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渺带着楚沛慈走到了湖边,邀请人坐到亭子里面,刚想抱着自家的肥弟弟在凳子上面坐下来,养的格外肥美的弟弟甩了下自己的尾巴,就朝着坐在桌子另一边的楚沛慈走过去。

  弟弟凑到楚沛慈的怀里面嗅了一下,然后优雅地朝人伸出了前爪,肥润的面颊挤得眼眸缩小,看上去像是在睥睨着天下人。

  刚落座的楚沛慈显然没有弄明白面前这只肥猫想要做什么,一时间,只能够跟胖猫咪大眼瞪小眼,互相尴尬着。

  “它想要让你抱着它。”穆渺似乎见多不怪,继续说着穆萑芦的事情,“初中很多学生都会拉帮结派,并且按照他们的家族是如何来到YUAN18星球来排列自己帮派的高贵与否。”

  “像我们穆家这种被联邦从首都星赶出去的世家,几乎是星球的最底层,谁都能够过来踩两脚。我姐是个很早熟的人,她非常不屑于这种幼稚的做法。”

  “她当时的想法就只有赚大钱,因为只有赚钱,才能够让我们从那个星球里面出来,让穆家重新站在联邦的高层,而不是像呲狗一样,到处被人欺凌,被人瞧不起。”

  穆渺说得云淡风轻,好像那个时候的经历,轻飘飘的,没有任何的痛苦和难捱。

  “我姐哪一方都不加入,年少气盛,再加上那个时候正处于alpha的发育期,脾气阴晴不定,地下场所打.黑拳从某种程度上也使得她那段时间脾气很暴躁,就是个炸药桶,一点就燃。”

  YUAN18星球上的孩子从小树立的都是强者生存的法则,穆萑芦不听他们的?那就打,一直到穆萑芦被打服。

  可穆萑芦那个时候最不吃的就是这一套,要打,那就打。

  单挑几乎没有一个人是穆萑芦的对手,甚至打前扬言说要让穆萑芦跪下来给他们求饶的人,最后被她打得鬼哭狼嚎地去找老师求救,要求老师来帮他们见证公平。

  “一帮窝囊废。”穆萑芦压根不屑。

  毕竟如果老师能够约束这种事情,那穆萑芦跟他们也不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穆渺接着说,“后来,他们就明的不行来暗的,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黑市流通的大量人工omega信息素,将我姐关在了一个小房间里面,里面还有各种摄像头。她在里面待了将近三个小时,性腺因为劣质的人工信息素导致了病变,治理了很久。”

  楚沛慈听了大半,也能够猜到穆萑芦为什么不愿意接受克服治疗了。

  他抬手摸了下自己怀里面的肥猫,看向穆渺,“黑市上面流通的人工信息素大部分都是从小医院里面被倒卖出去的,这种信息素主要特点就是能够跟各种各样的alpha结合,缓解alpha的病痛。相当于万能药。”

  “无论你将治疗的信息素换成什么味道,因为不具备omega特有的基因控制的特殊受体,最后都只会让她想起被关在屋子里面的痛苦。”

  穆渺打了个响指,轻敛着眼眸点头道:“是的。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们也没有强逼着她去接受治疗。”

  “不过她现在结婚了,该如何做选择……”穆渺耸肩,“我觉得这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应该商量的事情。”

  楚沛慈拿不准穆渺这句话的背后到底是试探还是别有用意,但无论是哪个,他目前都不准备往这个雷上面趟。

  他抱着弟弟起身,坦然地按照原先过来的方向往回走,在阳光透过树叶缝隙快要洒落在桌子上时,穆渺听到了他的回复。

  “要做什么事,该做什么事,穆萑芦喜欢就好。”

  “我从来没有帮别人做决定的习惯。”

  ……

  因为习俗,回家第一天就必须睡在穆宅,张姨勤恳地将穆萑芦房间的东西全部洗换了一遍,让人能够安心睡。

  有了昨天的教训,楚沛慈也长了记性。

  他没有被人狠咬手的癖好,因此特地同城买了一个简易版的omega信息素抑制器,洗完澡后就贴靠在颈项上面,身上清淡的栀子花味道更显淡薄。

  穆萑芦在楼下的浴室里面洗好澡,早早就坐在床上面摆弄着笔记本,神情认真,像是在处理公司的事情。

  楚沛慈一进来,穆萑芦就察觉到了,正想要不要跟人提议分床睡,还没等她开口说话,就听到楚沛慈率先发问。

  “你昨天是不是说你不会使用家里面的花洒?”

