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霍自立不甘示弱，“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梁天启笑了笑，“其实你来这里的真正目的，不就是想要得到一块大脑芯片吗？”
霍自立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梁天启，他犹豫着自己是不是该继续撒谎应对，还是直接坦白。
“其实我帮警方做了这么多······”梁天启叹道，“却一直没有得到警方的信任，警方甚至还会认为我的存在，在很大的程度上，很有可能会危害到人类的和谐共存。”
“那你为什么一直没有为你的‘大脑芯片’申请专利？”霍自立很直白地说，“如果你申请了专利，也就解除了警方的疑虑。关键是现在，没有人知道你的‘大脑芯片’到底能给这个世界带来一些什么影响。”
梁天启皱眉道：“我之所以迟迟没有申请专利，是因为我觉得大脑芯片还不太成熟，它其实可以变得更好。”
他接着说：“但是现在，我送给你一块，你拿去交给警方研究吧。”
言毕，梁天启让霍自立跟随自己来到其中一间实验室。冷白色的灯光下，几个机器人正在有条不紊地检修光刻机。外面的身穿白大褂的科学家也走了进来，一人守着一台电脑继续埋头工作。
讲真，霍自立来公司卧底也有小半年光景了，但是这些技术核心区域，他是一次都没有来过，以前不来是因为不需要，后来有需要了，他又进不来了。导致他一进入这里，顿时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到了，简直令他叹为观止。
“在纳米技术面前，”梁天启指着那几个机器人说，“人类的执行力，包括视力这方面，永远也比不上机器人。我所说的‘大脑芯片’技术不成熟，是因为我想把超能眼镜和大脑芯片相结合，让大脑芯片看起来更加的完美。”
“这些技术和机械都太先进了，”霍自立叹道，“像我这种人，只是单纯地看一眼，就自惭形秽了。”
梁天启笑了笑，说：“等到哪天给你的大脑也安装一块智能芯片，到时候你就不这样想了。”
霍自立吸了口气，内心深处踊跃着几分激动。
“我相信这一天不会太久的，”梁天启说，“现在我和公司的科学家们吃住都在实验室，加班加点的研究实验，超能眼镜也已经将它的安全性能计算得差不多了，所以，在成功的那天，你将会是第一位被植入‘超能大脑芯片’的人。”
霍自立更加激动了。
梁天启说：“到时候，你会比我还聪明。”
第二天，霍自立拿着一块“大脑芯片”去了警局，交给了局长。同时把如何得到这块芯片的缘由一并如实告诉了局长。
局长的脸色阴晴不定。
霍自立看到局长这副表情，不由得感慨到局长到底是身经百战，并没有因为梁天启面对警方对他的怀疑依然表示不计前嫌，就放松了对他的警惕。
“我虽然不懂高科技，但我看得出来，”局长说，“这块小小的芯片包含着国内最顶尖的纳米技术。”
霍自立点了点头。
“我是真的希望这项科技可以强国利民啊！”局长感慨道，“只是，若是梁天启的心思不纯，若是这块芯片所带来的只是高科技，而没有德行，没有善良，那么政府也会将这项技术弃如敝履。”
霍自立诧异道：“局长，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
局长叹息一声，说：“我是真的不想那个开车把高何撞伤的肇事司机，和梁天启扯上半点关系，只可惜事与愿违。”
“什么？”
“警方查到，那个肇事司机在消失的半个月时间内，最后一次开车出现在公路监控中的路段，和异日集团其中一位科学家居住的郊区别墅相差不到二里地。而肇事司机在消失的半个月后重新出现的第一天，也是在那个地方。”
“这说明······”霍自立猜疑道，“那个肇事司机在失踪的半个月之内，一直停留在那片区域内。”
局长沉吟道：“而且，根据我的猜测，那个肇事司机很可能是在那段时间内，被居住在那里的那个科学家说服了，接受了大脑芯片植入手术。并且完成了开车撞伤高何的这宗交易。”
霍自立问：“肇事司机是个什么样的人？”
局长说：“一个赌徒，妻离子散，穷困潦倒。”
霍自立说：“那这样看来，肇事司机完全有可能被人收买。后来又被人斩草除根，做局害死，等到他连人带车掉进山涧，凶手在趁着无人报案之前，把他大脑中的那块智能芯片取出来······”
他接着问：“警方有没有在肇事司机的银行账户里，发现有大额资金转入？”
局长说：“没有。”
霍自立沉默了下来。
局长看着若有所思的霍自立，不禁问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在想······”霍自立沉吟道，“即便这件事真的是居住在附近的那个科学家受到了梁天启的指示，和肇事司机之间达成了这笔交易，那么，我们恐怕也找不到任何证据指证梁天启。”
局长叹道：“因为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已经超出我们认知范围的高智商人类。可以这么说，这个人······比梁梦还要难缠。”
听到“梁梦”这两个字，霍自立的心中一颤。
“好久没有见过梁梦了，”霍自立说，“我是该去里面探望她一下了。”
局长点了点头，“应该的，你们毕竟情侣一场，就算她犯了罪，以前的情分也是不能够抹去的。”
霍自立来到了监狱探望梁梦。
梁梦最近又瘦了不少。原本披肩的长发剪得很短，失去了原来的光泽，没有了化妆品保养皮肤，她的皮肤看上去反而变得更加苍白。这大概是她经常独自呆在牢房里不肯去外面活动的缘故。
霍自立看到梁梦这副样子，心里很难受，很心疼。却无能为力。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给另一个人的人生买单。这是一种公平，也是一种残酷。
隔着厚厚的玻璃窗，霍自立拿起了电话。看書喇
梁梦低垂着眼帘，没有看霍自立一眼，但是拿起了电话。她心里对霍自立有怨言，但没有恨到视而不见的地步。
“梦梦······”霍自立说，“你还好吗？”
“好······”梁梦勉强笑了笑，眼眶中泛滥着泪水，一眨眼，滴落下来豆大的两颗。
霍自立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感觉自己的心好痛······
“你还有别的事吗？”梁梦问他，“如果没事，我回去了。”
“我就是想······想看看你最近好吗。”
“那你已经看到了，”梁梦硬下心来，“再见吧！”
她正准备挂断电话，外面的霍自立忽然说：“我会等到你出狱的那一天。”
梁梦怔住了，“什么？”
“我会等你出来的，然后陪你度过余生。”霍自立的笑容中带着几分凄凉。
梁梦说：“值得吗？若是等到那一天，我们都老了······”
霍自立笑着摇了摇头，“不会的，二十年而已，你如果表现好的话，争取减刑，我可能等不了那么久。”
梁梦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哽咽道：“我是个坏女人，值得你这样吗？”
霍自立用怜惜的目光看着她，“我时常在想，如果有一天，你万一不在了，我就会孤独终老。所以，你要好好地活下去才行。”
梁梦哭着说：“可是已经没有人看得起我了，他们都认为我是个坏女人，这样只会连累到你。”
霍自立说：“我的心里，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个女孩儿，再也容不下第二个，那个人一直是你。”
他把手心放在了玻璃上。
梁梦的小手缓缓地抬起，贴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