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墨跳到一颗巨石上,扯长脖子,大声的喊着。

  他十分紧张,呼吸都放慢了几分,默默的祈祷着。

  兽人们一边喊,一边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头顶的云。

  兽人们急切地嘶吼起来,发出的声音让山谷响起轰隆隆声。

  雨点从刚开始一滴两滴,变成了淅淅沥沥。

  “嗷呜”

  银墨激动极了。

  雨水打在了他的脑袋上,脸瞬间湿了一片。

  抽空用爪子抹了一下。

  “嗷呜”

  一阵开天破地的声音猛地炸开,兽人们耳膜炸裂。

  万兽齐吼的声音似乎能将大地震裂。

  凤舒桐住在石堡里,都感觉地面在震动。

  光是这气势,她都能想象出震撼的一幕。

  她和银星两个紧张的抓起手,连饭都不吃了,快速跑到台阶上。

  距离这么远都能听得清楚。

  那么山谷里的气势,应该更雄厚。

  灰狼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凤舒桐说。

  “看样子要成功了,要不我带你去?”

  凤舒桐摇了摇头,她只不过是被一声声嘶吼吓了一跳。

  但内心激动澎湃。

  其实很想去,但怕就怕,去的路上要是蹦出一两个有心思的兽人。

  那不得要了她们的命。

  所以,她暂时留在石堡里。

  心想这能成功吗?

  一定会成功。

  而且天时地利人和。

  没有理由不成功呀。

  但这些大多数她是仅凭着记忆,从老阿飘那里得到的知识,没有实践过。

  要是失败了怎么办?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焦急缓慢的划了过去。

  而就在此时,他们所在的石堡上空,乌云密布。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打了下来。

  晒得干枯的土地,也渐渐换了颜色。

  凤舒桐赶忙捂住嘴巴。

  “真的下雨了?”

  银星激动的直跳脚。

  “有雨了,看来我们得救了。”

  灰狼看着豆大的雨点,沉重而密集的砸到了地上,溅起了无数的灰尘。

  他没忍住站到了院子里,仰头任由雨点打在脸上,激动的眼里冒着泪花。

  “嗷呜”

  幼崽也不啃骨头了,直接跳下了台阶,伸长脖子嗷嗷嗷叫个不停。

  一呼百应。

  部落里的兽人也乱吼成了一片。

  雨幕中,兽人叫声连成了一片,同时用脑袋接着雨水。

  凤舒桐捂住自己的脸。

  真的下雨了。

  不管是巧合还是真的,她心里是开心的。

  乌云慢慢移动,雨的范围越来越大。

  凤舒桐拉着银星的手臂,站到了院子里,仰着头,任由雨点打在脸上。

  晒了半个月的天,在今天总算冰凉了下来。

  银墨他们应该很开心吧?

  银星不可思议的看向凤舒桐。

  “这个方法是你教给他们的吗?”

  凤舒桐很聪明。

  在一起生活了有大半年的时间,从她的一举一动中,可以得知她是一个特别聪慧的雌性。

  不矫情,不闹腾。

  什么事情都顾及着雄性的心理。

  如今在大家焦头烂额的时候,她竟然提出了这样的建议,而且还成功了。

  恨不得将凤舒桐奉为神灵。

  “我也是无意间发觉的,只不过是抱着试的心态,没想到真的成了。”

  “但大多数的功劳还是银墨他们,要不是有这些兽人的帮忙,是不可能成功的。”

  凤舒桐又不是个傻子,她完全不敢忽视银星那灼人的目光。

  要是她真的敢承认。

  银星就能抱着她转一大圈,开心的跪在她面前寻求庇佑。

  枪打出头鸟,她又不是不知道。

  这些日子上层大陆又处在慌乱中,要是忽然传出自己能沟通兽神,那多少兽人会挤到石堡门前。

  不管是出于好奇的心理,还是敬畏的心理,总归是弊大于利。

  “这雨来的真及时呀。”银星感觉自己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上。

  雨下的很有节奏,土地早已被浇透,河床重新注入了水,缓缓的向下流游去。

  凤舒桐仰着头,满脸笑意,睫毛上全都是雨珠朦胧的视线。

  “差不多了,要是再这样下去,你可能会感冒。”灰狼忽然想到了什么。

  一把将凤舒桐抱到了屋子,给她找到了干净的兽皮,擦着头发。

  凤舒桐特别遗憾的看着银星和小幼崽在雨里撒花。

  估计觉得不过瘾,两个竟然还躺在了水坑里。

  凤舒桐简直羡慕极了。

  这场求雨一直持续到了晚上。

  雨渐渐的停了,天空中出现了又圆又明的月亮。

  灰狼做好了丰盛的晚饭,正等着另外两个兽人回来吃。

  凤舒桐捧着圆溜溜的肚子,心满意足地瘫在兽皮垫上,闭目养神。

  下了雨之后,气温瞬间降了下来,她可以安安心心的睡一觉。

  而银星玩疯了。

  结果就是回来不停的打着喷嚏。

  她坐在火堆边,将自己裹成了一个蚕蛹,伸出双手在烤火。

  “没个分寸,这下要难受两天了。”

  “早就提醒过你,叶峰有事情忙,你身边伴侣太少,不注意自己的身体,谁管你。”灰狼的语气带着几分嫌弃,甚至不尽人情。

  银星卷了卷身上的兽皮。

  坐在火堆边烤的脸有点发烫,但她身上没有一丝半点的热意。

  果然玩儿跳脱了。

  “话虽这么说,可是有大半个月的时间没有见一丁点的水了,泡一泡有什么的,大不了躺两天。”

  银星又被忍住打了一个喷嚏。

  坐在她旁边的小幼崽抖了抖,湿漉漉的毛发,拉开了距离继续舔爪子。

  灰狼视线落到凤舒桐的脸上。

  忽然呼吸一窒,如玉的脸上变得有几分红润。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照看吧。”

  留下这句话,起身走到了凤舒桐身边,赶忙用兽皮盖住了她露在外面的小腿。

  视线不经意间落到了她的肚皮上,那调皮的小幼崽估计也感受到了母亲情绪的安稳,没有一丝半点的闹腾。

  他的手小心翼翼的落了上去,忽然感觉手掌心被碰了一下。

  一股微妙的感觉袭上心头。

  他整个人呆呆愣愣。

  银星回头望来,就发现灰狼坐在那里像个傻子。

  “凤舒桐毕竟是银墨的伴侣,她不可能短时间给你们生幼崽的,你也别有其他的心思了,难道你忘记你家老大,这两天正在找茬?”看書喇

  灰狼选择性无视银星的聒噪,权当她的画师耳旁风,兀自说道。

  “我跟老大之间的事情,我们自己管,你还是好好照顾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