  穆萑芦一愣,先前在高速运转的脑子,现在就像是早就生锈且运转过度,终于冒烟泄气的机器。

  一盆水浇下去还是听到噗呲呲的声音。

  “应该……是吧?”穆萑芦早就忘记昨天晚上自己到底跟人说了什么。

  昨天晚上因为紧张而说过的话实在是太多了,真让她想,她也想不起来。

  因为忘记自己昨天回答了什么的穆萑芦,一脸无辜地抬头看向床边的先生,活像是在课堂上面走神然后被抓包的小朋友,怎么看怎么无辜。

  “那你这几年在家都没进过浴室洗澡?”楚沛慈轻挑眉毛,不急不慢地接着说,“新家浴室的花洒跟这个家浴室里面的花洒不是同一个型号吗?”

  不仅是同一个牌子,还是同一款。

  根本不可能不会用。

  “……”被抓包的穆萑芦眼神略微有些飘忽,轻咳两声,又若无其事地将视线挪回到自己的办公本上面,嘟囔道:“你还睡不睡了!明天去完你家,下午就要赶飞机了!”

  “不睡就算了,你就熬着吧你。”

  楚沛慈也没有理会有些恼羞成怒的穆萑芦,大大方方地掀开被子的一角,麻溜地给自己扯了点被子过来,嘴上面却没有放过穆萑芦,“要不,你还是现在去浴室里面再学习一遍怎么使用花洒吧。”

  “毕竟蜜月旅行会遇上新的花洒,你连用了好些年的花洒都不会使,新的可能更加不适应吧。”

  “楚沛慈!”要不是顾忌新婚第一天不能动手,耳尖都红了的穆萑芦指不定现在就将人连着被子一起打包扔到客房里面去。

  少在这里调侃她!

  一番笑闹过后,房间里面也逐渐恢复安静,除了偶尔穆萑芦敲打键盘的声音,就再无其他。

  楚沛慈大半个人藏在被窝里面,从决定结婚到现在,他已经好些天没有睡好觉了,几乎是一沾被窝,眼皮子就开始打架,耳畔偶尔传来像催眠一样的敲击声,楚沛慈的意识逐渐迷糊。

  因为信息素抑制器,房间里面的omega信息素浓度一直维持在最为浅淡的一个点,若隐若现。

  穆萑芦正在看着团队写的直播平台下一次宣传的方案书,里面有不少的问题都需要进一步的修改。

  如果鼻翼前没有栀子味的信息素,穆萑芦今天晚上估计就会将这份报告看完,然后将里面需要进行修改的地方全部进行提出意见,再发放回去。

  但……

  穆萑芦停下自己打批注的手,深呼吸了一口气,晃悠了下脖子,将床上面特制的小桌子收到床旁边,连带着笔记本一起合上放在上面。

  随后按掉房间里面的灯,切换成小夜灯模式。

  啪,昏暗一片,唯有床头点点星光。

  旁边是人平稳的呼吸声,穆萑芦躺在床上,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黑暗,但左胸膛却暖暖的。

  她好像又回到了那张窄小的床上,抬头就是星空,耳畔还有分不清楚品种的虫子在屋外的草丛里面叫嚣,身边睡着第一个同伴,也会是此后一生里面唯一个伴侣。

  久违的精神放松让穆萑芦很快也跟着陷入睡眠,在快要支撑不住眼皮子打架的前一秒,穆萑芦裹着被子,侧朝着楚沛慈睡着的方向,稍稍用力,柔软的指腹落在人的颈项上面。

  正巧在omega性腺位置停落。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