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礼跟阮明熙的名字没有重字。

  阮家也没有论字排辈这一说。

  阮文礼给双胞胎取名从了子铭的子字,算是变相得承认了阮子铭的存在,让外界对子铭少些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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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月酒办得很热闹,唯一遗憾是阮子铭没来。

  阮子铭最近不知在执行什么任务,从港城一面后就再无消息。

  阮文礼今天似乎很高兴,席间被灌了不少酒。

  姜央劝道:“你少喝点。”

  阮文礼只是抿着唇笑,在看不见人的地方捏了捏她的手。

  “你回去给我醒醒酒。”

  姜央当然知道他这醒酒是什么意思,抽开手道:“我不理你了。”

  姜央让肖春林看着他,带着两个阿姨跟孩子回到休息室,给孩子喂奶瓶。

  林安娜端着酒杯跟着走进来。

  “刚才人多,快让我看看孩子。”

  林安娜刚才挤在外面,硬是没排到看一眼孩子。

  林安娜走到阿姨身边看过两个宝宝,笑着对姜央道:“好神奇,前几天看还那么小的呢,才一个月就长得肉乎乎,跟吹气似的。”

  姜央每天看着倒不觉得神奇,不过阮文礼也说过同样的话

  小孙走进来道:“太太,老太太那边要看孩子,我给抱出去。”

  “好。”

  目送小孙带着孩子们走出去,姜央起身走到一旁给自己的倒了杯水,端着走到一旁的小沙发上坐下。

  林安娜在另一边坐下。

  看着她恢复得不错的身材,林安娜道:“现在孩子也生了,阮厂长那边也算安稳,你没事的时候偶尔也回工作室看看。”

  林安娜现在一个人扛着工作室,身边虽然有小李帮忙,可有时候还是觉得力不从心。

  姜央的那些设计理念,想法上她能理解,但行动起来却困难。

  姜央看她一眼:“工作上有难处吗?”

  林安娜摇头:“难处倒不大,就是难缠。”

  苏琴现在做代理院长,行事作风处处向阮文礼看齐,甚至有超越之嫌。

  林安娜不怕她,只是怕麻烦。

  “建筑院现在忙得很,听说那边新接了林场的集中供水工程,苏琴亲自负责,原来的工程就不得不停一停,很多事情流程走起来也更繁琐。”

  别的不提,就光是让苏琴批复这一条,就几乎占据林安娜大部分的工作时间。

  姜央上次听林安娜说起过现在工作上的困顿,不过她现在也暂时想不出别的办法。

  她道:“回头我会去看看。”

  要让她回去工作暂时是不可能的,两个孩子虽然有阿姨,却也够吃力的。

  薄明妃让她把孩子送到他们那边去养,姜央舍不得,想自己带在身边。

  休息室的门开着,两人说话的同时,隔着门能看见阮文礼在外面招呼的样子。

  林安娜不无感慨道:“上次还担心阮厂长在林场不能适应,现在看来只是白担心一场,阮文礼似乎干得不错。”

  姜央跟着一笑。

  姜央别的不服,就服阮文礼赚钱方面的能力,他似乎是天生的商人。

  听肖春林说,阮文礼已经动心思要在林场附近种果树。

  那种耐旱耐寒的果树,一年的收成下来,比种树划算多了。

  如果他干得好,也能鼓动当地农民种果树创收,改善当地贫困的情况。

  不过,阮文礼一副要扎根农村的样子,也让姜央头大。

  阮文礼嘴上虽然不提,可她知道,让他每周回来一次还是有难度的。

  他累她也累。

  “最近三部有什么消息吗?”

  姜央听阮文礼说他已经递过辞呈,就是不知道三部是个什么意思。

  林安娜叹气道:“现在三部表面平静,实则暗潮光涌,大家如履薄冰,就连南宫也谨小慎微,恪尽职守,不多听不多问。”

  姜央道:“为何?”

  林安娜奇怪看着她,“阮文礼没告诉你,鹤延年生病的事?”

  姜央摇头,阮文礼每次回到家看过她跟孩子就已经很累了,睡一晚第二天又要走,姜央几乎没机会跟他说话。

  “他病得很重吗?”

  林安娜摇头,“不清楚,不过应该比较紧急,最近三部传闻很多,只是不知道真假。”

  林安娜抬头看她一眼,欲言又止道:“如果鹤延年有事,接手他位置的人,可能会是阮文礼。”

  姜央没忍住,嗤地笑了一声:“怎么可能?”

  林安娜一脸严肃道:“你别笑,这在三部已经传开了。”

  姜央疑惑道:“为何?”

  姜央知道阮文礼工作上有实力可他属于那种不怕死,功与过并存的人

  要不是如此,也不会把他调到林场去。

  更何况他又不像南宫明一直在三部,像阮文礼这种编外的小厂长,就算跳几级也跳不到那个位置上去。

  “我之前跟你说过了,鹤延年对阮文礼一直青眼有加,若非如此,也不会让他回来管着城市规划的事,我不怕跟你说句实话,正因为如此,南宫跟陈同升之前一直顾忌着他。”

  “可那都是老黄历了。”

  姜央觉得阮文礼态度已经很明确了,牛不吃草强按头。

  三部还不至于如此,鹤延年不至于如此。

  林安娜也觉得不可能,可空穴来风,她不得不信。

  姜央看着她微定的神色,收起脸上玩味的笑意,顿了顿:“既然这样,那他现在还在林场种那些树做什么?”

  林安娜摇头,“我不知道,不过你没发现阮文礼去这次林场跟旁人不同吗?”

  姜央明白她所指。

  姜央轻轻从沙发上起身,走到门口。

  倚了一点门框,看向宴会厅门口静默而立的几个人。

  这些人姜央并不陌生,当初在卫生站就见过了。

  阮文礼这几次回来,他们也是跟着的。

  今天这样的场合,他们更是目光警觉,寸步不离。看書喇看書溂

  姜央看着这些人,再联想林安娜的话,似乎从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她嗅到了,别人自然也嗅到了。

  姜央转头看向被大家围在正中的阮文礼。

  今天孩子的满月酒,宾客名单是严格经过筛选的,可还是来了不少人。

  阮文礼穿正装,言笑晏晏举止文雅,举手投足间无一不被大家追崇与恭维。

  不过,这不可能。

  姜央直觉地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