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小拇指在上面轻轻拨动两下,和猜想的不一样,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江水越看越感觉那颜色不对,索性把自己一直戴着的平安符摘了下来。

  手指捏着平安符一角探过去,结果刚接触到盒子里的东西,“滋啦”一声,两方接触的地方就冒起一小缕黑烟。

  随后平安符上跃起火星,转瞬间就燃烧起来。

  两人被这一幕吓了一跳。

  同时后退一步松手,装着朱砂的盒子被打翻在地,而那道平安符也燃着火飘飘坠落。

  江水脑中警铃大作,师父给他保命的平安符有这种反应可见这上面的东西有多凶险。

  多多少少事情还真让这人给猜对了,那些人的失踪真的和这东西有关系。

  他拉住周宇城的胳膊,“这事我们解决不了,东西别拿了,赶紧走。”

  话音刚落。

  “滋——滋——”

  像是电流不太稳定,教室里的灯闪了两下。

  “怎么回事?!”周宇城这时候才终于反应过来。

  刚才所见的场景就和演电视剧一样,那张黄色的纸怎么就凭空烧起来了?

  现在教室里的灯又为什么开始闪烁。

  江水扯着他的胳膊开门直接往楼梯口跑。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们恐怕是遇见背后的操纵者了。

  后背立马爬上冷汗,他才跟着付于多长时间?连个平安符都还画不好,更别说对付这些东西了。

  两方碰到,根本讨不了好。

  不是他悲观,今天他们可能逃不了了。

  周宇城顺着他的力道走,心脏跳得极快。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想象,他总觉着后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追他们,只是这时候他不敢回头。

  江水一手拉着他,另一手摸进口袋,掏出手机。

  找到经常联系的那个人的号码,拨了出去。

  ……

  付于得了季沉的话,想着明天可以出去逛逛,今天难得没有缠着对方,规规矩矩躺在被子里。

  手机响的时候他睡得正香。

  换做以前,在他睡的时候打过来的电话,不是被他挂了就是放在一旁不作理会。

  可今天就像是有所感应,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把电话接了起来。

  放在耳边,刚迷迷糊糊说了一声“喂”,那边声音就透了过来。

  “师父!救命!”那声音直接喊破调,跟杀猪似的,又尖又难听。

  “我们在学校遇见……”

  声音戛然而止,付于睁眼,一瞬间就清醒过来,再多的睡意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看手机,重新恢复到了锁屏界面。

  他坐起身打开灯。

  可能是江水的声音太大,季沉本来就似醒非醒,付于一开灯,他也眯起了眼。

  “怎么了?谁的电话?”

  付于没有回答,解锁打开来电记录,上面明明白白显示着“孽徒”来电。

  通话时长一共不到四秒钟。

  付于闭上眼睛,没几秒又睁开,掀开被子下床。

  “我要回s市一趟,江水那小子出事了。”

  季沉愣了愣,随后也清醒过来,坐起身缓了几秒同样掀被子下床。

  “我和你一起回去。”

  付于没有拒绝。

  两人收拾好,季沉在网上订了下一班回s市的机票,又给小林发了消息。去隔壁房间把徐月娘拎了出来,这才坐上车。

  之前收拾的时候季沉一直没问,这时候有空了才问道:“出了什么事?”

  付于揉着眉心,“具体的不清楚要回去了才知道,应该是在学校遇见了什么东西。”

  季沉心中一沉,学校啊。

  从上小学开始,有关于学校的故事他都不知道听了几个版本了,对晚上的学校可真是一点都喜欢不起来。

  徐月娘趴在季沉帽子里,那一张小熊脸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变化。

  只是听声音好像有些兴奋。

  “这么快就来活了?你们说的江水是谁啊。”

  季沉付于两人都戴着口罩,说话有些模糊。

  司机大哥专注于他们群里拉夜车的小团体的聊天,语音消息一条接一条的,根本没在乎他们这边。

  “他徒弟。”

  “呦呵,小道士你这么年轻就收徒弟了啊。”

  在她的想象中,有徒弟的道士都应该是有一把胡子的了。

  而且一想有个人对着另一个人喊师父,她就总会想到穿着一身黄色道袍,摆上一桌祭坛,拿着根木剑舞来弄去装神弄鬼的江湖骗子。

  而恰巧这种江湖骗子身边都会跟着一两个穿着蓝灰色道服的年轻小子。

  付于听出了她语气里浓浓的兴趣,这时候却没什么心思和她打嘴仗。

  手中一翻,便是三枚铜钱。

  “季沉,手。”

  依旧是之前在山里揣进兜里的别针。看書喇

  付于拉过季沉的手,刚想扎下去就看见了他食指指腹上的伤口。

  已经结痂了,即将脱落。

  他这才想到当时在山里也借了这人一滴血,而季沉当时是直接拿牙齿咬的。

  手指在上面轻轻摩挲了一下,付于好心替他换了根手指。

  “以后少看点电视剧,自己给自己啃下来一块肉不疼?”

  不知道的人可能听了这句话还有点感动。

  可季沉看他下针拔出挤血动作一气呵成,那话配上现在这情景,可真的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呢。

  一滴血被他横向一抹,三枚排列在一起的铜钱全部都沾染上了季沉的气息。

  “为什么每次都要用我的血?”

  季沉从付于那里知道自己相比于普通人来说阳气要重得多,难不成就这样自己的血也有什么神奇的功效?

  付于斜看他一眼,又收了回去。

  半晌后才缓缓开口:“也没什么特殊理由,上次为了压制阴气,这次吧,主要我嫌疼。”

  季沉:“……”

  徐月娘听了趴在一旁噗噗直乐。看書溂

  她就知道,这个小道士心眼儿坏得很。

  “道祖有名,敕令四方,金木水火土,急急如律令。”

  三枚铜钱像是受到了什么感召,在付于手上快速滑动起来。

  同一时间,前面司机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说两位哥们儿,不管你们信佛还是信教,这大半夜的就别念叨那些了吧。”

  没想到现在的小年轻也搞宗教信仰,就是这大半夜的还搞这些把人整得多难受啊。

  可不是他们干这个活,到时候他们下车拍拍屁股走了,他还得在夜里奔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