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霍昱正在浴室泡澡。
他小时候穷的厉害，自幼无父无母的，基本是在垃圾堆里长大的，就像一条无家可归的癞皮狗一样。看書溂
在他长大了之后，赚钱和爱干净已经成了他的执念。
他到了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和佣人要了一个泡澡木桶。
霍昱脱了衣服，赤着脚走进了木桶里，他将双臂搭在桶沿上，泡在事先调好温度的热水里，浑身懒洋洋的。
他闭上眼睛享受难得的安静，过了会儿，忽然听到有人在敲门。
霍昱的毛病挺多的，他方才觉得光是泡澡少了一些乐趣，又找人要了一瓶红酒，打算泡澡的时候慢慢品尝。
大概是酒送到了吧。
霍昱掀了掀眼皮，慵懒地应了一声，“你推门进来吧。”
听到熟悉的声音，小人鱼眼睛缩了一下，就是那个人！
他试探着推了推门，发现门没锁，惊喜之下他都忘了疼痛，小跑着进来了。
他以为自己会马上得偿所愿，没想到环顾一周也没看到男人的影子，忍不住有些失落。
刚才明明听见他的声音了啊……
小人鱼又小声叫了一声，语气软绵绵的，像是蓬松柔软的棉花糖，甜滋滋的。
“先生……您在吗？”
人鱼的声音被誉为大自然的馈赠不是没有道理的。
霍昱本来在懒懒地泡澡，一道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美妙声音传进他的耳朵。
他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一阵舒爽的感觉直击他的大脑。
霍昱的喉咙滚了滚，不知怎地就答应了句。
“在。”
霍昱的声线有些沙哑，小人鱼觉得自己的耳朵有些痒痒的。
他“啊”了一声，听到了伴随着男人声音响起的水声，这才知道男人大概是在洗澡。
小人鱼忽然就不知道手脚往哪里放了，在心里预演过千百遍的深情告白被他忘得一干二净。
他干巴巴道:“先生，我是来给您送……”
霍昱的声音再次从浴室里传了出来，隔着一道门显得有些失真。
“我知道，你先把东西放在桌子上，然后过来一趟。”
过来一趟？在他洗澡的时候？
小人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情，脸色更红了，连耳朵尖都是红通通的。
“好，好的……”
乐乐把手上的东西放下，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浴室门前。
霍昱听到外面没有什么声音了，语气有些不耐了，“人还在吗？”
“在！”
乐乐深呼了一口气，拍拍红扑扑的脸颊，打开了门，里面的水汽与热气扑面而来，更加浓郁的草木香差点儿把他熏了一个跟头。
他揉揉过分敏感的鼻子，小小声地叫了一句，“先生，我过来了……”
那道让自己身心舒畅的声音更近了些，霍昱的心情无端好了许多，他懒洋洋道，“可以过来帮我捏捏肩吗？”
“……好。”
小人鱼绕到他的背后，眼睛不敢随意乱瞟，很懂礼貌地将脸撇到一边，他伸出白嫩的爪子搭上了霍昱的肩膀。
肌肤相触的瞬间，两个人心底都起了不小的波澜。
乐乐好像被手下的温度烫到了，赶紧缩回了手，霍昱也觉得肩膀搭上了一块温凉的润玉，特别的触感让他微微抖了一下。
为了能够在海洋里更好地捕食，人鱼族的指甲可随意伸缩，像是一把尖利的匕首，霍昱一动，指甲就自动感受到了危险，不经意间伸了出来。
宽阔的后背顿时出现了一道红印子，往外渗出了几滴血珠。
霍昱“嘶”了一声。
好好的初遇变成了这幅样子，乐乐都快愧疚哭了，他赶紧把手藏在宽大的袖子底下，忙不迭地道歉。
“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带着几分哭腔的声音像是一条顽皮的小蛇，蛮横地钻进了霍昱的耳朵里，让他的心也变得痒痒的。
他忽然就对这个声音很好听的少年起了兴趣，刚想回头看看他的样子，就感觉到一条柔软的舌头贴上了他的后背。
乐乐伸出舌尖舔了舔那道伤口。
人鱼的唾液对轻微的伤口是有奇效的，乐乐专注地处理他的伤口，丝毫没有察觉到男人的身体僵了僵，背对着他的眼睛里也掀起了惊天巨浪。
男人忍着后背的酥痒，喑哑道，“你在干什么？”
小人鱼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若是不大的伤口，他从来都是用这种办法来处理的。
他口齿不清道，“我在粗理桑口！”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男人的皮肤上，男人再也忍无可忍，他从水里站起来扣住了小人鱼乱动的脸蛋。
一张昳丽出尘的小脸撞进了霍昱的眸子，他的心跳忽然乱了几分。
乐乐也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一时忘了挣脱。
霍昱的思绪在电光火石间转了十八个弯，他看了看窗外的深深夜色，又看了看站在灯下的漂亮少年，忽然就豁然开朗了。
这城主的小心思还真是不少啊，先前派一儿一女过来套近乎失算了，如今又故技重施找了一个小仆从在他洗澡的时候勾引他？
呵——霍昱冷笑了声。
小人鱼不知道男人怎么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笑的，自己的手还抓在他手里，怪不好意思的。
他小声叫，“先生？”
霍昱听他猫叫似的声音，将他仔细打量了一番，忽然就懂得城主为什么在儿女失败以后还要把这个人打发过来了。
男生的容貌比之两人胜过十倍百倍也不夸张，听说这城主也算是个荤素不忌的主，为了讨好自己，倒舍得把这样一个绝色美人推出来，真是难为他了。
霍昱这厢脑补了不少，手也像上了瘾似的摩挲着小人鱼玉石似的肌肤，把那一块都蹭红了。
霍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李城主派你来伺候我的？”
小人鱼莫名觉得这样的他很是危险，支支吾吾的，也不敢说自己是对他一见钟情，从海底追过来的。
这幅样子在霍昱眼里就是默认了。
小美人懵懵懂懂地撞在了他身上，霍昱也没从他眼里看到自己厌恶的爱慕。
这一切对霍昱来说再好不过了，没有烂俗的感情，之后就会更加容易打发。
本来是没有什么其他旖旎心思的，但是小男生实在是长得太漂亮了，声音也像勾了魂似的好听。
素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忽然就动了情，霍昱很想知道，他哭出来会是什么样子的……
霍昱忽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羞人的感觉席卷了小人鱼的全身，他看着眼前不断放大的脸，惊得瞪大了眼睛。
霍昱也没什么经验，但是这种本事仿佛是他与生俱来的，只是生涩了片刻，他就变得越发娴熟起来。
小人鱼没了丝毫招架之力，很快就迷失在了他给的温柔里。
情动之时，人鱼体内会分泌一种让人迷失心智的异香，然后一点一点散发出来。
本就被美色惑心的霍昱彻底沦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