶，其实这对孩子，对自己都不太好的。”
方雅茹想起，她生了秦明月之后，为了跟秦天成在一起，就将刚出生的秦明月扔在方家不管不顾，一心想着秦天成温暖的怀抱，根本就没有想过，刚出生的秦明月吃什么喝什么。
没几个月，她就又怀上了。
那个时候她不知道从哪得知，给孩子喂奶会让胸部变形缩水，她怕变形缩水后，秦天成会嫌弃她，所以生了，也没有给孩子喂奶。
方雅茹用护士的手机给秦天成打了个电话。
“喂，谁呀？”
“天成，是我……我在医院，我生病了，你能不能来看看我。”
“哎呀，我一堆事呢，没空，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要找我，还有呀，咱们现在有点困难，医院的医生最会忽悠人了，你自己觉得没事的话，就别住院了，回家养养吧，好了，就这样呀，我忙着呢。”
然后电话就挂了。
接着方雅茹又给秦妍嫣打了个电话。
“喂，嫣嫣，我是妈妈，妈妈现在在医院……”
还没说完，就听到秦妍嫣冷漠绝情的一句：“你不是我妈，我没你这样的妈。”
然后也挂了。
方雅茹听着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坐在床上又哭又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