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星见凤舒桐没有动静,更没有回应。

  她抬手,抹了把泪水。

  强迫自己看向小幼崽,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脸庞。

  “长得可真够壮实,就连头发和她母亲的一模一样。”

  “是呀,我也活了这么多年了,第一次见这么强壮的幼仔,怪不得凤舒桐生产时会这么艰难。”

  银昼看了一眼又一眼。

  这只小幼崽,真是让他爱不释手。

  他走到小幼崽身边,将她缓缓地抱在了怀里。

  小幼崽皮肤白皙,虽然头发打成了结,但依旧能看出倾城绝美的样子。

  夜空朦胧。

  偶尔有几颗星星。

  一轮硕大的月光挂在天上。

  朦胧的月光洒在地上。

  银墨带着一身伤,一瘸一拐的跑到了银昼的屋子。

  “今天就放过你。”白野抬起爪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倒吸了一口冷气。

  看向屋子。

  想着凤舒桐平时喜欢干净。

  这会儿又血淋淋的,自然不舒服,催促灰狼去烧水做饭。

  他又不能闲着。

  往部落外跑去。

  “怎么样了?”狐勋正靠在自家伴侣的身上,百无聊赖。

  他也想进去看一看生幼崽的场面。

  可白川死死的拽住了他。

  让他错过了不少。

  白野没有心思搭理他。

  拎着水准备离去。

  就见白色的尾巴挡在了自己面前。

  “我听着里面的动静有点儿大,凤舒桐是不是不太好?”

  白川终究是白野的哥哥,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家弟弟,沉重悲切的心情。

  “现在在昏睡。”白野留下这句话,拎着水桶头也不回的走了。

  白川讶然。

  在他的记忆中,凤舒桐可是个有勇有谋的雌性。

  即便上次被那几个兽人绑架,她也能镇定的和狐勋联手。

  最终平安脱身。

  如今生了一个幼崽,几乎去了一条命。

  他心头惊涛骇浪。

  狐勋微不可查叹了一口气。

  他窝在白川的怀里,心情格外的沉重。

  他不仅留了一个后脑勺。

  还一副要分开的样子。

  很有小情绪。

  他是在替凤舒桐还难过吗?

  白川百思不得其解。

  偌大的银狼族夜里升起了青烟。

  灰狼烧了水,又蹲在厨房里做饭。

  时不时探出脑袋向屋子里瞧一瞧。

  还能闻到浓郁的血腥味儿。

  他抬手抹了把汗。

  银墨的速度很快,他带着一身伤,直接将半死不活的白月拖回了屋子。

  扔给了银昼。

  白月一脸茫然的看着。

  “你这是要做什么?”

  银昼瞥了他一眼,沉默不语。

  只是手里的黄金匕首泛着寒光,白月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眼睛瞪着老大,不可置信的说。

  “你要放我的血?”

  “你也就只有这点利用价值了,庆幸我们没有将你碎尸万段。”银昼难得给了他一个回应。

  白月却觉得面前的这个银狼简直就是个疯子,为什么不给他一刀子轻轻松松的了结,反而在这里无穷无尽的折磨他。

  这些日子他压根睡不着,身体虚弱不堪,吃的都是馊饭。

  都没有睡一个安稳觉,甚至感觉有无数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更让他不能接受的是,那几个年轻的守护兽,当着他的面欺负银魅。

  银魅凄厉的叫声,时常在夜里响起。

  他恨不得将这些兽人都给杀死。

  可如今他成了刀下的鱼肉。

  只能任人宰割。

  “你不得好死。”白月做着最后的挣扎。

  银昼瞧也不瞧他一眼。

  快步走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匕首狠狠一划。

  “啊”看書溂

  白月忍不住叫了一声。

  恢复完好的脸瞬间皱成了一团,就连眉峰都带着伤痛。

  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腕儿,鲜血滴滴嗒嗒的流了出来。

  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旁边刚出生的幼崽睡得香甜,小小的嘴巴随着呼吸一张一合。

  丝毫没有受到一丁点的影响,甚至还动了一下小嘴。

  “这些血够吗?”银墨问了一句。

  “差不多,你一会儿替他包扎,喂点补血的东西,直接扔回地牢,不要让他死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天天都得这个样子。”银昼看着血很快接满了一碗。

  随后找来了止血的药粉,涂抹了上去。

  替他包扎。

  动作却前所未有的温柔。

  白月疼的浑身直打哆嗦。

  他觉得面前的这些兽人都是恶魔。

  刚想要说话,感觉后脖颈一痛,身体软软一倒。

  人像个没有骨头的兽皮,瘫在了地上。

  “我会让得力的助手好好盯着。”银墨留下这句话,拎着白月又出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银狼族的上空传来了低沉又悲伤的声音。

  黑暗中的一抹银色身影,久久没有动。

  舔舐了一下身上的伤。

  又缓缓的站起身,往自家屋子里去。

  一夜过去。

  在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中,躺在被子里的凤舒桐哼了一声。

  “唔”

  她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靠在旁边的白野忽然一惊,伸出爪子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凤舒桐的脸。

  “小野猫,你醒了吗?”

  凤舒桐虚弱的点了点头。

  视线落在白野的脸上,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样子好像受过虐待。

  嘴角结了血痂,半张脸打成了猪头,甚至连头发也少了一缕。

  她心里叹息。

  你不会是偷偷出去撩拨其她雌性,被人家伴侣抓住给打了吧?

  想到这个可能,她忍不住嘴角抽搐。

  白野一晚上没敢睡。

  无数次,要扑进凤舒桐的怀里。

  可看着她虚弱的样子,硬生生的抑制住了。

  如今见她醒来,心情狂喜,顶着两个黑眼圈和半张猪头。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你别哭呀,我真的没事。”凤舒桐吓了一跳。

  伸手想要替他擦擦,却发现毫无力气。

  试了几次之后,特别无力的看着他。

  “我还以为你要死了呢,你要是死了的话,我也就不活了。”白野也顾不得自己这张脸难看不难看。

  他凑到凤舒桐身边。

  将脑袋贴在她的脖颈处。

  很快泪水就打湿了凤舒桐的衣服。

  眼泪烫的人心里发颤。

  凤舒桐只得偏头,用面颊蹭了一下他的发。

  “俗话说好人命不长,祸害一千年,我虽然说不上是好是坏,但我的命却很硬,放心吧,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