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慕小白，出什么事了？”
最主要还是从慕小白现身以来，脸上从没出现过这种慌张失措的模样。
就好像有什么事情脱离了掌控一样。
“主人，你还记得先前那老头吗？”
“就是莫邪说的卖灵悟果那老头！”
“他情况好像不对劲。”
“我过去看看！”她正好也是要来找他的，与其他们一直在那猜测验证，不去直接问这老头，他才是灵悟果的来路根源。
不过，慕无双在见到老头之后，差点没认出来，这就是当日那神采奕奕的白胡子老头。
何止是不对劲一点点，他全身上下几乎都变了个样子。
整个人有些浮肿，身上还有密密麻麻的水泡，脸色也变成了青色。
就好像中毒之人毒发了一般。
“主人，你看，他是瞬间变成这副模样的！”若不是瞬间就变成这副鬼样子，他也不至于这么着急。
这好端端昏迷着的人，一个呼吸间就成了另一副模样，搁谁身上会不急呢，这还是有着重大突破的一人，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无妨！”
“我就是来带他出去，我有事情要问他！”他身上明显是中毒毒发了，不过，在他毒发身亡之前，吊住他一口气，还是勉强办到的。
至于他死不死，这个关系不大，她不关心，也不会费尽心思去为他解毒，他可是和无上联盟一丘之貉。
怎么死，就看他如何配合了。
还没等云舒几人多加研究灵悟果，就看到女儿提着一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云舒指着女儿手中拎着的老头，“双儿，他是？”这就是女儿先前说的要去带来的人？
竟然是一个老头？
还是一个已经毒发，濒临死亡的老头？
“娘亲，这就是我说的那人！”
“他就是贩卖灵悟果的人，我手中的灵悟果，就是他卖的！”
所以，只要他配合，他们就不用把太多心思用到灵悟果之上，浩劫一事，早已迫在眉睫。
鬼手圣尊闻言瞬间挥出几道灵力打在昏迷着的老头身上，没一会儿，白胡子老头就悠悠转醒眼中一片迷惘。
“这是在什么地方？”他不是在卖完最后一份糖葫芦之后，就要前往尊上那里交差吗？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白胡子老微微垂眸，就看到自己身上的脓水已经流了出来，瞳孔骤然一缩，意识正在慢慢回笼，这才明了。
是了，他被一个忽然出现的人给打晕了过去。
他这是已经毒发了。
所以，距离他交差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一个月？那么他的孙子呢？
白胡子老头顾不上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的水泡脓水，忽然怒气冲冲的指着慕无双一行人，“我孙子呢？你们把我孙子怎么样了？”他为了自己唯一的孙子，不惜与他们狼狈为奸，现在呢？
“你们竟然过河拆桥？”
“我明明已经按照你们的吩咐去做了，你们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们爷孙俩，为什么？”白胡子老头已经认定，无上联盟不守信用，要不然，他又怎么会毒发呢？
“悟道行者？”鬼手圣尊不确定的喊了眼前的白胡子老头一声。
灵悟果并不是天生地长，而是由一隐世家族契约，世代以血灌注而来。
灵悟果除了汲取天地精华灵气成长，它吸食鲜血，契主的鲜血！
悟道行者也不是一个人的称谓，而是隶属于一个隐世家族，世代相传。
每个能契约灵悟树之人都被世人称之为悟道行者。
而白胡子老头显然气极，却又无可奈何，陷入一片唯一的孙子被无上联盟屠杀的恐慌中，并没有搭理鬼手圣尊的意思。
“你这老头，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们到底是谁？”千万不要把她和无上联盟混为一谈，谢谢。
而老头在听到慕无双的呵斥之后，这才彻底清醒过来，不免又暗自庆幸，还好，还好，只要不是无上联盟故意没给他解药，导致他毒发，就证明他还有用处，只要他们还有所图，他的孙孙就还活着。
不过，他这是被苍穹之人给抓了吧？
“你们是谁？”他好像谁也没见过，不过，另外这三人怎么看着有点眼熟的样子？
好像在哪儿见过一样，苍穹的话，他就在万花镇露过面，那就只能是云苍。
所以，他们还真的是无上联盟之人？
想到这儿，白胡子老头心里那点儿庆幸也没有了。
他这是落入无上联盟另一个党派手里？
所以，也是冲着他们族中的灵悟果来的？
紧接着，白胡子老头自顾自的的说道，“你们就不能放过我们爷孙俩吗？”边说着边红了眼眶，“我们一族早已被你们无上联盟给屠杀个干净，族中上下，就剩我们爷孙俩相依为命，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们？”
看着老泪纵横的白胡子老头，他固然有自己的难处，但慕无双并不觉得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比如，他们苍穹枉死在灵悟果之下的冤魂。
若真如莫邪所说的一般，那么他又无辜到哪里去？
为了自己的至亲，就置他们苍穹那么多人的性命于不顾？
自己孙子的命是命，别人的就不是了吗？
是无上联盟屠了他们一族，不是苍穹！
若要寻仇就去找他们，为什么对他们苍穹下手呢？
慕无双弯下腰，噙着笑，“悟道行者是吧？你和无上联盟之间的恩怨我不感兴趣，我就问你，这灵悟果到底怎么回事？”
“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
看着眼前这个唇角带笑看着他的红衣少女，不知为何，白胡子老头莫名打了个寒颤。
明明在笑，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比那高山上的寒冰还要寒上几分。
稍愣片刻，白胡子老头也忽然明白了过来，他们不是无上联盟之人。
“姑娘，我……”和屠族之人搅和到一起，非他所愿，但是，那是他唯一的孙子了，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在自己眼前而没有作为。
他办不到。
所以，他为了自己唯一的嫡孙，只能昧着良心，和他们同坐上了一条船，成为自己曾经最厌恶的模样。
他罪不可恕，他万死难辞其咎！
可是……
白胡子老头忽然抬眸，看着几人，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