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客人还要羊血么？羊血那东西凝结后一搅动就稀碎，做菜也不成样子，没人要的……”
羊肆老板其实很奇怪，这小姑娘一连来了羊肆两日，要的都是羊身上人家不要的东西。
就说这羊血吧，他们羊肆杀羊时都是直接木桶接了后倒掉的。
苏茵茵闻言便好奇问道：“那您这里的羊血都是怎么处理的？”
“怎么处理？倒掉呗！”羊肆老板想也不想的回答，“那东西又卖不掉，做菜又不好吃。”
苏茵茵一听曾经那么多的羊血就那样被倒掉了，一阵肉疼。
她的羊血豆腐，羊血粉丝汤，羊血肠啊……
难怪她总是觉得她家羊杂粉丝汤里缺了啥呢。
是缺了滑嫩可口的羊血啊！
“老板，你们羊肆会做羊血么？”苏茵茵语气有些急。
羊肆老板一见她那表情，脑子里灵光一闪。
莫非这小姑娘是真心想要买羊血的？
赶紧点头，“会做会做！新鲜羊血里加些盐巴和干净的水再搅拌搅拌。
搅拌出泡沫后将泡沫捞掉放着就好，待羊血凝姐后再放入凉水锅小火加热使之熟透就成了。”
就是这样做的。
苏茵茵连连点头，“那从明儿起，老板也将你们这里羊血做出来，我都买了。只一点，一定要干净细嫩！”
那羊肆老板见苏茵茵还真要羊血，立刻就高兴起来。
这小姑娘还真是，他们羊肆不要的东西，她都要了。
这不就是贵人么！
“哎，好！小姑娘且放心，小老儿做生意讲究的就是良心，既然要卖钱的东西，定不会出问题的！”
见羊肆老板保证，苏茵茵笑着点头：“那好，从明儿开始，您这里的羊下水，羊骨架，羊蹄和羊血每日中食时分送到我家食肆。”
“好！”羊肆老板高兴的嘴巴差点笑歪了。
“老板，羊血怎么个价钱？”
“按斤卖罢，一斤羊血一文钱。”羊肆老板看着苏茵茵，怕她嫌贵，解释道：“羊血是不值钱，可是盐巴还是挺贵的……这不，还得收个辛苦钱么。”
苏茵茵能理解。
一斤豆腐算起来也得两文钱呢。
一斤羊血一文钱真是她捡了大便宜了。
何况古代的盐的确价格不菲，沿海地区盐会便宜一些，大概十几文钱左右一斤。
内陆地区的盐就贵个几倍。
她家这里买一斤盐最少也得要三十文。
这价格还是波动的。
有时候买一斤盐需要四五十文钱。
“明儿开始送货，银钱是现结还是您这边记账，我们约定时间一起付？”
羊肆老板闻言就笑道：“现结吧，送货由小老儿家的大孙子负责，小姑娘每日将货款结给小老儿大孙子带回来就成。”
能结现钱，谁愿意记账啊。
他和这小姑娘这生意又是刚做的，要记账也得看以后生意稳定不稳定。
今儿买了这么多食材，一共花了714文钱。
苏茵茵高兴，又省了不少钱。
羊肆老板也高兴，原本打算当垃圾扔掉的也能小赚了一笔。
这老板一高兴，就抹掉了零头，只收了苏茵茵710文钱。
苏茵茵付完钱就和苏四哥离开了羊肆。
走了一会儿，苏茵茵听到牛叫声，便看向了苏四哥，“四哥，刚才是牛叫唤的声音？”
苏四哥笑着点头，“是啊，羊肆隔壁就是牛肆啊。”
说起来，和月县这边除了冬季，其他三季里，那些有点闲钱的人家都是吃牛肉吃的多。
除了冬季，牛肆的生意比羊肆的生意好。
“小七，你既然能将羊下水卤的那般好吃，能不能也将牛下水卤的那般好吃？”苏四哥突然拉着苏茵茵的衣袖，期盼的问她。
其实是，苏四哥喜欢吃牛肉。
牛肉贵，若是能吃到卤的和羊杂一样好吃的卤牛杂也好啊！
还有卤牛蹄，卤牛头肉！
苏小四越想嘴里的口水越多。
“哎呀，四哥你这脑子还真灵光！”苏茵茵忍不住夸起苏四哥来。
这正合她意啊！
卤羊杂好吃，卤牛杂照样好吃！
就是风味不同而已。
还有大大香香的卤牛蹄，卤牛蹄上的牛筋可好吃了！
卤牛蹄肉也多，牛皮弹牙，当真是美妙无双啊！
苏茵茵最喜欢吃酱卤牛蹄了。
还有还有，卤牛头肉也是一绝啊！
不行了，牛身上也都是好吃的东西！
如今家里羊杂粉丝汤卖的火热，不缺银钱买食材了。
再说，家里的菜谱也要经常推新，生意才能一直保持红火。
“四哥，咱们去牛肆瞧瞧？”
今儿和四哥出门一共带了1000文钱，羊肆那边花掉了710文，身上还剩290文，
若是能有牛下水卖的话，还是能买一些的。
苏四哥这边点头不迭，“好，咱们去瞧瞧！”
和月县牛肆的牛都是专门用来杀了吃肉的肉牛。
用和月县的地方话来说，叫菜牛。
顾名思义是用来做菜的牛。
苏茵茵和苏小四一迈进牛肆的大门，就有一个中年男子过来了。
看着两个半大孩子，中年男子的脸色并不好。
有些不耐烦的道：“我这是卖牛肉的地方，你们要玩耍去别处。”
苏茵茵并不生气，笑眯眯的道：“我和哥哥是来做生意的。”
一听这话，那中年男子脸色好了一点，但还是问道：“你们家大人呢？怎么让你们两个孩子来买东西？是要牛肉？要几斤？”
今日清晨他们牛肆正好杀了一头一岁半的母牛。
这头母牛长得好，有八百多斤，出肉还不错，出了五百多斤牛肉。
若不是冬日，一日宰杀两头牛都能卖完。
这冬日，除了那些开酒楼的来买，就没啥人来买。
就是开酒楼的来买也还是还买的少。
到如今，还剩一百多斤鲜牛肉没卖完呢。
这中年男子正是这家牛肆的老板，生意不景气，他也没啥好脾气。
这两个小孩来买牛肉，肯定是买了自家吃的，能要几斤呢？
“您是这家牛肆的老板吧？”苏茵茵不答反问。
那中年男子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是，我就是这家牛肆的老板，我姓孙。”
“孙老板，我们想问问，您这有牛下水卖吗？若是有牛骨头，又是怎么卖的？”
“牛下水？有啊，今儿正好有一副新鲜的，昨儿前儿的牛下水也还在。
至于牛骨头，有牛大骨，连着牛头，对了还有十几个牛蹄子。”
这牛肆的孙老板看着态度不好，说起话来倒是很利落。
苏茵茵一听就乐了，赶紧问价。
“你们两个真能做主？真要买？”孙老板皱着眉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