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先生有些心情复杂，难怪现在骗子这么多，这些人傻钱多的哥们儿，简直就是在比赛给人家送kpi。
乔茗襄附和的点头，可不是吗，像他们当警察的，风里来雨里去，一个月也就几千块钱死工资，这姐妹儿够可以的，一张嘴就来五万。
要是搁她穿越之前，也不相信如今这个社会上，还有这么多冤大头。
看完了照片，警察把手机还给她，对她摇了摇头。
“受理不了，没有受害人报案，没法立案。”
乔茗襄傻眼了，对啊，自己也不是受害者，光想着牢饭了，都忘了基本的诈骗案立案流程。
她拿起手机，一边打字一边对警察叔叔说：“这都不事儿，等着，我给你摇两个受害人过来。”
警察也蒙圈了，他还是第一次见着想方设法把自己送进来的，不收都不行。
乔茗襄先把目光锁定在了一号受害者张冬冬身上。
“孩子，我就是个骗子你知道不？你被骗钱了，赶紧来警察局，我们好好唠唠。”
微信那边秒回。
“哈哈哈，襄襄你这玩笑真好笑，没事儿，你真的是骗子我也不会告你的，快把钱收下，我明天陪你去买包好不好？”
不行了，受害者一号是个傻的。
乔茗襄果断放弃，又去寻找受害者二号，可惜结果一样。
直到尝试了一圈，无功而返得她从手机屏幕中抬起头，耷拉着死鱼眼，看向警察叔叔。
警察叔叔好笑的劝她：“算了，既然那几个傻····咳，那几个受害者都不追究，你就回家去吧，真的过意不去，把钱给人家还回去不就得了。”
乔茗襄一想，有道理啊，于是她赶紧打开微信钱包。
只是一点开就傻了，余额：250.38
这个金额太不吉利，仿佛是在嘲笑她异想天开。
“我···还不起。”
对面的女孩儿哭丧着脸，警察叔叔实在想不通，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算了，浪子回头金不换，警察叔叔劝慰道：
“还不上就慢慢还吧，只要改过自新，谁都有重新做人的机会。”
乔茗襄垂下头，你知道个啥，这个重新做人的机会给你你要不要。
没办法，警察局不收她，最后只能在热情的警察叔叔护送下，出了警察局的大门。
从警察局出来的乔茗襄已经不是当初的乔茗襄了。
她现在是背了一身巨额债务的钮祜禄茗襄。
挥别了警察叔叔，她重新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到家。
刚一打开房门，屋子里就传来一阵奇怪的酸臭味，这味道，跟杀人藏尸的案发现场似的。
乔茗襄捏着鼻子，顾不上换鞋，走进屋里查看。
好在屋里没什么血腥的尸体，只有一盘发了臭的熟食。
盘子里的东西已经看不出来原样了，不仅发霉，还长了绿毛，那味道，都赶上生化武器了。
地板上散落着脏衣服和鞋袜，乱的像个垃圾场。
客厅的角落里有台电脑，电脑对面的墙上是个背景布，电脑桌上还架着话筒和耳机，一看就知道是用来直播的。
电脑桌上还有两个吃了一半的泡面桶，一只蟑螂大摇大摆的从其中一个红烧牛肉面的桶里面爬出来。
这也算是乔茗襄第一次在速食面的桶里面看到肉了。
她认命的回屋换上一套运动服，挽起袖子开始打扫卫生。
这个原主也真是个奇葩，搞了那么多小钱钱，结果手机里没余额，自己还住在垃圾堆里，真搞不懂，她的钱都花到哪里去了。
乔茗襄不太会做家务，也就简单的把能扔的垃圾都扔出去，然后拖拖地。
好歹收拾完之后，家里有下脚的地方了。
累瘫在沙发上的乔茗襄拿起手机，从茶几的抽屉里翻出纸笔，开始统计自己的负债情况。
债主一号，张冬冬欠款28万
债主二号，李xx欠款18万
债主三号········
写了满满一页纸，才算是把明面上的欠款都统计完成。
乔茗襄在纸张下面写上了今天日期，刚要放下笔，突然想到，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穿越过来了，要是自己突然走了，那原主肯定是不会还钱的。
于是她思考了一下，又撕下来一张纸，写下‘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几个大字，连同那张欠款单子，一同贴在了冰箱门最显眼的地方上。
正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门外突然响起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乔茗襄一惊，不会吧不会吧，这个狗窝里还有另外一个同居人？
站在厨房里小心翼翼地伸头往门口看去，只见防盗门先是被推了一条缝隙，紧接着开门进来的是个小姑娘，乔茗襄这才放心。
不是那个海王养的鱼就好。
杨柳见乔茗襄在家，一边换鞋一边和她打招呼。
“乔姐你在啊，我给带了上次你要买的薄藤色假发，过来我给你做造型吧，一会好直播。”
乔茗襄从厨房走出来，接过杨柳手里的袋子，试探的问道：“什么直播？”
杨柳见怪不怪的说：“澄清直播啊，你又忘了？就是‘柳叶飞刀’那件事儿。”
听到‘柳叶飞刀’四个字，乔茗襄突然脑中一阵剧痛，身形一个踉跄，跌坐在沙发上。
“乔姐！你怎么了乔姐？”
杨柳见她摔倒，赶紧担忧的过去扶她。
乔茗襄抚着额头，感觉脑仁发胀，一段原主的记忆袭来，像是被硬塞进了她的脑海里。
原主确切来说不算是无业游民，她和某个直播平台签约，差不多每三天直播一次，能拿到粉丝的打赏和网站的工资。
柳叶飞刀是原主的一个大粉，每次直播都给原主刷礼物，是直播间里的榜一大哥。
原主微信里都是圈子里的富二代，从来不加直播间里的粉丝，榜一大哥为了加上主播的微信，前段时间一口气给她刷了五十几万的礼物。
只是原主还没来得及高兴，她的直播间就被挂了。
原来那个榜一大哥根本就不是什么大款，就是个公司的小职员。
因为沉迷直播，为了给主播打赏，他不仅花光了全部积蓄，还投了爸妈的养老钱，把母亲气进了医院。
他弟弟看不过去，找了当地记者，曝光了这件事，瞬间原主的名声就臭了。
原本也有洗白的办法，就是表明自己对此毫不知情，并且退回榜一大哥打赏的全部费用就行。
但是原主不愿意退钱，而且打赏的钱大部分被直播平台分走了，平台都不出头，她只拿小头，凭什么让她全退？
于是她找到了古戍扬，也就是刚穿过来时遇到的那男的，他家是开娱乐公司，原主想要傍上他，让他帮忙摆平网上的舆论，再和直播平台解约，进军娱乐圈。
她原本是准备今天晚上直播卖惨，说自己被网站压榨，把谩骂祸水东引，推给直播平台的，谁知道计划才刚开了个头，乔茗襄就意外接替了这具身体。
乔茗襄消化了这一段记忆，揉了揉酸胀的脑袋，问一旁的杨柳：
“我和直播网站解约的话，要赔多少钱？”
杨柳是知道她计划的，提前了解过节约流程，闻言伸出手比了两根手指头。
“两百万。”
乔茗襄眼前一黑。
她这柔弱的身躯着实承受了太多，两百万又两百万。
谁家的负债是成倍数增长的啊？