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omega觉得穆萑芦又要被气得在屋子里面转两圈, 然后回房间独自生闷气,就看到单膝跪在沙发上的穆萑芦缓缓低下头。

  头顶上的灯光被穆萑芦遮挡住,眼前陷入黑暗。

  因为靠得太近, 穆萑芦不仅能够嗅到omega身上清甜,浓度正好的栀子花味,还能够看到楚沛慈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

  脸上的细小绒毛也在灯光下看得一清二楚。

  楚沛慈不知道穆萑芦这一回儿葫芦里面又卖得什么药,身子紧紧地贴上柔软的沙发。

  几乎是退无可退。

  但是单膝跪在沙发上的人,没有半点停住的意思, 甚至还在不停地朝他靠过去。

  耳畔吹拂过一阵温热轻柔的气息。

  他听到,“那小慈哥哥都记得谁啊?要不要一个个拿出来我们好好说道说道?”

  “或者是小慈哥哥给糖给我, 我就把这件事情给忘掉?”

  alpha的手轻柔地在楚沛慈的性腺上面轻轻按抚。

  清淡的栀子香味沾染在指腹上, 好似要将眼前人染成跟他相同的气息才肯罢休。

  楚沛慈找了许久, 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还没等他多说一句话,就感受到穆萑芦的手逐渐从颈项后面不断地往下滑落,一直到……

  楚沛慈慌张地抓住穆萑芦想要继续往下的手,从颈项到而耳尖都红成一片。

  不知道的, 还以为他们家顶上的灯是红色的。

  “你做什么?”

  穆萑芦无辜地眨着眼睛, 笑道:“我想了下,人长大了,还是不应该每天吃糖的,是不是啊小慈哥哥。”

  “那你, 那你……”

  “我想吃红豆。”

  “?”

  楚沛慈此时恨不得自己是个傻子,这样子他就听不懂alpha嘴里面都在说什么奇怪的荤话。

  “胡说八道什么……”

  楚沛慈正想着怎么样将这件事情给绕过去, 鼻翼前飘散过一阵清淡的洗发水味道。

  跟他用的是同款, 但在鼻翼前飘散的时候, 还是让他的心思稍微飘荡片刻。

  楚沛慈的想法还未往外面更加得散发。

  另一边没有受伤的嘴角就突然受到了力。

  从缱绻到重力, 再到疼得楚沛慈伸手想要将人从自己面前推开,也不过短短几秒钟。

  但亲着他的人显然没有想过要放过他。

  穆萑芦在感受到楚沛慈的推力后,唇齿间的力度很快就小了下来。

  抗拒的力度也逐渐变小。

  穆萑芦引导着整个过程。

  抵着omega肩膀的手逐渐松下力道,肆意起来。

  ……

  楚沛慈坐在房间的镜子面前,看着自己俨然像是化妆一样的唇角,两边各一抹颜色,哪边也没有亏待哪边。

  倒还真是……

  “如何?是不是觉得我的审美还是挺好的。”穆萑芦站在人身后,硬是凑前跟楚沛慈头贴头地看着镜子中的人影。

  “……”

  镜子里的倒影牵强地扯着唇角。

  如果不是后面站的是他自己挑选的老婆,下一秒,楚沛慈就应该考虑直接将人按倒在地上面,好好地教训一下。

  亲人是这么亲的吗!

  能不能稍微有一点点常识啊!

  “呵呵。”楚沛慈对着镜子朝身后人翻了个白眼。

  “对了,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来着。”楚沛慈在镜子里面瞧见穆萑芦躺在床上面,准备盖着被子睡觉,忽然想起来自己放在客厅的合同。

  “什么事情啊小慈哥哥。”

  原先躺着的穆萑芦又从床上面坐起来,笑意轻柔。

  但是从嘴里面说出来的话,故意得很,生怕恶心不到楚沛慈。

  “……”

  楚沛慈暗自在心里面想——家里面有一个成熟的就很好了,不成熟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能够对她如此苛求。

  只要脑子还是好的,就行。

  穆萑芦坐在床上面,瞧见楚沛慈从房间里面走出去,然后拿着一份东西进来。

  “啪”地扔在床上面。

  这么不客气,东西显然是给她的。

  穆萑芦正好伸手去拿的时候,就听到站在床旁边的人说,“之前有个真的深夜许愿的笨蛋……”

  “这不是得真的要帮笨蛋实现愿望?”楚沛慈说话的语气微微僵硬,轻咳了两声,来掩饰自己听到翻页声的僵硬。

  购买合同穆萑芦不要太熟悉,随意地翻了两页,就知道这份合同都讲得什么东西。

  这是伊诺公司收购合同。

  而且是单独挂在穆萑芦名下,上面有配偶另一半的签名,确认这一部分在遵循联邦婚姻法后,不再成为婚后财产。

  合同上面有几个待签名的空位,还有手指印。

  “你……”穆萑芦也不知道应该表现出什么样的表情,手中的合同变得万分沉重,但更沉重的是站在她面前的人。

  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道要拿出什么样的神情来面对面前的人。

  “这个真的是……”给我的吗?

