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人听完之后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老弟，你真是……这种弥天大谎你都想得出来？这次幸亏是为兄上任，不然，要是换一个人，虽然短时间不能露馅，可是时间一长这个秘密可是保不住的。”
“还有，既然你们已经出售过这个肥皂，那这件事传到京城也只是时间问题。”
“那些人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早晚会有人找上门来的。”
乔安安一直没有插话，而是在认真听着两人说话。当他看到曹大人在为他们担心的时候，乔安安的心也算放了下来。
蔡八斗笑道：“这不有哥哥在吗？”
曹大人苦笑道：“有我也无济于事啊，为兄只是丞相的一枚棋子，再说这次前来为兄还是带着丞相大人的任务，京城要是有人过来为难你们，就是我也挡不住啊。”
蔡八斗看了乔安安一眼，然后又看向曹大人。
“曹兄，我们愿意花钱消灾。我们这不是刚撒了谎说是丞相的干孙女吗？那曹兄为何不把这事告诉丞相呢？”
“你若是跟丞相说，你发现了这么一个好买卖，为了把我们拉到丞相的阵营，擅自做主把她说成是丞相的干孙女……”
曹大人再次震惊的看向蔡八斗：“你！你的胆子还真大，这可是连环的弥天大谎，要是被丞相发现，我们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蔡八斗摇了摇头：“那是以前，如今这世道，只要我们想跑，就算他是丞相，我也敢保证他追不到我们。”
曹大人一想也是，如今这世道明显有大势将乱的征兆，丞相不可能看不出来。他要是想保住自己，定会把所有力量集中在京城。
而他这次来燕州，其实也是丞相为日后的打算。
而这个肥皂……这特么的就是抢钱。丞相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不会怪罪我，而且还会再给自己多派一些力量保护这个小丫头。
想到这，曹大人点了点头：“也好，谁叫你是我的挚友呢，不过……”
蔡八斗笑道：“想让我帮忙？”
曹大人点了点头：“实不相瞒，我接下来说的话足以证明为兄不拿你当外人，包括你的小东家。”
蔡八斗一拱手，郑重的说道：“曹兄请讲。”
曹大人说了这么久，觉得嗓子有点干，喝了一口茶这才说道：
“丞相已经看出天下恐将大乱，故派遣为兄来到燕州想要拉拢谭家，而且等时机成熟，丞相大人会给为兄消息，到时候干掉陈景钊，这样一来燕州就在丞相的管辖之下。如果那时候谭家不愿意，那就灭了谭家，把谭家造纸的配方送回丞相府。”
蔡八斗点了点头，曹大人能把丞相大人的打算说出来，足以证明曹大人还是他年少时的挚友。
只不过蔡八斗有些疑惑：“曹兄，想必丞相给你派了一些高手吧？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帮上忙的？”
曹大人苦笑道：“别忘了，谭家跟六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虽说丞相这次花了很大的代价才让为兄来担任燕州的同知。但是六部不是傻子，燕州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丞相派为兄前来，那目的再明显不过了。”
“而为兄这些年知道一个道理，挡我财路犹如杀我父母。六部那些人是不会放过为兄的，只要能干掉为兄，六部就会一劳永逸。”
“这么多年为兄也不再是之前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了，为兄很怕死，丞相给为兄派的人为兄不敢轻易动用。”
蔡八斗知道，曹斯言是想让那些高手时刻的保护他，这样他就没有多余的人手对付谭家和知府了。
蔡八斗一抱拳：“曹兄放心，只要曹兄需要，只需给弟弟通个信便可。”
两人的正事谈完，曹大人这才看向乔安安。
“小姑娘，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然能做出这么好的东西，有了这东西，以后的百姓不管是洗衣还是沐浴，都要比以前干净许多。”
乔安安笑着欠了欠身：“多谢大人夸奖，民女也是偶然间做出来的。”
蔡八斗笑着拉了一下曹大人：“曹兄，你猜猜这位闫姑娘是何许人？”
“嗯？”
曹大人一愣，心说难道这位姑娘的身份不一般？不然蔡八斗也不会这么问！
可是他想了好半天，也没想到京城有姓闫的高官。
蔡八斗见他想了半天都没猜到，便主动介绍道：“闫姑娘的父亲正是你崇拜的那位先生。”
“什么？”
曹大人都不知道今日震惊过多少次了，他激动的站起身。
“敢问姑娘，令尊难道是闫博闫老先生？”
闫如玉站起身：“闫博正是家父。”
得到闫如玉的肯定，曹大人顿时激动无比。
