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喻之微蹙眉间,只觉得腿下一凉,腹中绞痛更是让其下意识的篡住手边的床单,却依旧是死死抿住唇角,一声都不吭,只有实在是痛的厉害了,才隐约从其嗓子中听见一声两声的呜咽声。

  栾思将左喻之的双腿立起时听左喻之问他“我..究竟还有多少日子好活。”

  此时的左喻之的双手都止不住的在颤抖,手面上青筋显露,抽动的嘴角和那拧紧的眉毛,无一不在说明其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只是其良好的素养,正在努力克制其没有因为钻心的疼痛而像个疯子,只是左喻之嘴上非常努力,想要将心中意思表达清楚,却无奈出口的话却是哑涩颤抖的很。

  “现在不要去想这些事情,先好好的将孩子生下来,阿咛她还在等你。”栾思怕自己说出了实话会影响左喻之此时的求生欲,便只是模棱两可的说着话。看書溂

  左喻之虽然也是下意识的瞧了眼门上白咛模糊的身影,却也是因为白咛此时站在门口,他便更努力克制自己不让自己呼痛出声,他是真的不愿意让白咛瞧见其此时毫无尊严的模样,又是一阵疼痛淹没了其所有的感官。

  疼痛越发的密集并且越来越升级,左喻之的精神开始涣散,却还是下意识的伸手抓住栾思的手腕,在疼痛稍减的空隙间继续追问“告诉我,我到底还可以活多久..”

  栾思觉得左喻之握着自己胳膊的手,手心潮湿冰凉,却手劲颇大,抓的自己胳膊生疼,却又很快因为新的一轮疼痛冲散意识。

  此时屋子中已经弥漫起浓重的血腥味,左喻之精神涣散已经开始跟随本能一遍遍的扬起脑袋的开始用劲,反复数次,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腹中孩子却仍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栾思心中暗道不好,赶忙喂了左喻之一粒药,替他提着精神,不至于一口气上不来就晕死过去。

  此刻栾思就怕左喻之一口气上不来在死在了产床上,一尸两命的话,他可不好与白咛交代阿。

  左喻之在怀孕后也是受伤不断,而且还服用了安氏阁的毒药以及隐藏胎息的药物。

  再加上左蓝南这个常年服用毒药的身体本就不是适合怀孕的身体.

  即使后来有栾思替其好好调养了一番,但是本就亏空的身体本就不是胎儿发育的好地方,原本就胎息微弱,此时正是生产之际,体内胎儿更是一点往外出的力气都没有,完全就靠左喻之的力量怕是...

  栾思心中犯难,正准备去叫在门口的白咛,却又被左喻之看穿了心思后抓住了手腕“别叫她..我可以..”左喻之的脸崩的紧,嘴唇都干涩的起皮皲裂,即使浑身都在发抖,却还是用尽自己浑身的力气去抓栾思的手腕。

  “她是孩子的母亲,她有权知道。”栾思瞧着左喻之苍白的脸,更是用手中的帕子替对方擦了擦脸上的汗,尽量放柔了些音调继续说“这样下去,你可能会大出血,一尸两命。”

  “我没关系..反..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你帮我把孩子保住就可以了..我怎么样都可以..”左喻之又被新一轮的疼痛淹没了感官,即使脸上表情已经痛到扭曲,却依旧说“帮我...把孩子留给她...就可以了,这是我欠她的..”

  左喻之自然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力不从心,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直钻脑门,左喻之更是觉得自己下身都已经麻木了,甚至觉得此次比上次更要疼,钻心噬骨的疼,没有人会他比谁更想早些结束这场酷刑。

  他甚至觉得自己可能在下一秒一口气没上来就会死去,所以他也尽力的克制住,不让自己昏睡过去。

  “现在的办法只有破腹,姑且可以保你与腹中的孩子安全,我必须与白咛商量才行。”栾思眸光微动,在现代是再常见不过的手术,在封建古代怕是许多人都接受不了。

  身为拟人系统的栾思掌握现代医疗手段与器具,一个剖腹手术对于他来说不是很难,只是怕眼前人接受不了。

  “唔.”此时的疼痛已非常人可以忍受的了,左喻之更是下意识的呼痛出声,却又很快掩进了喉咙,身子也已经随着本能一遍遍的蜷缩,挺身,使劲。

  却只是只一声,门外的白咛便清楚的捕捉,本就只能站在门口瞧见里面模糊的影像,却又听左喻之呼痛出声,便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

  “昱儿!昱儿!”白咛不自觉的拍了拍门,“栾思,栾思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白咛忍住自己想要破门而入的动作脑子中一直反复的重复着左喻之刚刚说的话。

  那哀求自己的模样却怎么也挥散不去。

  即使她想陪在其身边,她也想顾全其尊严。

  屋内的左喻之听白咛声音更是下意识的捂了捂自己的嘴,稍稍缓了缓痛感说“就按你说的办,我自己..可以做..决定..不要让她进来..”

  “她心肠..最软..要是瞧见我现在的模样...等我死的那天..她..”左喻之已经没有办法再将话说完,而栾思却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两人已经纠缠的够久了,没必要让她记挂自己一辈子,她有她该有的生活..

  栾思反应的快,答“我知道了。”然后扬着嗓子与白咛说“没事,我办事你放心。再稍微给我一点时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