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清雅又觉着自己估计解释不清楚。
她看了看。
眼下还有三人等着。
等一会儿也没事。
她话锋一转，“算了，我在外面等等吧。”
钱清雅面带歉意的看了大叔一眼，“抱歉，叔。”
大叔摇头，“没事。”
钱清雅到一旁长凳坐下。
苏绾正准备叫下一号病人进来。
又见说要出去的赵靖转身回来，朝屏风角落走去。
苏绾出声问，“你不出去了？”
赵靖头也没回，回答，“本少爷突然想起这个时候出去，有点热了。”
“本少爷还不如在这儿，坐一会儿歇一歇。”
苏绾道：“屏风后面有凳子，随便坐。”
赵靖应声：“嗯，你忙你的。”
赵靖转身去了屏风后面。
苏绾这边继续看诊。
一连看了两个病人。
初一双手端着药罐，快步冲了进来，“苏大夫，您要的药熬好了，您看放在哪儿？”
药罐里冒出腾腾热气，药味儿散发开来。
苏绾手指一旁，“放一旁角落，盛一碗出来。”
初一赶忙朝角落奔去。
“好。”
屏风后面的赵靖听到声音，走了出来。
他走到初一跟前，看着冒着腾腾热气的药罐。
他转头看向苏绾，“苏大夫，这就是我的药？”
“嗯。”苏绾应了一声，“你给初一搭把手。”
赵靖点头，“好。”
医馆外面。
先前拦住钱清雅进去的大叔，迈步要进医馆。
钱静雅见状立马上前，出声询问，“叔，你是最后一个吧？”
大叔点头，“对，我在你前面，我过了就是你了。”
钱清雅道谢，“谢谢叔。”
“客气。”
大叔进了医馆。
大概过了一盏茶时间。
大叔拎着药出来。
他看向钱清雅，“姑娘你进去吧。”
“我都看完了。”
钱清雅起身，“好，谢谢叔。”
大叔一笑，“不用谢，快进去吧。”
“嗯。”
钱清雅进了医馆，一眼看到苏绾，“绾绾。”
苏绾抬头，“清雅，你来了。”
钱清雅看到坐在苏绾身旁的萧翎，又温和出声，“萧公子也在呢。”
萧翎冷淡应了一声，“嗯。”
钱清雅与萧翎见过几次。
也大概摸清了萧翎性子。
知晓萧翎是只对苏绾温声细语，面带笑意说话。
除了苏绾之外，无论是谁，他都是一副冷淡，爱搭不理的模样。
钱清雅看着萧翎，小心翼翼询问，“萧公子，我能单独跟绾绾说一会儿话吗？”
萧翎没有说话，径直起了身，离开。
钱清雅面露喜色，赶忙道谢，“谢谢萧公子。”
萧翎一走。
钱清雅挪过一张凳子，来到苏绾身边，然后让苏绾也带上一张凳子。
两人把凳子搬到一旁角落处，坐下。
坐下之后。
苏绾立马问，“什么事情弄得这么神秘？”
钱清雅对上苏绾视线，语气凝重道，“王书娇死了。”
苏绾直接懵了：“？”
她耳边不停回荡着钱清雅所说的话，王书娇死了…王书娇死了……
钱清雅看着她，继续道：“从县东门出去，大概半里地的样子，有一个水塘。”
“这两天天热，水塘附近的村民就去里面洗澡，然后发现的。”
苏绾面色肃然，“确定是她？”
钱清雅重重点头，“确定。”
苏绾垂眸下去，抿了抿唇。
她又想到了那天萧翎对她说的话。
这件事由他来解决。
所以…王书娇死，是萧翎出的手？
苏绾脑中想着。
钱清雅说着，“她身上还穿着那天来店里找茬的红裙子。”
“听衙门仵作那边说，她身上都是伤，旧伤新伤都有，好像是被用鞭子抽出来的。”
“但是…致死的伤是箭伤。”
箭伤？苏绾拧眉，朱唇越抿越紧。
萧翎应该没有箭吧？
钱清雅：“根据仵作的推断，她应该是被人拉过来挡箭，然后死了。”
拉过来挡箭…苏绾深思，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是那所谓的高枝，遭遇了刺杀。
在危急关头，一把拽过王书娇。
把王书娇当成了肉盾，拦下了致命一击？
分析王书娇死因的苏绾，脑中突然冒出一念头来。
管她是怎么死的。
反正死了就是好事。
萧翎不出手杀她，自己也要出手杀她。
哦……不对。
自己已经出手了，在清风雅筑，她给王书娇喂的那颗药。
是真的毒药。
半个月之后，王书娇就会毒发身亡。
敢威胁她，伤害她家人者，死！
“绾绾…”
钱清雅声音把苏绾拉回到现实中来。
她抬眸看着钱清雅。
钱清雅神色复杂，“我心里是怨恨她的，可是听到她死了，我这心中又感觉堵得慌。”
听到这话，苏绾没有感到意外。
她与钱清雅认识半年，也算是摸清了钱清雅性子。
知晓钱清雅是个耳根子软，心软的人。
所以…
钱清雅能说出这番话来，并不奇怪。
她伸出手，轻轻握住钱清雅手，“清雅。”
“你换个想法。”
钱清雅看着她，认真听着她所言。
“如果王书娇没死，你爹娘，你大哥一家子，乃至此刻站在你眼前的我。”
“以及我的一家人，都会死在死在王书娇的手下。”
钱清雅脸色一白。
苏绾继续说着，“那天在清风雅筑，她亲口对我说，她要诛我九族。”
诛九族？钱清雅心头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苏绾。
“而且…”苏绾声音拖拉了一下，声音沉重，“她的确攀上了高枝。”
“她攀上的高枝，诛不了我们九族，但是有能力有本事把我们全部杀掉。”
“如此一想，清雅你心中还堵得慌吗？”
“我…”钱清雅一时之间慌了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绾绾…我…”
找不到说辞的她，望着苏绾，小心翼翼问，“绾绾，你生气了吗？”
苏绾面色淡然的摇了摇头，“没有。”
“你心里堵得慌，我知道我能理解，你的性子本就是温婉的，带善意比较多。”
“但是有些时候，不能善意泛滥。”
“她死，你心里堵得慌。”
“她不死，杀掉你全家，你觉着王书娇心里会堵得慌吗？”
钱清雅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摇了摇头，“不会。”
【作者题外话】：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