“敢问令尊可来到燕州？”
闫如玉点了点头：“家父正在家中小住，等我们小东家在这里的事办完，家父便会和小东家回到康平村。”
曹大人一听，拉着蔡八斗就往外走。
“快，带我去见见严老先生。当年我还是个九品芝麻官，也不敢跟严老先生说话，如今老天给了我这个机会，可不能再错过了。”
蔡八斗拉住了曹大人。
“曹兄不要心急，短时间严老先生不会离开。你刚到燕州，不宜跟我们走得太近。”
“对了，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你们衙门的段大人恐怕也在打我们先小东家的主意，你也要小心点那个段大人。而且这个段大人还会功夫。”
“什么？”曹大人一惊，他根本就想不到干瘦的段大人还会功夫，更想不到对知府和他毕恭毕敬的段大人居然还想霸占肥皂的配方。
曹大人能在那么复杂的朝堂生存下来，不会激动之下忘乎所以。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本以为来你们燕州只需要留意六部的人就够了，却没想到你们燕州却是卧虎藏龙。”
蔡八斗再次看了乔安安一眼，觉得有些事应该跟曹斯言说一下。
“曹兄，弟弟有些话想跟曹兄单独谈谈。”
乔安安和闫如玉闻言一愣，心说刚才谈的那么机密的事都没有避讳她们俩，难道还有更机密的事？
曹大人也是一愣，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走，跟我去书房。”
他又向乔安安和闫如玉拱了拱手。
“两位姑娘稍作休息，我们去去就回。”
蔡八斗也给了乔安安一个稍安毋躁的眼神，然后两人便出了客厅。
乔安安和闫如玉相视一眼，乔安安说道：“玉姐姐，你说他们还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单独谈？”
闫如玉摇了摇头：“蔡先生很神秘，姐姐也无法看透。不过现在看来，蔡先生必定跟朝廷有关。”
这些乔安安早就猜到了，不过他们既然不知道他们谈什么，乔安安便说起了这位曹大人。
“玉姐姐，你说这个曹大人为人如何？”
闫如玉沉吟道：“目前看来，这个曹大人可以信任。他在见到蔡先生之后就毫无保留，也足以证明蔡先生的这位曹大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乔安安实在是没什么话，最后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蔡八斗会和他说什么？”
闫如玉闻言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书房，曹大人带着蔡八斗进来之后问道：“学林老弟，这回我能称呼你的真名了吧？”
蔡八斗笑道：“名字就是一个代号，何来真假一说。如今弟弟我就叫蔡八斗，以后也不打算再叫范学林了。”
“蔡八斗，蔡八斗……”曹大人嘀咕了几句：“老弟还是那么的眼高于顶。”
蔡八斗换了一个话题：“曹兄，你可知道我这么多年都在做什么？”
曹大人摇了摇头：“为兄哪里能知道？”
蔡八斗问道：“曹兄可曾听闻过古问天？”
“当然听过！”曹大人笑道：“古问天可是传说中能观星改命的传奇人物，别说是为兄，试问咱们大夏哪一个不知道他的大名？”
蔡八斗咳了一声，然后正式的向曹大人重新介绍了一下自己。
“在下不才，蔡某正是古问天的亲传弟子。”
“什么？”曹大人如何也没想到，蔡八斗竟然能说出这句话来？
“你真的是古问天的徒弟？”
蔡八斗点了点头：“如假包换。”
可是曹大人疑惑道：“不对啊，咱们年少的时候就听说过古问天的大名，那时候就有人说过，古问天已经年近古稀，难道他真的是神仙？可以长生不死？”
蔡八斗笑道：“世人只知道古问天其名，却不知道古问天其人。实不相瞒，古问天不是一个人的名字，而是一个代号。”
“师父他老人家临终的时候告诉过我，古问天这个名字的由来是古人通过观星术过问天下大事的一种手段。”
“师父他老人家说，在那个久远的年代，不管是帝王还是君主，都非常信任这种手段。”
“可是随着朝代的更替，后来有一位帝王觉得古问天的名望大过了帝王，而且古问天一旦观察到什么，就是帝王也不敢不从。”
“所以后来古问天遭到了清洗，也只有寥寥几人活了下来，而古问天的手段却传了下来。只是不敢再重出江湖！”
蔡八斗说完，曹大人恍然大悟。
他虽然不知道古问天的由来，但是古代祭祀遭到清洗他倒是知道。
每一个帝王登基多多少少都会说一下前朝的功绩，也会提一下前朝的污点，甚至是污蔑。
而他们这些读书人知道这些也并不奇怪，可是蔡八斗竟然主动将这种事告诉他，那他一定还有别的事要说，再结合蔡八斗之前提到的，就是他自愿追随那个小姑娘。
曹大人惊讶的看向蔡八斗：“你跟我说这些，难道你觉得那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