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房睡……
鹿烟染愣住。
她没想过，只是觉得有些事情需要冷静下来，好好思考。
至少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敌是友，是恋人还是玩物，她得重新正视。
她轻拍厉北慎圈着她的胳膊，习惯性的安抚他的不安，“你别多心，我没想分房，更没想不要你。”
厉北慎缠着她的腰，不肯撒手，软声挽留，“那你别走，我想抱着你睡……”
没有你，我辗转难眠。
鹿烟染心脏微抽，还是选择强行松开他的胳膊，“我真有事，你先睡，别闹。”
腰上束缚松开的瞬间，她的后衣摆又被对方揪住。
“染染，是不是今晚的事…我又惹你伤心了？”
鹿烟染没说话，
“对不起，我不该逃罚，你说过晚上回来要继续收拾我的，你打我消消火，往死里打都行，这次我绝对不躲。”
鹿烟染叹息，“罚你的本意，是想纠正你的错误，不是为了发泄我的怒火，你这次抵死不认错，我哪怕打死你，都没有意义。”
“……”
厉北慎垂下头，焉了。
这次的事，他差点折了小命。
但因此吃到肉，还升级了名分，他真的一点也不后悔，甚至觉得很值得。
再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样做。
改不掉，也不会改……
自知愧疚，他红着眼尾，内心的歉意汹涌，到嘴边却只剩一句，“真的，对不起……”
鹿烟染：“你知道的，我想听的不是这几个字。”
她试图从他手里扯回衣摆，冷不丁的注意到地上的碎布渣。
那是厉北慎为了躲罚，穿十条底裤的丰功伟绩。
火气一瞬间又上来了，她冷斥：“给你两个选择，乖乖松手睡觉，让我去书房办公，或者，穿十条秋裤，我拿棉被把你捆成粽子睡一晚上，你选？”
“……”
厉北慎白了脸。
这有得选？
臀上有肿伤，时不时就火辣疼痛。
要是真来十条秋裤捂着，简直犹如酷刑。
估计挺不到明天早上，他就得热到断气吧？
鹿烟染看他面露难色，当真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轻而易举的扯回了衣摆，快速转身离开。
“染染。”
伴随着卧室门关上，厉北慎的声音被隔绝。
鹿烟染迅速上楼，反锁了书房的门。
深夜寂静。
花园里时不时传来鸟虫吱吱的声音。
为了避免被厉北慎查岗，鹿烟染将灯打开，从柜子里找出一条薄毯，决定缩在沙发上将就一晚。
她又抽了根烟，侧目盯着被风吹动的窗帘出神，思绪纷杂。
明明身为末世实验室最顶尖的异能者，她既没有生育率，也没有爱情这种复杂的东西。
可是，她很清楚，厉北慎在她心里是不一样的。
舍不得，放不下，也忘不掉……
她长长一声叹息，因为喝了不少酒，脑子昏沉，不知不觉就琢磨得睡着了。
*
整整两天，鹿烟染都借口睡在书房。
早上一起来，她就去上课，或者去忙组织的事。
等厉北慎起来的时候，她早就没影儿了。
饭厅里，伊斯正在吃早饭。
魏致出去买蔬菜了，还没回来。
厉北慎穿着睡衣，无精打采的下楼。
听见楼梯间的声音，伊斯喝着豆奶，瞟了他一眼，“姐姐又在书房睡的？她今早走得好早啊，我起床的时候，她就已经出去了。”
“厉北慎，你害我姐姐老是去书房熬通宵，整夜睡不好觉，不得赶紧想点办法？”
厉北慎神情恹恹的，眸底黯然无光，走到放有软垫的餐椅坐下。
“你说该怎么办？”
伊斯有点不爽，“又问我？你能不能别老搭上我，帮了你两次，我提心吊胆的，总觉得哪天会惹怒姐姐，一不小心就板子上身了。”
前两天晚上因为m4事情的挨罚，是厉北慎进书房前，提前就跟魏致说好了，临走前又跟伊斯眼神交流过。
所以伊斯才会给威尔打电话求助，在上完膝伤的药后，第一时间赶到主卧敲门救他。
厉北慎自知没有条件能让伊斯继续帮忙了，不搭腔，闷闷的拿着现烤面包，却一口都吃不下，俊脸上写满了颓败。
“自从那天晚上染染去书房，起早贪黑，已经两天没跟我说过一句话。”
这种冷暴力，当真是让人心塞无助。
伊斯无奈摇头，不忍心看两人僵着，毕竟姐姐也得继续难受。
他选择帮厉北慎。
“这件事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是你认错，发誓再也不这样算计她，否则姐姐是不会松口的。”
厉北慎：“可我不想骗染染，否则如果将来还有这种情况，我还是会这样选，她恐怕会更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