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哀家要你死?”太后不解的看聂明珠。

  聂明珠呆了呆,她也是完全没想到太后居然是这个反应。

  “难道这瓶不是毒药?”聂明珠抓着蓝瓶子问,

  太后难得的无语到了:“你想到哪里去了,哀家何尝想让阿钺唯一的骨血死?哀家只是想故技重施罢了。”

  聂明珠眯眼:“太后不会是想效仿当年救王爷母亲时的手段吧。”

  太后坦然点头:“正是如此。”

  聂明珠笑了:“太后觉得可行?”

  太后的脸逐渐垮下:“不然还有何办法?难道你真的想委身于皇帝?还是说你根本是看中了皇后之位。你不走,怎么保全这个孩子活下来。”

  聂明珠把瓶子放下:“所以太后给我准备了这个。”

  太后看了看,劝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你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

  聂明珠轻轻挑眉:“消失?太后说的,是否过于轻巧。”

  太后从未听过聂明珠说重话,她稍微听了点不顺耳的话,便开始感到不适,她道:“不然你还想怎样?真的嫁给皇帝的话,还不如消失。”

  聂明珠道:“可为什么,到头来是我要消失?”

  “你……”太后噎住了。

  “我凭什么消失?王爷又凭什么当牛做马最后逃不过一死?我做错何事太后娘娘需要我消失,还是说,你依然袒护你的儿子,对别人受到的伤害视而不见?我明明拥有那么多东西,我可以过以前的日子,现在却因为一句话一瓶药就要从此销声匿迹?”聂明珠仿若在自言自语,可每一个字都准确无误的落入太后耳中。

  太后不满:“哀家也是为了你好,你这是对哀家生出不满吗?”

  聂明珠微微一笑,把瓶子推还给太后:“多谢太后‘好意’,只是我自己的事想自己解决,不劳太后娘娘费心,让我远遁江湖销声匿迹,我宁愿嫁给陛下,至少也能一世荣华。”

  其实聂明珠心里想说的是,让她吃了哑巴亏然后销声匿迹灰溜溜的远遁江湖,那是不可能的。

  但她怕太后回去琢磨出问题来,索性把话说绝。

  “你竟然这么想,”太后万万没有预料到聂明珠居然同意嫁给宇文乾,而且还答应的这么干脆。

  “好好好,聂明珠,哀家直到今日才算看透你,你放心从今天起哀家不会再来打扰你片刻。”

  说着,太后收回小瓶子,拂袖离开。

  送走了太后,聂明珠才卸下层层虚伪的面具,不用再演戏。

  但她察觉到外面事情的严重性,她叫来了甘棠荔枝红泥三人,打算商量一下。

  可甘棠兴致不高,一直焉焉的。

  聂明珠瞧她那样子于心不忍,朝她招手:“甘棠,你过来。”

  甘棠僵硬的往前走两步。

  聂明珠:“我的意思是,你走到我身边来。”

  甘棠只得上前,附耳过去。

  随后她脸色先是一僵,然后灰蒙蒙的眸子瞬间被点亮。

  “真的?”

  聂明珠:“难道我会骗你不成。”

  甘棠闭眼,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聂明珠解释道:“之所以不告诉你,是因为怕你知道后就不像了,但如今要你出宫一趟,也无所谓在宫里演戏与否。”

  甘棠道:“出宫?奴婢如何出得去。”

  聂明珠一顿,将脖子上一直贴身戴着的黑金虎项链拿出来放到桌上。

  “主子!”

  别人都还没来得及有反应,红泥首先跪了下去,声声悲怆。

  “这是怎么?”聂明珠被她跪的发蒙。

  红泥泪眼婆娑:“王妃,这黑金虎是王爷的身家性命啊,是老凌王和我师傅露华一起组建,见黑金虎如同见到老凌王,王爷,露华三人。”

  聂明珠恍然,原来红泥也是匈奴阿尔山秘密的知情人之一。

  聂明珠见她知道内情,干脆把黑金虎放到红泥手中:“我要你想办法出宫,将此物交给它真正的主人,发挥极致的作用。”

  红泥握住黑金虎扳指,宇文钺连这个都给了聂明珠,可见是真的爱她。

  更令她激动的是,宇文钺可能没有死。

  否则黑金虎扳指怎么能调动真正的主人呢。

  “王妃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做,奴婢会把东西牢牢送过去。”

  甘棠因为消沉了好多天,害的荔枝和红泥两人分摊三人的工作,她正找不到方式弥补,眼前的机会就来了。

  她自告奋勇道:“王妃,就让奴婢陪红泥姐姐去,奴婢有武功在身,可以顺利很多。”

  聂明珠点头同意:“这个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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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荔枝调配了一种酒,喝了便能让人不省人事。

  红泥扭着迷人非常的水蛇腰,媚态天成的去和侍卫喝酒。这可是个难得的大美人,平日里都是看她在眼前晃,如今大美人居然在自己面前晃,可见是多么兴奋。

  所以红泥一喂一个准,不到半个时辰,两班的人都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红泥和甘棠麻利的换上侍卫服,掩藏自己离开湖心殿。

  聂明珠开始为她们祈祷顺利离开皇宫。

  红泥和甘棠也算熟悉宫内,两人悄咪咪往宫门口摸过去,但她们也是一身的侍卫装扮,只不过比平常的男性更加低眉顺眼。

  “嘿,你们两个,哪个班的?”快到朱雀门的时候,后面突然有声音叫住她们。

  红泥和甘棠齐齐一僵,互相对视了一眼,这里是宫门口,如果在这里被发现,那真是往回走都来不及。

  “大哥,我们是戍守奉先殿的侍卫,奉命出去采办。”甘棠镇定的开口。

  “采办?”那侍卫明显不信,却还要道:“你是哪个宫的就把那个宫的令牌拿出来看看。”

  两人一动不动。

  侍卫皱眉:“如果你们是长时间戍守奉先殿,那就把奉先殿的令牌拿出来。”

  红泥目光一利,和甘棠交换一个眼神,随后她立刻压低声线回答侍卫:“那是自然。”

  “还不赶快把令牌给大哥看?”红泥给甘棠一个眼神。

  甘棠快速看了看周围,只有这个侍卫发现了她们两个,她目光中透出狠毒,装模作样的把手伸进腰间的口袋里找令牌。

  趁着那个落单的朱雀门侍卫愣神之际,甘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手将侍卫腿弯打到跪在地上,红泥立刻配合她点了侍卫的穴位,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走!”两人抓紧时间朝小门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