  话还没有从嘴里面被问出来,就听到站在旁边的人轻声说道。

  “那么大的人,糖果肯定是给不了你的。”楚沛慈轻挑眼眸,随意道:“红豆也没有。”

  “但是合同可以有。”

  穆萑芦坐在床上面,怔愣片刻,很快就从床上面蹦起来,朝着楚沛慈蹦去,手脚并用地挂在人的身上面。

  “这个礼物我很喜欢。”

  亲吻脸颊的声音格外的清脆,穆萑芦笑颜靥靥。

  楚沛慈稳当地抱着人站在床旁边,见穆萑芦好一会儿还没有从自己身上面下来,兴奋劲越来越高涨,他只能够伸手拍拍人的腰间,让穆萑芦从自己身上面下来。

  是下来了。

  只是这个下来之后要做的事情却完全出乎楚沛慈的预料。

  正兴奋的穆萑芦重新落在床上面,手里拿着合同,连鞋子都没穿,直接拉着楚沛慈往外面走。

  “你干什么?”楚沛慈想不出来这大晚上的,穆萑芦要着这合同去做什么。

  然而,等他跟着穆萑芦到了客厅以后,他恨不得当场直接在地板上面给自己挖一个坑,然后让自己直接躺在坑里面,当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算了。

  因为他跟着人出来的下一秒,就看到穆萑芦手里面拿着一个小凳子,直接垫在家里面最高的摄像头下面,将那份购买合同赤.裸裸地展示在镜头下面。

  镜头自带的录音设备,将她的话语全数给收录进去。

  “看到了吗?这是我的收购合同,嘿嘿嘿。”

  “但是我自己没有花钱啊!这是我老公买给我的,略略略,气死你们!”

  “那些在星网上给我投票的,你最好投多一点!反正不管你投多少,都改变不了我们两结婚的事实!”

  “就是气死你!”

  “……”

  楚沛慈站在人的身后,小心翼翼地展开双手,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这人就从凳子上面滚下来,要是摔倒头或者是摔倒别的地方,真的变成一个傻子。

  那就难搞了。

  哪怕穆萑芦在镜头面前炫耀的跟个小朋友一样,楚沛慈还是步步不让地跟在人身后不断护着她。

  免得喜剧变悲剧。

  他本来以为穆萑芦对着家里面的一个镜头炫耀就完事了,谁知道alpha幼稚的“报复心”能够这么无聊,硬是将家里面节目组安装的所有镜头都给炫耀一遍。

  连卧室那条走廊的镜头都没有放过,每个镜头前说的话都不重复。

  要曾经亲眼见识过穆萑芦为联邦国语考试而头疼的楚沛慈,今天晚上真的怀疑对方被夺舍了。

  要不然就是今天晚上吃的饭变质许久,否则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像是喝了几顿酒似的。

  明明意识清醒着,可行为却像是喝了几吨酒一样。

  楚沛慈陪人一同闹腾到八点,正当他想着要怎么样将兴致正高的穆萑芦从客厅给请回房间里面,安静睡觉时,就看到穆萑芦穿着睡衣朝厨房奔去。

  穆萑芦再回来,手里拿着酒和两个陶瓷碗。

  “?”楚沛慈警惕地看着双眼亮晶晶的穆萑芦,心里面一阵不好的意味,“你要做什么?”

  “现在已经很晚了,可不要乱来啊!”

  “乱来什么?”穆萑芦将手里面的酒瓶盖子撬开,豪迈地将十几万星币的酒倒在碗里面,甚至还细细地均分着,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

  一定要一样多。

  楚沛慈忙伸手去阻止alpha的动作,手还没有碰到,穆萑芦就单手将他的手给压在桌子上面,自己端起碗,将酒一口给闷了。

  “放心吧,我的酒量没有那么差劲。”穆萑芦的眼睛明亮,“我的家产好歹也是我自己从酒桌上面喝下来!就这么一瓶酒,还想要将我灌醉。”

  陈年酒酿在唇齿之间散发的清淡香味,比秋天熟透的果子味还要浓郁,甚至伴着清甜的沐浴气息,一同被楚沛慈捕捉到。

  被压着的手灼烧着。

  像是被放在铁板上面烤。

  “小慈哥哥,不至于拒绝我吧?”穆萑芦小心翼翼地将桌子上面的酒推到楚沛慈的面前,眼睛明亮。

  楚沛慈觉得自己有些许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