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事发地点距离左喻之的宅邸不远,左喻之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头发更是被汗水浸湿,怕是疼的厉害了,偶尔间才似有几声抑制不住的低吟,身体也是止不住的蜷缩在一起。

  白咛已经能瞧见其衣裤处已沾了了鲜血,白咛眉间皱的更紧,不自觉间滚了滚喉咙,上前几步用帕子替对方擦了擦额头不断泛起的冷汗。

  接着左喻之只感觉像是有一股暖流一点点的进入自己的身体,稍稍缓解了下自己的疼痛。

  “苏慕已经去请大夫了,你再忍耐一下。”白咛握着手帕的手微微收紧,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一些。

  原来是白咛正在将自己的内力输入左喻之的身体里。

  左喻之已经昏昏沉沉的了,白咛输入的内力稍稍缓解了些痛感。

  听见白咛的声音这才能勉强的掀了掀眼皮望了望床边的白咛,眼里更是已经泛起猩红,像是蒙上了一层雾,道“.你能叫一下我的名字吗..我们相处至今..我从未听过你叫我的名字...我怕我是活不了多久了。”

  可你又总是宁儿,宁儿的叫着他...却从未这样叫过...我

  左喻之将眼帘垂下,涩着嗓音又道“我本名..左昱..你可以唤我阿昱吗?”左喻之眉间紧蹙间似乎是察觉到了白咛听见此名字时候,眼睛微睁的异样模样,又接着说“昱昱..丹旐振是我的名字。”

  左喻之这么一说,白咛这才发觉自己好像真的从来没有叫过眼前人的名字,心中也是莫名一酸,

  “我..”只是这两个字白咛却怎么也叫不出口.,只是道“怎么就活不了了,你不要想太多了,大夫马上就到。”白咛又替左喻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接着输入内力。

  左喻之没有答话,只是抬眼深深的望了眼白咛,想要抬手去握住白咛的手,却无奈身体实在一点多余的力气都没有,瞧着只像是微微动了动手指后,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大夫来的也快,不过就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这大夫是左喻之的心腹,也是最了解其身体状况的,一进房门先是拿了枚药丸要放进左喻之的嘴巴里。

  “你给他吃的什么?”白咛却不知,只是对一进门连脉都没诊就乱喂药的女大夫,颇为警惕。

  这女大夫只是瞧了眼白咛握住自己手腕的动作,言语冷淡道“这是吊他命的药,倘若再耽搁片刻让其丢了性命,是否是由这位小姐负责?”

  “主子不要担心,这李大夫是主儿的心腹,您就放心吧。”苏慕与白咛解释道。

  白咛见苏慕这样说才放下心来。

  这李姓大夫名叫李游心,是左喻之前些年出任务救的女大夫,这些年来,对左喻之也算是忠心,只是说起来总是一副刻薄冷淡的模样。

  “他又乱吃药了?”李游心斜眼问苏慕。

  “是...”苏慕明显底气不足的模样。

  “怎么?他现在是把自己的身子当作是炼药的引子?什么东西都能自往己肚子里塞吗?”李游心虽然是这样说,手上却已经在施针。“我说过很多遍了,你们‘安氏阁’慕池的毒药,我不能解,我也解不了。”

  “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安氏阁’里的每个人都得服用,慕池大夫制作的毒药。我家主儿更是刚接任了四阁阁主的位置,太女为了更好的控制我家主儿...我家主儿也是没有办法..这毒药也是一环扣一环的就..”

  这也是太女将四阁合并成一阁的原因,说好听的是给左喻之荣耀地位,其实只是为了更好的控制和拿捏住‘安氏阁’她自然也怕会有控制不住的那一天。

  太女明面上说‘安氏阁’收纳天下无家可归之人,却在进入‘安氏阁’后并不知情的情况下,便给其服用毒药,不仅仅只是为了单纯的好控制他们,还为了控制后更好的为自己卖命。

  左喻之这个身体是小说原主左蓝南的,更是在小时候年仅八岁的时候,为了能活下去这才加入了‘安氏阁’。看書溂

  最初的目的可能只是为了能吃一顿饱饭,能有个栖身之所安身立命。

  却没想到这‘安氏阁’竟是个吃人的地方。

  谁又能想到在‘安氏阁’吃的第一顿饱饭内就下了药,起初那药也不会真要了人的性命,只是在不服管的时候让你浑身疼的生不如死...

  年纪渐渐大了,可以出任务了,又会在每次出任务前服下特定的毒药,若不能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返回‘安氏阁’那也只能是个死路一条。

  在剧情发生偏差后的现在,知道了没死的左蓝南其本名左昱,左蓝南不过是为了方便任务顶替一名下人的身份。

  可左喻之一直避讳与白咛提起,因为太像。

  李游心轻叹了口气,看了眼其身下的殷红血液只依旧冷淡的说“孩子要不了了,先拿了药方去抓了打胎药来给他喝了。”看書喇

  苏慕不接茬只是作揖沉声与李游心说

  “主儿与李大夫您说过的吧,不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您都得替他保住腹中的孩子,他曾多次与我交代过,倘若在他没有意识的时候,哪怕只有一线生机,您放弃了他腹中的孩子,他就算是侥幸暂且活了下来,也必会追究您的责任,他的身体你最清楚不过了。”

  苏慕清楚左喻之的心思,目前这孩子是他与王爷间的纽带,若没有这个孩子绑住王爷,怕是王爷随时随地都会离开,他自是舍不得的。

  “希望李大夫想一想我家主儿当初是如何救了你的命,救了您门中满门弟子,在下诊断。”

  “怎么你们主仆两人还合起伙来威胁我了?”说完话更是下意识的瞟了眼站在身侧的白咛“这孩子是你的,我就问问你,你现在是要孩子还是要大人?”

  “保他的命。”

  这种问题白咛根本就不需要考虑,倘若眼前人连命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腹中孩子也是建立在他的命上才有的命。

  “命?”李游心笑了笑“他的命我可是保了许多次了。”李游心收回手中的正在扎的针,此时左喻之额头上的冷汗才少了些,就连脸色都稍稍好看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