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象，什么假象？”
“你别告诉我，高衍挨打是假的？”
“十七传回来的是假消息？”
萧翎轻轻摇头，“本少爷口中的假象指的是…”
裴坤舆直直望着萧翎，等待答案。
没想到，到了关键时刻。
萧翎竟停了下来，然后话锋一转，问裴坤舆。
“你站在高衍角度来看，会很高家吗？”
裴坤舆想也不想直接回，“肯定恨，不只是恨，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他说着说着，生气来，咬着牙，双手握成了拳头。
“哪有亲爹这么狠的，把亲生儿子往死里整。”
萧翎见裴坤舆模样，勾唇一笑，“那就是了，高家要的就是这股恨意。”
裴坤舆满头问号，“？？？？？”
他疑惑问，“啥意思？？”
萧翎笑而不语。
裴坤舆心里那叫一个急，“萧小子你能不能不要卖弄关子？”
“不是本少爷卖弄关子，而是这几年你酒喝得太多，过得太过舒坦。”
“让你忘了当年朝政之上的风云诡辩，也让你失去了最基本的思考能力。”
裴坤舆内心无语：“……”
他脸黑了黑，明明说的是高小子，话题却要绕到他身上！
萧翎收起笑意。
他问，“你觉着高家想不想回京？”
裴坤舆没想到萧翎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来。
他想了想，犹豫了一会儿才缓缓回答，
“应该不想，有句话不是这样说的，天高皇帝远，这里离京城少说一千多里。”
“高家在这边为非作歹，皇帝离得也管不到。”
“何必凑到皇帝跟前，让皇帝想起当年之事？”
萧翎摇头，“那是你这样子想，高家不可这样子想。”
裴坤舆心头一紧，高家不是他想的那般？
难不成高家还想？
念头刚冒出，让他心头一震。
下一瞬。
萧翎冷冽声音响起，“高家想复起。”
裴坤舆：“！！！”
他猛地抬头，眼里震惊之色怎么也遮掩不住。
萧翎继续说着，“需要推一个人出去。”
“高衍就是高家选中的人。”
裴坤舆：“？？？？”
他有些迷糊，抬手示意萧翎先别说话，“等等！”
萧翎停了下来等着裴坤舆出声。
“那要是按萧小子你说的那样，高家应该把高小子供起来。”
“而不是这样把高小子往死里折腾啊？”
萧翎问，“以高衍的性子，你就觉着把他供起来会怎么样？”
“还有，裴老头，你别忘了高家后人不能参加科举。”
“也就是说…”
裴坤舆似想到了什么，急声打断萧翎话，
“也就是说高家想复出，只能走武将这一路。”
萧翎点头，表示裴坤舆说对了。
他道：“武将这条路极为辛苦，像高衍这种富家子弟更不用说了。”
“所以…”
说到这儿，萧翎声音再次停下，深看了裴坤舆一眼。
裴坤舆朝后一仰，背靠在椅子上，愣愣分析，
“老夫明白了，萧小子你的意思是高家这样子做就是让高衍心生恨意，心中憋着一口气！”
“每当想要放弃之时，有那一口恨意，报复之心在，就会咬牙忍过去。”
萧翎点头。
裴坤舆苦笑一声，“可是这样子做，对高衍未免太过于残忍了些。”
萧翎声音幽幽，“身在世家，从出生那一刻就充满了算计。”
“可惜高家遇上了本少爷，这如意算盘得落空。”
裴坤舆闻言，坐直身躯，双眼发亮，出声，“萧小子你是要出手相救了？”
“本少爷要截胡高家，收买高衍。”
裴坤舆又倒了回去，“…”
他背靠着椅子，神情有许些失落，
“所以，你小子也在算计高小子？”
“老夫记得的沈奕之离开这儿的前一晚，你同沈奕之问其定北候，就已经在为高小子今日之事做打算了。”
萧翎否认，“本少爷可不是算计。”
“是他自己求本少爷的。”
“高衍也想到了他会有这么一天，提前与本少爷约好。”
“要是他落难，让本少爷拉他一把，日后对本少爷唯命是从。”
“他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裴老头你说，本少爷能不答应吗？”
裴坤舆神情复杂，“……”
听萧小子的话好像是那么回事。
但是他总觉得，高小子被萧小子忽悠了。
……
州里。
高家。
高衍住处。
房门紧闭。
李氏，高明坐在院子里，等大夫出来。
李氏怕高明看到高衍又发疯，直接不让他进高衍屋子。
就在外面等着。
不知等了多久。
暴脾气的高明坐不住了，站起身来。
李氏见状，以为他又要进屋去了。
她也赶忙起身，时刻准备好出声阻拦。
她恨高衍那个废物，也想高衍死。
但是眼下不是高衍死的时机。
高衍与柳家有婚约。
柳家这两天催着要人。
要是高衍死了，柳家那边的婚约怎么办？
高衍死了，说不定会找人代替他嫁过去。
唯一适龄且能代嫁的，就她的宝贝儿子，高明轩。
府上虽说还有另外一位少爷高朝阳。
但他年龄不够，且深受府上老夫人喜爱，肯定不会选的他。
李氏才想到高朝阳。
高朝阳就来了，“爹啊！”
“姨娘啊！”
高明听到声音，转头看去。
看到飞奔过来的高朝阳，凝重的脸色松缓了下来，甚至还出现了一丝笑意。
李氏注意到这一点，心生嫉妒。
因为她的明轩，明月都没有这种待遇。
自从昨天高明回来，对高衍大大出手之后，脸一直阴沉的快要滴出墨水来。
她的宝贝明轩和明月忙前忙后，都没见他笑一下。
高朝阳回来就喊了他一声爹。
他就高兴了。
“爹，你有没有想我啊！”高朝阳跑过来，热情与高明说笑。
然后他突然转头，目光看向李氏。
“姨娘，你好像还没回我的话，你不可说是不是因为不高兴我回来？”
李氏回神过来，刚要说话。
又听得高朝阳道。
“我知道姨娘是不高兴我逃学回来，但是我也没有办法啊！”
“我是听到大哥回来了，我怕老爹打死大哥，就想着赶紧跑回来劝架。”
“谁知道还是晚了一步，大哥还是被爹给打了一顿。”
【作者题外话】：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