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纤纤躺在七楼的医疗床上百无聊赖,五个教授围着床前的屏幕一半记录一半讨论。

  “……细胞开始扩散了。”

  “之前想的办法也不可行,难道只能靠着那个为生?”

  “可这样下去总也不是办法。”

  “现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几个人说着说着就开始摇头叹气,记录的几个人也都放下纸笔,对于上面显示的各种数据纷纷皱起眉头。

  贺纤纤没说话,拿着手机翻看上面娱乐消息,时不时给喜欢的明星点个赞,过了会儿又觉得兴趣寥寥,看着几个老家伙争论的脸红脖子粗,转而把视线投向天花板,放空大脑。

  与生俱来的病症,痊愈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教授。”门口传来怯怯的声音,值班的医生连门都不敢走进,一直看着脚尖。

  “怎么了?”五人中的一个回头看他,“不在下面好好呆着,上来干什么?”

  “楼下那人说要见小姐。”

  “他说见你就过来了?”教授不怒自威。

  “不是……他说出了小姐的名讳,好像是认识。”医生磕磕巴巴的解释。

  “你”

  贺纤纤戴好口罩跳下床,“我去看看。”

  五个教授急忙跟上。

  “小姐,晚上还是不要去了吧。太危险!”

  “我去叫司机把您送回去。”

  贺纤纤,“都闭嘴!我就要去!你们拦得住我?”

  教授们傻眼了,这姑娘疯起来贺家当家的都拦不住更别说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敢阻止,毕竟拦肯定是拦不住,说不定还得被戏弄!

  贺纤纤自顾自的朝楼下跑去,目前为止除了几个讨人厌的堂哥表哥,她就没见过其他人,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看起来有点弱智的人,说不感兴趣是假的。

  兴冲冲地来到病房前,对着赵金木勾勾手指头,“听说你找我?”

  赵金木正在缠着钱多问具体的作战计划,可他就是不肯说。

  “你说不说,咱俩好歹是联盟,你得跟我说说等会儿怎么跑!你难道是想把我留在这儿?没想到你看起来清清白白的,居然这么恶毒!”

  钱多:……你是宫斗剧看多了吧你?!

  贺纤纤看赵金木嘀嘀咕咕地对着另一个人说话,一点都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怒从心头来,直接就把们打开了,身后几个教授根本没敢拦!医生更不必说,这个事儿少钱多离家近的工作他还想拥有个几百年,可不敢轻易得罪大boss。

  “喂!你聋了么?我叫你呢!”贺纤纤像是鼓足了气的漂亮青蛙,气鼓鼓的问。

  钱多一看贺纤纤走进来,目光已经在搜索离开的路线,倒是赵金木一脸不耐烦,“边儿去,没看见大人在说话么?”

  两个都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人,不客气起来那是真不客气!

  贺纤纤立马就火了,扭头就对着赵金木念了几句口诀,于是刚刚还一脸不耐烦的人立马就浑身刺痒,“我去,怎么这么痒?”

  钱多察觉出不对劲儿,立马看向贺纤纤,她虽然戴着口罩,可得意攀上眼角。

  “你……对他……做了什么?”

  贺纤纤挺了挺无比平坦的胸,“教训一下,谁让他把我叫来又不说话。”

  “@#¥&*¥”赵金木躺在地上来回翻滚,短短几秒已经把露出来的胳膊挠出血痕,嘴里不停问候贺纤纤的祖宗。

  钱多:……

  “你们贺家都是神经病!妈的!一个养虫子一个会飞!还有一个专门给人挠痒痒!”

  贺纤纤原本还是颇为得意的神色,听到这话立马瞪圆了眼睛,连连后退,可钱多没给她这个机会,一手将贺纤纤揽过,一手拎着赵金木的裤子,转身将没有窗户的墙面踹出巨大的洞,随后抱着杀猪叫的两人直直跳了下去!

  “21!你直接杀了我算了!”赵金木叫得最严重。

  钱多跳出的刹那,一直躲在阴影里三笠振翅而起,延伸起来长达五米的臂展稳稳接住三人,来不及嘶鸣用力便朝着黑暗的天空飞去,彼时乌云欺压下来,一场暴雨迫在眉睫。

  贺纤纤受到惊讶刚刚反应过来就被钱多捏晕,可赵金木还在不停的挠,许久不剪的指缝里全是血肉,钱多无奈之下把他也给捏晕了。

  医院里传来几个教授惊恐的嘶吼。

  “你把……他们……先带走。”钱多说完一跃而下,三笠奔着黑暗俯冲而下。

  钱多知道贺家人早晚会追来,象征性的逃了几分钟就被一群人给围住,为首的是个男子,宽脸厚眉,目露威严,随意穿着的外套里是蓝色睡衣。身后跟着的人越来越多,黑压压的将钱多围得水泄不通。

  “纤纤呢?”男人往前一步,钱多周围便出现大量的鬼火,这里明明是闹市区,灯火通明热风拂面,可现在却一个人都没有。

  钱多知道这件事儿自己不占理,与其狡辩不如想想怎么离开才是正道。

  “纤纤呢?!”男人再次发问已经能看出来他的忍耐到了极致,围在钱多周围的鬼火翻滚跳跃,随时都会扑过来。

  钱多手里的匕首已经握紧,鬼火下映出悠悠的青绿色光芒。

  来的人越来越多,把整个街道堵得水泄不通,伴随而来的便是强大的威压,钱多原本以为是心理作用,没想到肩膀像是被放置了千万吨的石头,压着膝盖缓缓跪了下去。

  “说!”一声怒吼之下,钱多脚下的柏油路面生生凹下去大块,“纤纤呢?”

  钱多咬紧牙关,后槽牙都要被咬碎了,那股压力重的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跟当年孙猴子被压在五指山的感觉差不多,只不过当年的佛祖留了生机,而眼前的男人,一点活着的机会都没给留。

  最先断裂的肋骨,剧痛引起耳鸣令钱多吐出一口老血。

  男人已经走到钱多面前,他手里拿着一张蓝底的符纸,天上雷鸣电闪,赤裸的白光下能看到符纸上的字体蔓延着游走的细密电流。

  “说!”男人目欲眦裂,任何一个被绑架了孩子的父亲都做不到冷静!

  一道天雷自空降落,打在钱多身上反射出闪瞎人眼的七彩光芒,之后地动山摇,钱多脚下的马路刹那间四分五裂,露出黄土。

  钱多也好不到哪儿去,凡人之躯如何撑得住雷劫?!可他偏偏撑住了!还一点点的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