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一个人......他们俩呢？”
谷月月吸了两下鼻子，“走了。”
“我是问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
“因为我没有和他们一起走。”
“我......”何攸强行忍下火气，“那么，你为什么没有和他们一起走？”
“因为我不敢去。”
“不敢去，这次的任务很特殊？”
“我......听不太懂......”
“什么听不太懂，你是说听不太懂我说的话，还是听不太懂任务？”何攸有些无语了，每次和谷月月说话都会让他怀疑人生。
“我听不懂任务，但就是感觉很可怕嘛！”说着，谷月月眼眶里又闪出了泪花。
看到她这幅样子，何攸心里又泛起了愧疚，不管怎么说，谷月月走上守界者的道路他都要负主要责任，他理应保护好谷月月，只是，那也得有那能力，何攸又想到了他只要一修炼就会消耗寿命，又想到了那三块毫无反应的法石，怎么有能力嘛！想到这些，何攸心情又一次低落了，不再说话，默默地回去打扫客厅去了。
所以说，这个客厅究竟要怎么打扫嘛！何攸就往那一站，抱着手，看着眼前的战场，一直站到了日渐西沉，他也只是往一旁挪了两步。
直到了社君和大牢的到来，何攸的家门钥匙依旧在外面，社君连敲门都省了，直接拿钥匙开门进来，一开门，就看见眼前的一片残骸，述说着此地曾发生过的故事，还有那石雕形态的何攸。
就算是社君看到这一幕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尤其是那个何攸，看到他们俩突然的出现，居然不是表现出惊讶，也没有发出疑问，而是把脸歪到了一旁！这家伙，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惊讶，而是羞涩！
“没救了没救了，大牢，去把这家伙打一顿，我看着他那样就觉得烦，下手也不用太重，打到我认不出来就行！”
大牢很是听话地捏着他砂锅大的拳头就往何攸那走去。
“等等！”听到社君恶魔般的话语，再看看大牢这一身恐怖的肌肉，就这手掌，抡他一下就能把他头甩飞吧！
“哟，原来还活着啊，咦，你身上这是......大牢，停！”何攸正面看向他们，社君才看到何攸腹部那片焦黑，还有脸上的拳印，“原来看你不爽的不止我一个啊，那你这屋子也好解释了，既然如此，我就放你一马！”
何攸内心疯狂吐槽，“那我是不是还得跪下来磕两个感谢你的不杀之恩啊？”
“呃！”虽说社君要大牢住手了，但大牢还是一拳打在了何攸腹部，把何攸打得整个人都腾空而起，随后落地，再次昏迷。
“大牢！你在干什么，我不是叫你住手了吗！”
“他现在的样子，该打！”
“哦？你以前不也是这个样子吗？明明人高马大的，却还是什么都不敢做。”
“所以他该打！”
......
当何攸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他索性不睁眼了，只是闭着眼睛，听着身边不断发出的奇奇怪怪的声音，内心无比郁闷，他为了活得更久，停止了修炼，但怎么反而感觉要活不久了？一天两顿揍，一次胜一次，次次都半死，这谁受得了？
“我不过想当个普通人，过好普通的生活，怎么个个都要对我指手画脚的？”何攸内心无比郁闷，他实在是想不明白。
何攸内心郁闷之时，社君突然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袋上，社君行动起来一点声响都没有，直到这巴掌到了他脑袋上，他才感觉到，于是这突然的巴掌让他没忍住轻哼了一声，终于不得不睁眼，盘坐在了地上，很是委屈地看着社君，一言不发。
社君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比我想的还严重啊，我本来以为你只是突然犯病，没想到你其实是把脑子给扔了，醒了就从地上起来呗，还想从哪摔倒就在哪趴着不成，你这样想，也行，那你倒是好好趴着啊，这眉头皱得都可以夹碎核桃了！”
“你到底是真傻，还是故意想让人......叫醒装睡的你啊？”社君突地凑近了何攸，慢慢地说着。
何攸歪过头去，避开了社君的眼神，看见了家里的窗户都被打开了，接着又看见客厅那些破碎的家具居然已经被差不多清理完毕，这两件事一结合，何攸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便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窗户叫道：“该不会是......”
“对啊，扔了。”社君满不在乎地说道。
“扔了，这可是六楼啊！”
“六楼怎么了？”
“六楼......六楼......高空抛物！万一砸到人怎么办，六楼，就算是颗豆子砸在人身上都能砸疼了，更别说这些家具了，万一砸到了，可能会砸死......不，肯定会砸死人的！”
听到这里，再看何攸依然指着窗户，社君才明白他们俩的聊天根本就没在一个频道上。于是社君单手扶额，叹息道：“当然是走楼梯运下去的啦！你都亲身挨过大牢一拳了，还不明白大牢的力气？你居然误会成我们是从窗户......唉，我们在你眼里的形象就这么不堪吗？还是说，你还是对圣者这个身份心有芥蒂？我都说了，不要把嵩山君和我们相提并论，他不配！虽然其他圣者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了......”
社君还未解释完，何攸便又蹲了下来，缩在了墙角，只可惜被子和沙发都没了，不然他指定能自闭乌龟形态也展示给社君看看。
过了好一会儿，何攸依旧缩在墙角，却问道：“圣者，到底是做什么的？”
“做什么的？不做什么啊！”
“不做什么？”何攸转过了头。
“不做什么？那你们这个组织的意义是什么？”
“组织的意义？不对不对，是圣者这个组织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一个名字而已，鉴于你现在的脑子不太机灵，你就简单地把我们理解成没有人管的守界者吧！你知道的，守界者那帮家伙，嘴上都是仁义道德，实际上做的是什么事，强行让人加入，不加入就不顾是不是会对你造成永久性的伤害，就直接清除你的记忆，可有不少人因为这事一辈子都要躺在床上了呢！”
“确实如此。”何攸自己就深有感触，他又看向卧室，似乎隔着房门，看见了缩在窗户下的可怜的谷月月，“不过，守界者也救了不少人。”
“嗯......也确实如此，不过是用一部分人的牺牲换来的，我觉得吧，能为了芸芸众生而选择牺牲自己，那顾然可敬，但你不能强行要求别人牺牲吧？”社君的语气难得的正经了起来，“何攸，最重要的，是你自己想要怎么做，而不是别人想要你怎么做？就算你想的和别人想的一样，但其中也是天差地别，你能明白吗？”
何攸怔怔地点点头，“明白。”
“你明白个鬼！”社君没好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